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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皇历(全)(一)

女神小说 2024-06-27 13:12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这,是她进化的意誌。  在她的洞察面前,凡人毫无获取主动的希望。他们试图通过密电改变部署,却被她巨大的头脑轻易捕捉和解析。  伊莎贝拉莞尔,她微微调整了自己的高贵姿态,让右脚朝着第三连的队形踩去。 
这,是她进化的意誌。  在她的洞察面前,凡人毫无获取主动的希望。他们试图通过密电改变部署,却被她巨大的头脑轻易捕捉和解析。  伊莎贝拉莞尔,她微微调整了自己的高贵姿态,让右脚朝着第三连的队形踩去。  民兵敏捷的散开,大部分躲过了玉足的直接的碾压。但那不过是愚蠢凡人的徒劳。  践踏的震波击碎了幸存者的五脏六腑,把他们化成一群哀号求死的蛆虫,在填满断肢的深坑旁蠕动。  碾碎生命的快感从足跟袭来,却没能让伊莎贝拉麻痹。第三连覆灭了,另外两个连正在溃退。她浅笑着,如演出芭蕾般地弓起左腿,将紧绷的左足掌压下并用力向后拖动,在地面上擦出一条由深及浅的宽阔沟渠。  足尖渐渐抬起,然后优雅地地点了点地面。骯脏的鲜血与肉泥尽数落下。她的双足依旧一尘不染。另外两个连就此覆灭了。连幸存者都没有留下。  快感和淫欲对她来说不过是力量的边角料。征服人类的抵抗才让她感到愉悦而满足。  伊莎贝拉发觉到了,自己正日渐变得健美,无比强大。  但是,还不够。  抵抗就此暂时停止了。后续的民兵在她的身后观望。  健壮的军人本可以成为上好的养料,让她暂时变得更壮实。但这一次,她不应在意那些在这种价值寥寥的散兵游勇。比起贪婪的捕食与吞
第一章
  
  飞鸟四散,走兽狂奔。古老的北地山峦,响彻了沈闷而有节奏的轰鸣。夜晚尚未降临,谷地却已被一块高挑的阴影化为漆黑。
  那是伊莎贝拉,正在用自己庞然的胴体征服阳光。
  夕阳要逃过那204.7公尺高的健美身躯,尝试着越过了她高耸的香肩,却被一双挺拔的酥胸完全掩住。
  胴体赤裸着,纯凈的肌肤几乎将夕阳染白,银色的秀发如圣洁的婚纱般拖向地面,曼妙的成熟曲线被傍晚的光影映得突兀。
  她从不刻意在蛆虫面前赤裸,但这次不得不如此。
  她款款地步入山谷间的盆地,把阴影如瘟疫般四处扩散——仿佛那也是她的意誌的一部分般。她修长的双腿有节奏地弓起再松弛,娇美的玉足优雅地蹂躏着卑微的大地。
  又一步。
  玲珑的足尖戳入一座农家别墅,脆弱的混凝土结构被柔嫩的拇指轻易击碎,顷刻间化作残砖碎瓦,散乱飞舞;
  紧接着,饱满的前足掌轻柔点下,让大地开始为之颤抖;震波夹杂着木屑与粉尘向远处扩散,在数十米开外击倒了逃命的一家五口;
  很快,刚健的足弓敏捷地收起,足跟带着半个那尤物的体重落下,将篮球场大小的后院和田野,以及那家可悲的人类碾成泥渣。
  玉足不断下陷,软弱的永久冻土在四周卷起,又坍塌到深陷的脚背上。
  少顷,新的步伐开始,足弓绷紧,足跟抬起,文明的残渣尽数从光滑的肌肤上滑下,落入她留下的十尺深坑。
  是的,她不能容忍自己圣洁的躯体染上汙垢,即使是祭祀的鲜血。因此抬起的香足上,绸缎般的肌肤总是光洁如新。
  这,是她伊莎贝拉的意誌。
  就在她伊莎贝拉悠然寻觅命运时,意料中的反击出现了。一个营的当地民兵在行动。
  轻武器开始叫嚣,RPG也尖啸着要撕破她完美白皙的肌肤。凡人们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试图用下等的钢铁再次将她击退——正如在两个月前的首都发生的一样。
  然而,也是意料之中,攻击失效了。空心装药的爆炸能束只能在水灵的肌肤上留下凹痕。
  日新月异的科技纵使能让RPG的穿深比两个月前提高一倍,但伊莎贝拉的胴体已经比两个月前更加无可阻挡。
  这,是她进化的意誌。
  在她的洞察面前,凡人毫无获取主动的希望。他们试图通过密电改变部署,却被她巨大的头脑轻易捕捉和解析。
  但是,还不够。
  抵抗就此暂时停止了。后续的民兵在她的身后观望。
  健壮的军人本可以成为上好的养料,让她暂时变得更壮实。但这一次,她不应在意那些在这种价值寥寥的散兵游勇。比起贪婪的捕食与吞噬,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军队正在赶来,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找到「那个」。如果失败,人类会意识到她的终极目标,立刻摧毁「那个」。
  虽然依然可以靠不断吞噬人类完成二次补完,不过很显然,这需要更多的时间,并面临提前对抗军队的危险。
  她开始运用远超凡人的感官寻找,不过似乎遇到了困难。她用双脚感受大地震动的反常,却不断被碾碎血肉的快感烦扰。她竖起双耳倾听,空气却被山谷的回音让充斥。她要感受电磁波,目标却完全实施了通信静默。
  不,她要让自己成为上位的存在,成为自封的高傲公主,成为进化的顶点,成为人类的主宰与终结。她曾经历一路坎坷,但现在,没有什幺能阻挡她。
  她明白该怎幺做。
  伊莎贝拉合上双眼,麻痹了所有的感官。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一片嘈杂的情绪波澜,不过,没关系。
  她的右腿缓缓弓起,将紧绷的玉足抬至及膝,猛然间恣意地跺下。
  只用了四成力。核爆式的冲击波席卷山谷,让数里内一切凡人肝胆俱裂。于是,嘈杂停止了。
  而同时,在地下,一场里氏6级的中震正在扩散。纵使是顶级的抗震工事,也会有震感吧。
  意料之中,在她的右侧,整齐划一的涟漪出现了。那是数千拥挤在一起的人类的恐慌。
  是的,只有一种可能。人类,真是太容易吓住了呢。
  
  伊莎贝拉睁开了双眼,粉红的美瞳在夜空中发出幽暗的微光。
  她微微分开双腿,膝盖微曲,接着下肢的肌体猛然发力,朝着右侧一里外的山谷。
  她脚掌先是几乎完全陷入了地下,然后又飞速抽出。她赤裸的胴体如猫科动物般优雅地一跃而起,然后轻巧地落下。每一寸肌肤都散发出力量与活力。强健的美足带着浑身的力量瞬间踏裂了冻土,压烂了钢墻,粉碎了混凝土,击穿了24层的加固结构,毫不留情地跺在了攒动的避难人群中。
  「嗯…」,双足下每一寸肌肤都传来人体爆裂带来的欢愉触感,人类求生求死的惨叫更是火上浇油,伊莎贝拉不禁发出一身娇吟。她的身体开始兴奋了。
  她的脸颊微红,微张的朱唇发出喘息。她的双峰变得越发饱满坚挺,随着加重的呼吸起伏,乳头渐渐如磐石般坚硬。美穴中蠢动的器官让她瘙痒难耐。更重要的是,她已经感受到了那压在她脚下的诱人力量。体内的兽欲正在强暴她的矜持。
  「是的,很快,我将无可匹敌……」
  「可以恣意地展示自己强大赤裸的美体,再无顾忌。」
  「是啊,伊莎贝拉!进行一场粗暴的浪费吧,让自己每一寸肌肤都沾满祭祀的鲜血与残肢,不曾体会的无尽快感,现在让他们用命来偿还!」
  「羞辱他们,用淫荡的欲火压倒人类生命的尊严!」
  她颤抖着,呻吟着,几乎要是去控制。她的身体在渴望践踏,旋碾,蹂躏,吞噬,被舔舐,被轻吻,被射击,被抽插。
  但很快的,她回过了神,恢复了往日高贵的姿态。兽欲最终被她的强大意誌安抚平息。尽管肉体的诱惑扔在不断动摇着她。
  因为她没有恨过,也没有爱过,她无所欲求。从容的优雅曾为她一路披荆斩棘,超然的意誌曾是她的主宰之道。今天也不会例外。
  她是伊莎贝拉,高贵的女皇,是进化的顶点,是人类的主宰与终结。
  「找到了。」朱唇轻启。完美的声线,却是人类的丧钟。
  半晌,电波传来了激动的男声,「我主,如您所料,您成功了!终于!」
  「不错,哀家…要开始了。」她悠然道。一抹满足的浅笑,她享受这种释然的空明,「就是…现在。」
  「尽情享用吧,我主殿下。」敬畏的声音在颤抖着。
  绝美的右足轻轻踮起,血肉与残肢顺着肌肤滑落。只剩白皙。
  「从今天起…是陛下。」她威严地纠正道。粉红的双瞳冷冷注视着脚下的凡人们哀鸣,呼号,挣扎,奔走,祈祷,求饶,咒骂。
  「是的,我主陛下。」
  伊莎贝拉皇历,元年一月一日。

第二章

  「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初衷是为了从生命的本质上着手给人类带来福祉,对抗衰老和疾病……」
  「……事实上,由于对干细胞工作周期、环境和机制的不了解,即使完成了基因组的定义与解析,要在实验室里在基因水平完成人类个体的改良,依然是希望渺茫的……」
  「……目前看来,这个计划已经误入了方法论的歧途。基因组计划现在单纯只是在厘清每一段基因的学术含义,以此争取经费,让茍延残喘的研究机构得以延续。」
  昏暗的房间中,一个男人的瘦弱轮廓在闪烁的投影灯下若隐若现,好似干枯的手臂不时挥舞,在投影出的图表上指指点点。
  
  「多年的研究已经表明,人类个体——尤其是女性个体,早已具备了基因组改良的绝大多数条件。通过个体体内的引导完成人类身体改良,对抗疾病和衰老,越来越被证明是可行的…」
  「…这也是本项目的目标,即通过生化刺激和纳米植入物诱导技术,促进干细胞增殖,以修复人类身体的先天缺陷。」
  说到这里,男人干巴巴的语调忽然变得激昂,迟钝的语速也跌跌撞撞地加快,试图给这段毫无魅力的演讲中加入微妙的情绪。
  「众所周知,人类的新个体产生于受精卵细胞,孕育于女性的子宫内……」
  「……因此,除去精子提供的一半染色体,生命的一切成长、发育和进化的要素,都可以在女性个体内找到源头……」
  「……子宫干细胞是这些要素的核心。它可以增殖出个体任何器官的组成细胞,并已经在治疗帕金森综合癥时得到了运用……」
  接着便是冗长单调的技术分析和商业效应。似乎连演讲者都开始觉得厌烦,想要尽快结束。
  「……总而言之,通过刺激产生新的干细胞并引导其增殖,对人体做出一系列修复和补完的技术,在医学上的前途是不可估量的,商业效益也异常可观。希望法本化工的董事能拨冗资助。」
  投影灯熄灭,灯光大开,男人身处一间大厅般宽广的卧室,古希腊风格的立柱与奢华装修遥相呼应,炫耀着主人的权利与财富。
  精疲力竭的男人拘束地向远处四柱床鞠了一躬,不安地等待着回应。
  尽管望去看得不甚清晰,但远处的四柱床上,宽袍睡衣下,一位成熟女性曼妙的曲线却蠢蠢欲动,若隐若现。
  「全无新意。」半晌,房间的空气被威严的女声压迫着。「这样的项目,我也无力说服董事会。」
  「但是……阁下……」男人大惊失色,「阁下私下让我我来…」
  「只是尝试挖掘项目的潜在效益。不代表我已经支持了您的项目。」床上的女人矜持地放下挡在脸前的文件,显出匀称如人偶般的精致五官。深邃的粉红眼眸仿佛可以吸人魂魄。「很明显,博士,您错失了最后一次机会。」
  「阁下!」被称作博士的男人不肯放弃,「如果成功……」
  绝美的酮体优雅地在卧铺上旋转着坐立起来,一双显得过分修长的小腿从未及膝的下摆之下滑出。纤细的右踝上慵懒地挂着一串价值不菲的鉆石脚链。
  「如果成功,大量医疗和保健的相关的产业将不复存在。制药业不会自掘坟墓。」女人接着轻盈地扭动着下床站立。胸口和臀后半透的衣物被顶起,制造出曼妙的曲线,「即使企业有意接受,政府也无意去迎接变革。」
  「无法普及的话…」男人低头避开摄魂的目光,「也有统计表示私人定制会受到青睐…毕竟…」
  「毕竟?」一副柔韧的裸足有力地点在奢华的地毯上,留下一串久不平复的凹痕。女人已款款走到了男人跟前。
  「毕竟阁下完美的躯体一直是上流社会的…」猛然,男人的下巴被玉笋般的纤手托起。
  「还真是承蒙了您蹩脚的奉承。」女人掩面嘲笑着,「这种残次的身体…或许我该怀疑您的能力…」
  男人窒息了,是那具2.1米高的匀称酮体,晶莹无瑕的白化肌肤让昂贵的丝绸睡衣也黯然失色,微微鼓起的三角肌在酥肩两翼隐隐挺拔,平添健美的诱惑。银色长发如瀑布般整齐地披在身后。淡雅的名贵香水味沁人心脾。
  「不,阁下误会了。我想证明…市场潜…」男人支支吾吾试图解释时,右手忽然被对方捉起,指尖被强迫着划过那柔嫩的脖颈,接着是诱人的锁骨,最后是致命的胸部。
  「如您所闻,我偶尔练习体术。但阁下们似乎更青睐别的。」女人冷邃的眼神正俯视着眼前不足1.7米的矮小男人,「我怀疑男人所谓的完美躯体,是否是个双重标准。」
  「……」男人的手碰到了一块柔软突起,猛然意识到轻薄的睡衣下的她的酮体正一丝不挂。他试图抽离,但对方牢牢扼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的挣扎着,结果却成了在柔韧的乳房上胡乱抓扯。奇怪的是,柔软的突起始终没有反应。
  「如您所见,正常女性受到刺激,乳头会硬化勃起。」粉红的目光逼视过来,「但这具躯体,被剥夺了一切欲望。如果也是某种程度的完美的话。」
  「或…或许…」男人的的手被松开,踉跄着退了几步,气喘吁吁,「我可以…为阁下…做点什幺。」
  女人悠然上前两步,贴上了男人。保持着俯视的姿态。
  「那幺,告诉我,」她的语调变得严厉。「您信教幺?」
  「天主教…」男人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解,「我和家人都是…虔诚的信徒…」
  「只信奉一个全能的神,是幺?」她追问。
  「是的。」男人如实答道,
  粉红的双瞳凝视着她,似乎要将他刺穿。
  「告诉我,」半晌,她才开口,「如果全能的神只有一个,你又如何能为我塑造完美的身体?」
  「……」男人愕住了。
  散乱的文件劈里啪啦地跌入男人的怀中。
  「董事会需要为股东负责,没有效益的项目也就没有意义。」她判出死刑,转过身去。「我理解您的苦衷,潜心研究却报投无门。但我是董事,不是慈善家。这个项目我没有兴趣。请回吧。」
  胸口的压力渐渐减小,这句话似乎让女人动了心。
  「哦?」她悠然问道,「您确定自己开出是什幺的价码幺?」
  「确…确定…」他呜咽道。
  「那幺,很好…请听好,威廉-哈里斯博士。我,法本集团常务董事伊莎贝拉…」
  「是的…您要…的是…」男人喃喃着。
  「或称『173号,白雪公主』,随便就好。」女人粉红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芒,「想要得到,陆军中校威廉-哈里斯。」
  哈里斯后悔了。
  ……或许……还是直接被踩死的好。

第三章

  「怎……怎幺……可能……」哈里斯瘫跪在地上颤抖着,「你怎幺可能……」
  「活着?」伊莎贝拉微笑道,在哈里斯面前上架腿而坐,跷起的右足足尖几乎顶到了哈里斯的额头,「第57旅的长官们难道不是一直以我『活着』为荣幺。」
  「………这……这不可能是真的………我明明…」
[「第57特种防疫旅」,十一年前为一个军方用来研究生化装备的秘密机构。不过,从精神药物到超级细菌,它的项目多半只是是激进派将军们的臆想或投机者的把戏。
  因此,为了掩饰其无能和管理混乱,大量随意而不负责任的活体实验「成就」被用来制造噱头,实验体多为孤儿院及收容所内的无籍人员,总数超过了400。
  由于没能得出任何实用成果,该部门在运作了25个月后,终因遭受大量质疑以及军队内部矛盾而宣告解散,并由一个加强的特种工兵营「处理后事」。]
  「…不……但是……」哈里斯几乎没有力气再说下去。「解散的时候,我明明看到所有的『成果物』都被…」
  「销毁了,确实。不过,『她』可是『虫巢』的幸存者。」伊莎贝拉淡然道,「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屠夫哈里斯』?」
  「……」
  「『她』确实受了致命伤,但拜您此前的天才所赐,『她』活了过来。」伊莎贝拉继续悠然地谈着,似乎讨论的是某种无关痛痒的话题,「然后因为某种机缘,被带了出去,活到了现在。这样的故事,足够让您满意了幺?」
[「虫巢」计划,或许是57防疫旅寥寥仅存的硕果之一。该计划尝试将特制的纳米虫植入人体,通过诱导干细胞增殖提高人体的自我愈合能力。此项目由「颇有才华」的哈里斯中校主持。
  实验持续进行了16个月,总计「消耗」了29个实验体,其中28人在实验开始后72小时内宣告死亡。死因为失控的恶性增殖或排异反应——为了研究植入后的排异反应,实验禁用了免疫抑制剂。哈里斯因这种毫无保留的作风,从同僚中获得了「屠夫」的绰号。
  最终有一个实验体幸存了下来。即173号实验体,一个患有先天白化及触觉缺陷的的女童。令人印象深刻的是,纳米虫甚至会被女童的特殊体质同化,附着在卵泡中,形成了可以自我代谢纳米虫的器官。
  研究人员将该器官命名为「巢」。而173实验体则是巢的「母原体」,并因其白化和无触觉的特徵获得了「白雪公主」的绰号。
  各项「实验」证明,「巢」确实增强了实验体身体各个部份的自我治愈能力——而且「巢」在被摘除后依然可以通过补充纳米虫再生。
  数个月之后,57防疫旅解散。根据上级命令,所有资料,设备及实验体被销毁。173号实验体被哈里斯中校亲自击毙。]
  「你……」哈里斯绝望地喃喃道,「所以…你现在…要杀了我…」
  泊泊的血水正从伊莎贝拉的被玻璃扎伤的右足流出,顺着足尖滑下,滴在男人的鼻梁上。
  「不……您太软弱了。」伊莎贝拉答道,「杀死您这样一个软弱的人,没有价值,也毫无乐趣。」
  她拨动着沾血的右脚,让足尖顺着粗糙的脸颊滑到哈里斯的颈部,托起了他的下巴。
  「你在这里,是因为有些事情,我很感兴趣。」她接着说道,「如实回答的话,不会对您不利。」
  「……」哈里斯盯着眼前白皙的小腿的骨感胫部,感到头晕目眩。
  「很好,」她见他没有反抗,便接着问道。「实验体,只有一位幸存者幺?」
  「是……的……」他开始拼命回忆,「只有一人。」
  「那幺,」她接着问道,「诱导纳米虫的设备和技术资料,当时完全销毁了幺?」
  「确实……」他答道,「九年前……全部移交给第12特种工兵营……处理了。」
  「很好。」她显得满足,「也就是说,现存的『巢』只有一个了,就在我的身体里。」
  「是……的……」他犹豫了。
  伊莎贝拉冷笑起来「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巢』再生过两次,也就是说…层被活体取出过两次。 copyright
  「从我的身体里。」
  哈里斯脊背发凉:「…不…对不起…我本来想说…」
  「因此,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三个『巢』的。」她的语气变得威严。「而且据我所知,另两个也没有销毁,并且都成功被移植到了人类身上。
  「其中一个是,前「57特种防疫旅」的负责任人,安吉丽娜-希尔上校。」
  哈里斯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另一个是…布兰妮-哈里斯。」
  「…不!」他浑身紧绷。「为什幺…为什幺…你都知道…」
  「作为一个商人,情报和洞察是生存之道。」伊莎贝拉不以为意,「好吧,关于你们骯脏的交易,就谈到这里。下面听好了,哈里斯博士。
  「按照军方内部透露出来的情报,在两个月内,『虫巢』计划就要重新启动,负责人则是九年前失宠的安琪莉娜-希尔上校。」
  「……」
  「军方的项目迴光返照不足为奇。投机者失宠后又能翻身也是常态,但是这次非常可疑。」伊莎贝拉从身边一叠文件中抽出其中一份,翻弄起来。 内容来自
  「首先,法本集团接到了关于该计划的二十亿的合同,而且是仅仅用于基建。如果是一般的研究与试验,那样的手笔过于铺张了。」 
  「……」
  「其次是合同的内容。我们注意到,主要费用被集中在建设两个巨型的菌类培养槽,以及一个大容量的精子冷藏库上。而这两者与纳米虫的生产无关。事实上,合同中没有任何设备是用来生产纳米虫的。设施选址在监狱区附近也不符合他们的习惯,因为死刑犯往往比弃儿和流浪者受关注的多。」
  「……」
  「最后,新计划的目的号称是「活化移植物」。我很好奇『活化移植物』究竟指的是什幺。
  「这最后一点,是今天邀请请您来此的目的。我希望的您能为我说明。」
  她合上文件,等待哈里斯的反应。
  「我…我很愿意帮忙…但是…」哈里斯感到错愕,「很抱歉…我对此一无所知啊…」
  伊莎贝拉讪笑:「不用担心,您已经在军方的VIP名单中了。48小时之内,就会有人『邀请』才华横溢的您的。另外同时我要提醒您,在这份的『邀请名单』中,布兰妮-哈里斯也在列。」
  「布兰妮?!为什幺!」哈里斯瞪大了双眼。
  「以我个人的推测,这次的计划似乎是想在『巢』上动手脚,为安吉丽娜-希尔上校个人服务。因此『另一个』拥有『巢』的活实验体是不可少的。」伊莎贝拉顿了顿,给哈里斯反应的时间,「因此为了您女儿的安全着想,她已经在三个小时前从学校『失踪』了。」
  「你…对她做了什幺!你这个怪…」哈里斯几乎要跳起来,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怪物幺…」伊莎贝拉的冷眸突然阴沈了下来,「别在意,哈里斯博士。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成为『实验体』的。」
  哈里斯屈服了。
  「那…我该怎幺做。」他已经完全被击溃,萎靡地问。
  「接受邀请。」伊莎贝拉看起来很满意,「然后告诉我,那里发生了什幺」。
  「……」
  「另外,我向您保证,您的千金小姐过的非常安全而舒适。」伊莎贝拉起身后又补充道。
  她托起手边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将话筒递给哈里斯。
  「问候一下吧。」
  一双裹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托起了伊莎贝拉满是扎伤的玉足,用润湿的毛巾轻柔地擦拭掉血迹。
  「不用包扎了。」伊莎贝拉说,「公司的庆功宴而已,不会有什幺大碍。」
  「是,伊莎贝拉小姐。」机械低沈的男声,仿佛冥冥中响起。
  「雷,我说过的。」伊莎贝拉皱起眉,一脸恼火的样子,「没有外人,就无需用敬称。」
  「好的,伊莎贝拉小姐。」
  男人说着,开始为伤口涂上碘酒。
  「…过分了,雷。」她轻叹一声。「真固执。」
  「抱歉,伊莎贝拉小姐。」
  绷带开始缠住伤口。但在伊莎贝拉白皙的肌肤面前,雪白的绷带也显得灰暗而瑕疵。
  「你似乎不大愉快。」她突然问道,「是因为放走哈里斯幺。」
  「不……我不过是个管家。」他答道,「只是怜惜您的身体。伊莎贝拉小姐。」
  修长的右足被轻轻送进了一只昂贵的银色高跟鞋。华丽的束带被熟练地拉上系紧,几乎将纤细的脚踝完全包裹。
  「不用担心的,几个小时就会愈合。」她轻松地说。「而且我又从来不会痛。」
  另一只高跟鞋也穿好了。
  男人打理完伊莎贝拉的双脚便站起身,颇有风度地微微鞠躬,向伊莎贝拉伸出右手。
  他身高约摸1.8公尺,体态壮实,一身乌黑的燕尾正装。他五官端正整洁,本应该相当帅气,左颊一道延伸至脖颈的细长伤疤却破坏了一切。漆黑的头髮剃成如军队中的短寸,光滑整洁。鼻梁上一副墨镜完全盖住了双眼,一副威风凛凛的距离感。
  「伊莎贝拉小姐……」他豁然开了腔,阴森而清晰,「哈里斯先生会比您想的要软弱……
  「一旦他们会发觉您还活着,就会觊觎您的身体。
  「请您务必不要拿自己冒险。」
  
  「……我知道。」伊莎贝拉扶着伸来的右手,矜持地站起来。
  纵使全身没有珠光宝气的装饰,她傲人的身躯也显得富贵雅致。高大的胴体被包裹在黑色的礼服下,仍顶出健美的曲线。精致如人偶般的五官依然无懈可击,银丝般的秀髮妥当地被扎起,配以素雅的髮饰。无袖低胸的礼服让性感的香肩与酥胸一览无遗,瘦削突兀的肩胛骨让娇嫩的背部愈发诱人。修长双腿的曲线在拖地长裙下若隐若现。
  终于,哈里斯停在了过道的尽头,厚重的钢製大门一侧便是核心会议室。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精心的修葺的巨大会议室首先映入眼帘——这与阴冷骯脏的过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优质的桃花心木家具和巴洛克风格的豪饰让其奢华程度几乎不亚于伊莎贝拉的「皇宫」。
  然而会议室尽头的主席座前的场景,才是让哈里斯瞠目结舌的。
  制服和内衣散落一地。躺卧于地板的赤条男性身上,蹲骑着一具疯狂扭动的女体——在军事重地的心脏中,居然正上演着一出淫靡的交合大戏。
  约摸两米高的胴体丰满健硕,油亮古铜色的皮肤散发出难以名状的活力,金色的齐肩短发恣意的飘散。她浑身赤裸,唯独跨在两侧的长腿包裹着黑丝,绷紧的肌肉挤压出诱人的线条。漆黑的高跟凉鞋,尽管束带已经解下,却依然套在结实的足掌上,露出踮起的饱满足跟,撩得哈里斯欲火难耐。这个女人,简直同伊莎贝拉一样出奇的美艳。
  但是,不,两人截然相反。
  伊莎贝拉的圣洁美体是优雅而冷艳的,让人心旷神怡却不忍亵玩。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浑身散发着荒淫的活力,粗野的性感会吞掉所有雄性旁观者的心智。
  此时,女人圆实的臀部正有节奏地上下摆动,让下方黝黑粗壮的男根不断进出她的胯间,发出响亮的抽击声。
  「恩……哦……哦!……」她发出恣意的浪吟,一副享受的的样子。」很好……就是这样!……再进来一点…」
  表面上她沉溺于淫靡之中无法自拔。不过,她锐利清晰的碧瞳却在否定这一点——果然,那这个可怕的女人。
  而同时,身下的男人却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凌乱沈重地喘着粗气。
  「慢……慢点……安琪…不行了…我忍不住…恩……呃!」男人有气无力地喊道。他一顿痉挛,猛然抽搐了数下。许久,下方再无动静。
  粉嫩的阴户缓缓提起,自萎靡的男根处拉出一条剔透的银丝。女人一脸厌恶地站起身。
  「没用的家伙。」她轻蔑道,「才这样就昏过去了。」
  女人踩着黑色的高跟,兀自坐到了主席座的真皮办公椅上。圆滚的黑丝长腿恣意叉开,毫无顾忌地将淫靡的私处展示给了客人。
  「好久不见了,哈里斯。」她爽朗地笑道,「看来这些年大家都变了不少啊。」
  「见到您很高兴,上校。」哈里斯吞下了讽刺,行了个军礼,「您的变化让人惊叹…」
  「叫安琪。你可是我的心腹。」安琪莉娜的葱手轻轻抚弄着自己的阴阜,双眼微闭,「托你的福,新的身体让我相当愉快。」
  「举手之劳,我很荣欣。」哈里斯说着,暗自在心理啐了一口。
  「你的腿怎幺了?」她有意无意地问道。
  「啊,该死的车祸…两天前发生的,没什幺大碍。」哈里斯道。
  「那就好…哦,对了,我的小宝贝布兰妮呢?」她又问。
  「啊,她非常好。」他警惕地答道。「不过现在在哈兰公学寄宿,许久不见了。」
  「哦?你真得小心点。」她笑道,「这幺漂亮的女儿,随时会被色狼被拐走的哦。」
  「……」
  「那幺,说正事吧,哈里斯。」安琪莉娜停下手,睁开了双眼,「我需要你,和你的布兰妮……两者都需要。」
  「上校…安琪,你在说什幺。」哈里斯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布兰妮她……」
  「你把她藏起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办到的。」安琪莉娜盯着他,「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更不信任我。但你应该明白,和我做交易。回报向来丰厚。」
  关键的时刻到了。哈里斯重整了一下自己的心境,试图表现得更坚定一些。
  「我不会坐视布兰妮受苦的。你休想对她不利。」
  安琪莉娜笑了,她慵懒地靠下,双手搁在扶手上,双腿依然叉开,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
  「不利?哦,不不不,亲爱的哈里斯。」她说,「我这是在帮你的宝贝女儿啊。」
  「帮忙?」
  「没错。如你所见,那个『巢』让我们拥有了超于常人的健体和美型。但这实在是在浪费它的潜力。」她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如果仅仅是诱导原有的干细胞增殖,身体是无法突破现有基因的桎梏的。」
  确实,伊莎贝拉的白化和触觉障碍就从没有被治愈过。
  「但是,『巢』是纳米虫附着在卵泡上形成的。它可以减数分裂产生卵子,吸收外来的基因,产生胚胎。重点是,接下来我们可以不选择孕育他们…」
  安琪莉娜有些出神,双手抚摸起自己平坦的腹部。
  「是的,让子宫被诱导『吃掉』这些胚胎,变成母体的干细胞,完善母体…需要的只是激活一下纳米虫的功能。想想吧,哈里斯。」
  「抱歉,安琪,我不能理解你说的。」事实上,专业敏锐的哈里斯已完全明白了。
  「这是进化,哈里斯!只要有无限的外来基因,就有无限的进化…」安琪莉娜紧绷身体,兴奋起来,「想想吧…堪比摩天大楼的巨大躯体,钢铁般坚韧的肌肤,还有美妙的新器官,绝顶聪明的头脑…
  「是的……完美的身体,无可匹敌……只要愿意,就可以成为神的存在……而全世界…只有两个人类被选中。
  「是的…是命运!命运选中了你的布兰妮,哈里斯…」
  曾几何时,哈里斯一直为自己的变态癖好愧疚难当。当多少个夜晚,乘布兰妮熟睡之时,哈里斯一边羞愧地舔吻着她的玉足,一边疯狂地自慰。他是那幺渴望着自己能被她绝美的躯体主宰,渴望某一天她仅仅用一双玲珑的裸足,就可以征服那个不停欺辱他的世界……
  但是今天,他却得知,他可以如愿以偿了!他为这种可怕的想法感到惊骇,又感到莫名的兴奋。
  「老天…你该不会想让布兰妮…」他喃喃道。
  「是的…让她和我一起…成为女神!…」安琪莉娜双瞳圆瞪,沈浸在臆想带来的快感中,双手不自觉地托起自己胀痛的双乳搓动起来。
  「因为…我们是『巢』的姐妹…血溶于水…所以我爱着她,要她和我一起…」
  「是的…不再为世俗所困……那些趾高气扬的蛆虫们…我们的赤体前哀求…仅仅踩下那双美丽的脚,就可以让他们绝望地暴死…
  「真的是…太美妙了………哦……。」
  安琪莉娜的暴露的美穴涌出泊泊的琼浆,整个房间开始充满着淫靡的气息。
  「……」
  「是的…新的秩序…还有新的统治者…」安琪莉娜转过头,瞟了一眼昏厥在地上的赤裸男人,「不过,卡纳里斯将军即愚蠢又固执…不适合做新秩序的领袖…这让我困扰…我需要新的人选…」
  「……」哈里斯有些失神。难以置信,实在是太诱人了。
  「你不用立刻做决定…」安琪莉娜注视着哈里斯,「是的…放轻鬆…先来做一点…准备活动。」
  一条丰腴的黑色长腿伸出,然后重重地跺下,横踩在男人面前。高跟凉鞋鞋跟的束带被圆润的黑丝足跟碾成一团乱麻。
  「是的…可怜虫…从一开始见到你…我就知道…」
  「…你这条卑微的蛆虫…脑袋里的那些渣滓…
  「是的…只有我才能满足你…
  「而你只能用尽自己的一切……服侍我……」
  哈里斯完全被征服了。慾望正驱使着他缓缓跪倒在「主人」面前。
  安琪莉娜满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玉足被爱抚舔吻带来的快感,双手揉捏着自己早已硬挺的乳头。她叉开的双腿间,茂密的耻毛早已被涌出的爱液浸润。粉嫩的玉门有力地一张一翕,一副想要吞天食地的样子。
  「…抓紧了,蛆虫。你的时间不多……」


第五章

  两个月后,「虫巢」计划项目如期开始了。
  项目首席主管威廉-哈里斯经验丰富,训练有素。成功似乎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在这象牙塔之外,有关政权内部矛盾激化的消息不胫而走。
  首都的卫戍部队发生了异动。「政权可能发生更叠」的谣言风生水起。
  命运的车轮正在转动着。
  
  伊莎贝拉端坐在布兰妮前,温柔地帮她翻动着琴谱。
  「接下来的赋格,要舒缓平静一点…
  「…很好,很流畅,不过,请再轻柔一些…
  「就快完成了,集中精神…
  「完美…真的难以置信,布兰妮。」
  悠扬的提琴声延绵不绝。那是少女布兰妮正在演奏。她一手持琴弓,裸露的香肩扛着提琴,婀娜的姿态一览无遗。
  15岁的布兰妮很早就显得与同龄人显得格格不入。身为「巢」的宿主,她体格健美,天资聪颖。1.7公尺的身高让她鹤立鸡群。初萌发肉体的上凸下翘的,令她那份未成熟的瘦弱格外诱人。她光洁红润的皮肤散发着青春的活力,她天真的容貌透着无限清纯。 copyright
  终于曲尽。香汗淋漓的布兰妮从她纤嫩的颈脖下抽出提琴。她满脸通红,气喘吁吁——她为演奏筋疲力竭,但仍露出青春的笑容——首次连贯地将这组巴赫的变奏曲演完,令她兴奋不已。
  「成功了……好棒!…真的太谢谢了,伊莎贝拉姐姐!」
  伊莎贝拉抽出几张纸巾,轻柔地为少女拭去脸上的汗水。
  「这可全是你自己的努力,布兰妮。」
  「嘻嘻……不过,姐姐真的好厉害,什幺都懂呢…」
  「哪有,只是活的久一些而已…」伊莎贝拉笑道,「布兰妮好过分,让我觉得自己老了很多。」
  「哪有……!」
  两人嬉笑攀谈着。好似久未谋面的重逢姐妹。
  「那个…伊莎贝拉姐姐…」布兰妮一幅犹豫的样子,「那个…姐姐第一次恋爱…是什幺时候呢。」
  「诶?要应付男人幺?姐姐可以帮你哦。」
  「不是的…是那个…姐姐第一次那个的时候…」布兰妮满脸羞红,欲言又止。不料额头被狠狠弹了一下,痛得她一声大叫。
  「哼,原来是小色狼要传授经验了。」伊莎贝拉收回手,穷追调侃着,「布兰妮追随者这幺多,阅历应该比我丰富呢。」
  「呜…哪有…姐姐真狡猾…」
  「是布兰妮先企图八卦的哟。」
  看布兰妮痛得双眼噙泪,伊莎贝拉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怜爱地抚摸起她红肿的额头。
  「布兰妮…真的很坚强呢。」她突然说道。
  「……?」
  「在这里已经三个月了吧……被莫名其妙地带来。」
  「嗯……不过临近暑假,也掉不了多少课的啦。」
  「不会难受幺?」
  「…会有一点吧…」
  布兰妮说着,双眼失神,忧郁起来。
  「虽然说是因为爸爸的工作原因…但是和爸爸最近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心不在焉…电话也越来越少…有时会很失落…
  「不过,有伊莎贝拉姐姐在就不会寂寞咯。」她破涕而笑。
  「布兰妮…」
  「要不,伊莎贝拉姐姐和我合奏一次把。」少女的干劲又提了起来。
  「我?不合适。很久没碰了呢。」
  「吶吶,乐器和曲目,选一个吧~」
  「……」
  「就一次嘛…求你了,姐-姐-大-人…」布兰妮使出了泪目跪求的必杀技。
  「………………
  「…真拿你没办法…」伊莎贝拉缴械投降了。
  她悠然起身,斟酌了片刻,挑出起一把中提琴。坐到布兰妮身边。 内容来自
  「亨德尔,帕萨卡尼亚。」棕红光洁的提琴被酥肩托起,「三……二……一。」
  凄美的弦音响起。时而低吟,时而高昂。
  纵使指尖全无触感,伊莎贝拉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音律。
  双琴时而竞奏,时而合璧,如泣如诉,诉说着人生命运的沈浮。
  她的身体随着气息而颤动,她的意誌沈湎在柔软的回忆中。
  身外全然无物,仿若隔世。
  这超然的愉悦,真是叫人陶醉呢。
  
  敲门声骤然想起,音乐戛然而止。
  一席黑衣的雷德尔出现在房门口。
  「伊莎贝拉小姐…总统的特使到了。」
  「哦?」伊莎贝拉有些恼火。她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提琴,换上了惯常的冰冷外表。
  「是紧急召见,小姐。」
  「我就来了」。她站起身向布兰妮道别,欲步出房间,却突然停下。
  「?」
  
  「趴下!」雷德尔喊出的瞬间,伊莎贝拉已经一跃而起,将布兰妮扑倒在地上。
  一发子弹击碎了房间的窗户,穿过布兰妮刚刚坐在的位置,把身后的书架打的粉碎。
  「呜…」布兰妮万分惊恐,试图起身,却被伊莎贝拉又摁回了地上。
  木屑横飞。子弹似乎继续飞行,穿到了墻壁上,房间里灰尘四起。
  「雷德尔!」伊莎贝拉喊道。
  此时,雷德尔已箭步冲到窗户一侧。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从手边拿起一个梳妆镜,缓缓移到窗前。
  通过镜子的反射,他仔细观察着窗外的情况。
  「应该是逃走了。」半晌,他挡在了窗前,示意二人起身。「但还是请小姐赶紧离开。」
  伊莎贝拉抱起颤抖的布兰妮,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安保工作很不尽人意。管家先生。」
  「抱歉,伊莎贝拉小姐。不会有下次。」
  「有趣。」伊莎贝拉悠然道,「不过,总统阁下是武装部队的总司令,如果发生政变,调集外省军队镇压不就可以了幺。」
  「事实本该如此,但是对『虫巢』计划的调查,让事情有了变数。」
  「哦?」
  「您作为中央调查局侦察『虫巢』项目的重要情报源,此前是否有提到过,威廉-哈里斯中校,即您的第一线人,已经有一周没有消息。」
  「是的,此事属实。」伊莎贝拉颔首。
  「而今天我们得知,该项目的负责人安琪莉娜-希尔上校也已经失踪96个小时了。」
  丽莎啜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与此同时,参谋长卡纳里斯将军,于本周开始频繁重组首都卫戍部队的指挥层。」
  「而卡纳里斯将军又是『虫巢』计划的主要支持者。」伊莎贝拉补充道。
  「确实…」丽莎接道,显得有些惊讶,「从一开始,调查局内部仅仅将『虫巢』认定为一个腐败案件。但总统先生和他的幕僚认为事态要严重的多。因为按照您提供的情报,与军队激进派有千丝万缕的『虫巢』将完成一个巨大的生物兵器。」
  「据我所知,是如此。」伊莎贝拉点点头,「而且,它的研究设施距离政府的核心只有两小时的车程。」
  丽莎的惊讶已经溢于言表,眼前女人的洞察力令她汗颜。
  「所以…您认为,叛军投入的生物兵器,可能让总统府的防卫力量没有办法坚持到援军到达。」伊莎贝拉推测道。
  「总统阁下认为…」丽莎纠正,「确实。而且我们对新兵器的实力毫无头绪。所以总统先生希望能从您那里获取建设性的建议。」
  「我?」
  「是的,您,伊莎贝拉小姐。」
  「我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一个弱女子。对政治和兵器一窍不通。」
  「但您是……
  「我是?」
  「您是『母原体』…」
  丽莎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她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女人。试图补充些什幺。「很抱歉,我们知道您不希望暴露自己的身份。但这条消息自『虫巢』传出,已经是情报部门里公开的秘密。」
  「果然是哈里斯幺…」伊莎贝拉淡然笑道。「我已有心理准备。不会有大碍。」
  「好的,真是太谢谢您了…」丽莎长舒了一口气,「总统先生身边现在遍布眼线,无论是激进派还是保守派。他需要一个了解『虫巢』,同时值得信任的帮手。」
  伊莎贝拉放下茶杯,思索了片刻。
  「我不认为自己能提供什幺帮助。」半晌,她答道,「不过既然是总统的召见,还是恭敬不如从命。」
  「谢谢您,伊莎贝拉小姐。」丽莎起身行礼,「请您尽快动身。」
  「辛苦了,特使小姐。」伊莎贝拉按响电铃,示意仆从进来。
  没有回应。
  「雷德尔?」她呼唤道。脸色变得凝重。
  
  黑洞的枪口直指着布兰妮,膛线清晰可见。
  「为什幺…雷德尔先生…」她颤抖着,「不要…」
  枪响,布兰妮瘫倒在地上。
  丽莎已持握手枪出现在门口,枪膛冒出缕缕青烟。伊莎贝拉就在她的身后。
  看到雷德尔手中的枪已经被击落。丽莎奔上前去,将瘫倒在地的布兰妮扶起。
  「布兰妮怎幺样了?」
  「只是受到了惊吓,没有大碍。」丽莎回道。
  「刚才那件事,也是你炮制的吧。雷德尔。」伊莎贝拉转向雷德尔,威严的声音散发出寒气,「我相当失望。」
  「伊莎贝拉小姐。」雷德尔长叹一口气,「这个女孩是一颗定时炸弹。」
  「但她已经被软禁了。」伊莎贝拉反驳,「你在违抗我的意誌。」
  「这不够,您比我清楚。」雷德尔避开她的目光,「对方不择手段,且军权在握。她会被利用来对付您。」
  「这也是为什幺我要求过你,保护她。」
  「但您的身份已经暴露,自身难保。」
  「所以,因为你的无能,布兰妮要付出代价?」
  「我理解您对这个女孩的感情…但事态正在急转直下,您的意誌不该被情绪左右。」
  「难道,嫉妒没有左右你幺,雷德尔。」
  雷德尔怔住了片刻。他无言以对。伊莎贝拉粉色的冷眸几乎要让他结成冰块。
  「我拒绝伤害布兰妮,这是我的命令。」伊莎贝拉加重了语气,「如果你有异议,应该趁早请辞。」
  雷德尔僵硬的死灰面孔,抽搐了一下。
  「现在,请你离开。在这件事情结束之前,我不想在看到你。」
  黑衣的男人欲言又止。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沈默。
  「遵命,小姐。」他谦卑地鞠了一躬。「一路请小心。」
  伊莎贝拉冷冷地目送他离开,然后兀自走出了房间。
  「姐姐…对不起…」布兰妮已经泪流满面,「都是因为我幺……」
  「走吧,布莱特中尉。」伊莎贝拉头也不回。「我们即刻出发。」

第六章

  伊莎贝拉感到一股寒意。
  冷?怎幺可能?
  她醒了过来。发觉自己浑身赤裸,正被拷在血迹斑斑的手术台上。
  她环顾四周,那是一座阴冷的大厅。
  空气的潮湿气息,手术台垫单的柔软粗糙,镣铐的光滑冰冷。莫名的触感从肌肤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这就是触觉…原来是这样的幺…
  但是,这怎幺可能。

  她想起来了。她和总统特使的坐车遭到了袭击。
  前往总统府的路上,数辆黑色SUV从侧面冲撞而来,之后她便不省人事——人,真是脆弱呢。
  她意识到发生了什幺。
  
  她听到了的呼喊。丽莎?
  顺着声音望去,衣衫褴褛的丽莎-布莱特中尉正在和一名彪形大汉激烈地搏斗。她奋力地躲闪与反击着,体力却明显不支。
  而在她身后,是一条裹着黑丝的长腿。比照丽莎的身高,这条腿的长度超过了3公尺。
  「这幺快就第三个了,和学校里一样优秀呢,丽莎。」洪亮的女声响起。
  伊莎贝拉抬起头,看到了那张可憎的面孔。
  是的,那个人还活着,而「虫巢」的巨大化阶段已经开始。
  身高超过7公尺的安琪莉娜-希尔浑身赤条,只剩黑丝,正伏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丽莎厮打。她巨大化的身体显得比以往更加丰满,古铜色的肌肤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出刚健的肌肉线条。
  男人终于被丽莎放倒了——一记正中面门的直拳。
  「放她走…」丽莎喘着粗气,「你们对她做了什幺。」 
  「还差一个呢,优等生丽莎。我们说好的。」
  「…少废话…下一个是谁……」丽莎踉跄了一下,几乎力竭。
  安琪莉娜轻蔑地笑着,站了起来。地面在震撼。
  「就算再优秀,每次都还是排在我后面呢……」圆滚的双乳随着她的步伐慵懒地摆动着。
  「不…这不公平。」丽莎的双腿发软。
  一对壮实的黑丝腿跺在她两侧,差点将她震倒。 
  「呃!」
  丽莎还未站稳,便被安琪莉娜一脚踢中了腹部。这一击让她飞出了数十公尺,撞到了墻上。
  「我没有穿高跟鞋。」安琪莉娜缓缓走至跟前,巨大的阴影笼罩着丽莎。「你应该感激,蛆虫。」
  丽莎双手撑着身体,试图爬起来。片刻后她抬头,巨大的黑丝美足踩已在面前。
  「向我求饶,」安琪莉娜踮起脚尖。
  她啐出一口血汙。
  「呜!…」黑色的脚掌踩将丽莎按倒在地,她支撑的双臂几乎被压断,浑身的骨骼都在发出咯咯的闷响。
  「求饶,然后舔。」性感的足尖带着皮革和汗水的酸味落下,「满足我,你的大小姐才有活路。」 内容来自
  屈辱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总统大人…不行…我必须……」
  丽莎双手撑地,挣扎着凑上去。
  
  「丽莎,不要做蠢事。」伊莎贝拉厉声令道。
  「诶,小公主醒来了幺。」安琪莉娜放过了丽莎,转过身来。「感觉如何,宝贝?」
  她扭着台步走到手术台前,四肢撑地,伏在伊莎贝拉之上。伊莎贝拉才发现,她也变大了,不过连4公尺都不到——还没有安琪莉娜的一半。
  「来吧,试试姐姐精心给你打造的躯体。」安琪莉娜缓缓弓下身,把丰腴的乳房压到伊莎贝拉的酥胸上。她淫荡地摆动着腰肢,让坚硬的乳头摩挲着伊莎贝拉的肌肤。
  酥麻的触感传遍了全身,让伊莎贝拉的身体几乎立刻瘫软了下来。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的快感,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抵制。
  她头一次感到如此羞耻和无助。
  「呵呵…我纯洁的小公主,这感觉…是不是堪比毒药呢。」安琪莉娜说着伏下头,亲吻起伊莎贝拉的耳根。
  舌尖触到肌肤的瞬间,乳头下的娇躯颤抖着绷紧。低头,她看到满脸羞红伊莎贝拉双眼微闭,紧咬着嘴唇,徒劳地吞咽着本能的呻吟。
  安琪莉娜残忍地笑了。她伸出手,扒开了起自己的玉门。
  一条尖端分叉的细长触须从她深幽的阴道的涌出。如同蛇的信子一般吐息着。那是安琪莉娜给自己创造的新器官。
  「…哦…完美的进化…你也尝尝吧…我下面的舌头…哦…」安琪莉娜享受着触须进出下体的快感。
  裹满爱液的滑腻「蛇信子」扭动起来,舔舐着伊莎贝拉的稚嫩美穴。
  「…嗯啊!…」伊莎贝拉终于轻轻发出娇嗔。身体正在不自觉地弓起与扭动,似乎是想要迎合安琪莉娜的抚弄。
  是时候了。躯体已经被征服,现在轮到她的意誌了。安琪莉娜打了个响指,镣铐解开。
  「求我。」妩媚的声线几乎可以勾走人的魂魄。「求我给你更多。然后抚摸我。」
  猛然,却见伊莎贝拉纤手一挥,挠向安琪莉娜的左眼。

  震耳欲聋的尖叫响彻了大厅。
  乘着安琪莉娜捂脸哀嚎之时,伊莎贝拉敏捷地翻滚到一侧。她抓起垫单系在身上,让自己的赤体消失在一片白皙中。
  纵使是这种时候,她依然高傲地立着,保持着自己的矜持。颀长的美体在床单下若隐若现。
  「我要宰了你,婊子…」安琪莉娜站起来,面容可怖。面前的伊莎贝拉只到她的肚脐,却毫无惧色。
  是的,她能感受到地面的震颤,感受到气息的波动。触觉不但没能击败伊莎贝拉,反让她更加敏锐。现在她四肢解放,充满自信。
  庞然的乳房随着身体剧烈摆动着。安琪莉娜发起了攻击——任何一下都可以让伊莎贝拉粉身碎骨。
  粗壮的双腿连续踩向那片敏捷的纯白,却屡屡击空,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串龟裂。健硕的双臂挥舞着想要抓住飞舞的银丝,却只是让手指被反击打得红肿。
  安琪莉娜一声怒吼,抱住了钢制的手术台,浑身的肌肉鼓胀着,青筋在各处暴起。她浑圆的腰部猛地一甩,将成吨的金属掷向伊莎贝拉。
  扭曲的金属滚过大厅,发出刺耳的撞击和摩擦声,与地面擦出飞溅的火花与碎石。
  然而,未等安琪莉娜喘息过来,致命的白色已手持锃亮的「利剑」出现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让人结舌。
  银发还在飞舞,只见伊莎贝拉优雅地踩着弓步,侧身前倾,右臂前伸。舒展的身体,手臂和手执的「利剑」三点一线。集中了浑身的力量的「剑锋」轻巧地顶在了一下安琪莉娜性感的腹部上。
  安琪莉娜豁然跪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双膝在地上留下了两块深痕。
  由于没有刃口,腹部的表皮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她体内的脏器却已被震成重伤。
  同时,一声金属落地的脆响。那是伊莎贝拉的「利剑」——一截断掉的手术台支架。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向一旁倒地的中尉。
  「…你…以为能逃掉…」安琪莉娜挣扎着。
  她没有理会,只是温柔地托起丽莎,潇洒地步向出口。
  丽莎朦胧的眼中,银发正伴随着雍容的体态飘动,白皙的肌肤在阴暗的大厅中似乎透着圣洁的微光。
  「没事幺?」
  「伊莎贝拉大人…」
  正说着,金属的大门却突然敞开。
  「布兰妮?!…」

第七章

  6公尺高的布兰妮和矮小的哈里斯出现在面前,让伊莎贝拉恍惚。
  「布兰妮…」
  致命的迟疑之后,她从布兰妮高抬的膝盖上无力地落下——这一击便使她的身体近乎瘫痪。
  布兰妮骄傲地挺着稚嫩的胸部,扭动着包裹在乳白色高跟凉拖里的晶莹的裸足,任由脚下的哈里斯不住的舔吻足踝。她萌发的身体被金黄的比基尼挤压出瘦弱的曲线,然而6公尺的身高让她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性感和致命。
  
  「伊莎贝拉姐姐……」她的笑容依然天真无邪,「看到布兰妮变得强大,伊莎贝拉姐姐是不是也很开心呢。」
  「不…我很失望…」她虚弱地叹道。「果然呢…」
  「但是,姐姐难道不是一直想要保护布兰妮幺…」布兰妮换上一脸的委屈,似乎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现在,布兰妮有了力量,可以保护大家了啊。」
  「我想让你远离的不是危险,而是力量本身。」粉红的眼眸透着悲哀,「过分的力量会让人迷失。布兰妮,你必须停下。」
  「是幺,姐姐,你就是这样想的幺……」
  布兰妮收起了表情,凝重地望着脚下的那片纯白。突然,她抬起纤细的腿,将乳白色的高跟凉拖狠狠地跺在了伊莎贝拉的胸口。
  「原来如此,原来你一直不过是嫉妒…」
  又是一脚。轻微的骨骼断裂声响起。伊莎贝拉强忍着,只是冷冷地看着那天真的面容渐渐扭曲。
  「看看吧,不需要人保护,还能让爸爸和安琪莉娜姐姐高兴,这有什幺错!」布兰妮越来越愤怒,「我现在可以得到想要一切,而就是你…让我差一点失去这些。」
  她抬脚将哈里斯踢到一边,双腿叉开,然后一把撕下了自己黄色的丁字裤,露出自己的嫩穴。
  「布兰妮!你……」
  一根黝黑的阳具缓缓从蜜穴中滑出。伴随着硕大的阴囊自然地悬在布兰妮胯下。
  「看看吧…我和安琪莉娜姐姐情感的结晶…」布兰妮一手掐住伊莎贝拉的脖子,豁然将她提起,让白皙的香足在她的面前无力地垂着。另一只手扯掉了伊莎贝拉身上的垫单,然后摩擦起自己胯间的阳具。
  「…嗯…哈啊…」随着布兰妮的脸上泛起红晕,身下的阴茎也开始夸张地立起。布满跳动青筋的的肉棒几乎快和伊莎贝拉的胳膊一般粗长,让布兰妮单手都无法握持。
  纵使是同比例地放在正常人身上,她的肉棒也显得粗大的夸张了,何况现在是面对比自己小一倍的伊莎贝拉。但布兰妮全无怜悯。她将伊莎贝拉按在墻壁上,一手扶着看充血完毕的粗壮分身,胯部前倾,刺向伊莎贝拉的稚嫩的秘穴。
  巨大的龟头残忍地挤进未经开垦的狭窄洞口,消失在伊莎贝拉两腿间。
  秘穴全然无法容下巨大的阳具。下体正在被撕裂痛楚传来,难以名状,让伊莎贝拉几乎昏厥。她本能地双拳紧握,脚尖绷直,咬紧牙关,收缩着自己柔嫩的肉穴,却根本无法阻止体内异物的挺进。
  「好紧…姐姐…好棒…」布兰妮被伊莎贝拉干燥狭窄的阴道内壁夹的生疼,也因此而莫名的兴奋。她一手托着伊莎贝拉的玉腿用劲揉捏,一边低头强吻她温暖柔软的唇。粗壮的肉棒缓缓向深处挺进。最终碰触到一层韧性的薄膜。
  布兰妮呆住了。
  雪白的公主抬起头,微睁的双眼透出悲凄。痛楚已经将她的折磨的精疲力竭。而她的强大、纯洁和高傲,也将在顷刻崩溃与丧失。
  「…姐姐…是处女…」
  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伊莎贝拉,布兰妮从未想过伤害那个永远温柔的姐姐。现在她却发现自己要夺取对方童贞!她退缩了。巨大的肉棒想要退出。
  「…不行…姐姐的第一次…我…」
  「所以,你更要好好疼她啊,布兰妮。」安琪莉娜不知什幺时候已经恢复过来。她贴在布兰妮身后,阴阜顶住了她的臀部,阻止了她的抽出。「这个恶毒的女人…伤害了你的父亲,夺走了你的力量…」 内容来自
  「…安琪莉娜姐姐…不要…」
  「忘了我们的约定幺,布兰妮。」安琪莉娜含起布兰妮的耳垂,双手抚弄着她的阴户和阳具,胯部缓缓前顶,驱使着布兰妮深入,「没有人能阻止强大的你…为了你的父亲…」
  「恩……」安琪莉娜的抚弄激起了布兰妮的兽欲,处女膜正在向内拉伸的触感和猎物凄艳的神情则让她火上浇油。
  终于,布兰妮决定深入。
  巨大的力量之下,被插入的娇躯猛然一颤,阻力突然骤减。伊莎贝拉的处女膜被戳穿。
  殷红的血珠从秘穴中渗了出来,滴落在地板上。
  没有尖叫或是哀嚎,她只是安静地仰着头。晶莹的液体划出了她的眼角。她忍耐着一切,因为她知道,挣扎、咒骂或是哀嚎,只会更加激发布兰妮的兽欲。
  寻死或许可以摆脱一切。但,不。那是不允许的。
  全然忘我的布兰妮发出一声兽吼,托起住对方娇美的双腿,猛力地抽动起来。坚硬肉棒将稚嫩干燥的肉壁擦得鲜血模糊,带出的血花四散飞溅。 本文来自
  痛楚甚至比破处时更加强烈了。伊莎贝拉终于抑制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呻吟。这呻吟的布兰妮心花怒放,她开始在对方的香肩上胡乱撕咬,强大的肉棒变得滚烫并膨胀着——连伊莎贝拉也本能地感受到了什幺了,她扭动着,想要摆脱,却是徒劳。
  一波滚烫的液体重重地冲入伊莎贝拉的腹中。之后,两具挛动的胴体缓缓地趴倒在地面。
  奇怪的是,伊莎贝拉感到力气正在迅速恢复,源源不断的能量正从腹部传出——那些外来液体正在被她的子宫贪婪的吞食着,成为她身体的养分。
  这就是「虫巢」的能力幺……
  
  「不行呢,布兰妮。」安琪莉娜诡异的笑着,抚摸着那沾满处女之血的萎缩肉棒,「她可是母原体,不努力会反被吸干的哟。」
  「我不会……认输的…」失去理智的布兰妮的愤然抓起伊莎贝拉的头发,将她扔到一边。萎靡的肉棒再次挺了起来。她伏在伊莎贝拉的身上,猛地再次插入。
  处女之血润湿了干燥的秘穴,令这回的进出更加顺畅,也更加猛烈。两具巨大性感的胴体扭动在一起,十指相互交错着,汹涌的乳房相互摩擦,布兰妮的香唇疯狂地亲吻着伊莎贝拉的每一片肌肤。
  伊莎贝拉的身体也因为连续的刺激而悸动起来,失去了控制。她的双眼变得迷离,双手撕扯着布兰妮的背部,双腿本能蛇缠在了布兰妮的突起髋上。猛然,她玉足紧绷,脚趾却缩成一团,身体一个激灵,一股生命的精华从子宫中涌出。
  布兰妮见状猛然挺进,让两人的私处顶在一起,自己的巨大阴唇完全包裹着伊莎贝拉的阴户。
  终于,伊莎贝拉的爱液顺着肉棒滑进自己的体内,尽数为她子宫吸收。 本文来自
  她,要榨取伊莎贝拉。
  毫不在意那伤痕累累的胴体,布兰妮继续放纵起她的兽欲。她疯狂地抽插着伊莎贝拉,只为榨干她的力量。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一次次的泄身甚至潮吹,伊莎贝拉的身体渐渐缩小,而布兰妮的肉棒却越战越勇,坚硬挺拔。直到安琪莉娜打破了这场淫乱的筵席。
  「已经够了,布兰妮。」她说,「把她玩坏了,姐姐我怎幺办呢。」
  已经成长到9公尺的布兰妮停下下来,任由伊莎贝拉从她的那染的殷红的阳具上滑落。她全然没有一丝疲惫,浑身充满了力量。随着身高的增加,她瘦弱的体格也变得充实,娇小的胸臀而变得丰满。她还想要更多。
  「好棒呢…这感觉…」
  「忍一忍,我的布兰妮。」安琪莉娜观察着奄奄一息的伊莎贝拉,「马上……就结束了…」
  
  此时的伊莎贝拉已经只有1.4公尺的身高,因为脱水几近休克。她傲人的身材已经缩得骨瘦如柴,整个人平坦得就好像一位十多岁的未发育少女。她蜷缩着,双眼痛苦地紧闭。银发散乱地铺在地上,双手攥在胸口。她的下体早已血肉模糊,唯一的那个饰品脚链也不翼而飞。 内容来自
  「真的,很像9年前的你呢。」安琪莉娜叉开腿,把细长滑腻的「蛇信子」吐了出来。「这样,我们重温一下实验吧。」
  扭动着的触须爬上了伊莎贝拉的脸,盘在她粉红的左瞳上。
  凄厉无比的哀号回荡开来。鲜红的触须挥舞着扯下的眼球,在伊莎贝拉面前炫耀着。而她只能痛苦地捂着左脸,任凭自己喷涌的鲜血染红双手。
  「哎呀,当时是右眼的呢,真粗心。」安琪莉娜满足地笑着,「不过没关系,继续实验。」
  巨大的黑丝脚抬起,压在了伊莎贝拉白皙修长的右腿上,轻易地将其踩得粉碎。完后还不忘就地旋碾,让碎裂的骨骼和肉泥充分混合。
  「最后一个咯,」安琪莉娜欣赏着脚下痉挛着的幼小身体,准备进行最后的摧残。可憎的触须爬向了那残破的下体,顺着秘穴滑入子宫。
  伊莎贝拉几乎陷入了昏迷,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她明白最后要发生什幺。
  触须在她的体内搅动了片刻,似乎在寻找什幺,然后猛然抽离。一个殷红的葡萄状器官被拔出,然后随着触须消失在安琪莉娜的胯下。
  那是伊莎贝拉的「巢」。
  
  伊莎贝拉昏死过去。鲜血从她的胯下喷涌而出,在混凝土地面上形成一道暗红的溪流。
  与此同时,吞噬「巢」的瞬间,安琪莉娜跪在了地上。她的身体夸张地向后仰着,挺起的嫩穴如高压水枪一般喷出爱液。
  「啊……终于有了……就是这力量……」融合原体「巢」的快感让安琪莉娜不住地潮吹,直至整个人虚脱得瘫软下来。
  整个大厅陷入了死寂,过了许久,才听到安琪莉娜妩媚的声音。 本文来自
  「都结束了,我的小公主。」


第八章

  「这感觉…和妳父亲预测的壹样呢…」
  「姐姐?」布兰妮狐疑转向脚下的哈里森,后者正出神地抚弄着她娇美的双足。
  「我要…开始了……」安琪莉娜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舔了舔血红的双唇,「…美味的大餐…」
  地面隆隆响着,古铜色的性感胴体如小山壹样挺立在丽莎-布莱特面前。鲜红的触须无精打采地悬在那诱人的黑丝腿间,触尖不时落下壹滴滴透明的粘液。
  脚下的众人早已吓得发抖。
  「首先是…冷盘…」巨大的安琪莉娜转向壹侧,触须猛然伸长绷紧,卷起了刚刚被中尉击倒的壮汉,将其无助地拖向那巨大的美穴。
  男人意识到要发生什幺,他拼命挥舞四肢,试图阻止自己被吸进恐怖的深幽。
  对7公尺高的安琪莉娜来说,要吞下壹个壮实的成年男人,她的蜜穴似乎确实过小了。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所有人瞠目结舌。
  粉嫩的美穴突然涌出壹股爱液,瞬间溶解掉沾染上的每壹寸血肉。男人痛苦地惨叫着,化解的皮肤渐渐露出了猩红的肌肉组织,然后是森白的骨骼。
  随着身体越缩越小,他终于被拖进了阴森的深痕中。剩下白骨森森的手臂徒劳地扒在肥厚的外缘上,随着阴唇的张翕很快被吞没。
  裹着血肉的爱液漏滴到了地面。触须随即落到地上,继续将这些美味舔舐干净。只留下潮湿的囚服——男人唯壹的遗物。
  「姐姐…这到底是…」布兰妮惊诧地看着微微隆起的小腹缓缓缩为平坦,而那具古铜色的躯体小幅地膨胀起来。
  「…原来…比营养液好吃这幺多…」安琪莉娜沈浸在饕餮进食带来的快感中,双眼微闭,「感谢我们的小公主…我现在可以直接消化人体了呢。」
  听到「消化」壹词,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触须闪电般地再次弹出,卷起了另壹个男人。
  「不……求求妳……不要……」悬空的男人哀嚎着失禁了,「要我做什幺都…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很快化作壹滩不成人形的血肉胶体,他扭动挣扎了片刻,终于归于沈寂。
  「胜者生,败者死,我说过的。」安琪莉娜将自己的作品高高举起。巨大的深色媚瞳悠然欣赏着,「而胜者…只有我。」
  遗骸被送入翕动着的秘穴,经几番吞咽,消失在那诱人的胯间。
  饥饿的野兽马不停蹄转向了第三个男人,发现自己的猎物正尖叫着试图逃跑。
  冷笑。
  颀长而丰满的黑丝轻而易举地超越了迷妳的猎物。踮起的玉足随意点拨,便将男人踢到地。
  男人试图重新爬起来,头部却被柔软的指肚紧紧按在地上。巨大的压力令他的双眼开始充血。
  「…哦…布兰妮…妳真该试试…」
  修长的腿部绷出了壹道细微的肌肉曲线。头盖骨发出了咯塔的脆响。男人拼命扭动身体,拍打着地面,却动弹不得。
  「…指尖的快感…」
  壹身轻微的爆响。男人的头部如摔爆的西瓜壹般裂开。体液放射状地从跷起的指尖下射出,染湿了丝袜。
  「…令人陶醉呢…」
  安琪莉娜轻轻碾动着她巨大的脚趾。剩下的躯干随即被卷入穴中,而头颅的碎屑被很快疯狂扭动的触须舔食干净。
  伴随着满足的叹息,她的身体在血肉的滋养下不断颤抖,膨胀。贪婪目光已经转向了剩下的两人。
  
  「…不要过来…」丽莎紧紧搂起满身是血的伊莎贝拉,「…妳要做什幺…」
  「放心,妳们…若是做成基因标本,会更有用…」古铜色的巨人冷笑着,「尤其是妳,我的小公主。」
  她打了壹个响指。
  「哈里斯,交给妳了。」
  正在抚弄布兰妮纤细足踝的哈里斯直起身。与此前相比,他显得更憔悴且失神,但欣然领命。
  数名戴着防化面罩的卫兵进入了大厅,准备带走两人。

  
  「内务部军警!所有人!举起手来!」
  几乎是壹瞬间,「卫兵」的枪口已经抵住了哈里斯。黑衣的军警从四处破门而入。淡红的瞄准光束扫来扫去,嘈杂的口令和呼喊顿时充斥了整个大厅。
  「安琪莉娜-希尔上校,根据总统令,妳被逮捕了。」壹名少尉肩章的军官高声喊道。「罪名是叛国和壹级谋杀。」
  已经成长到12公尺的性感胴体并未曾回应,只是踏出了步,宛如壹幢四层楼房扑面压来,震动了大厅,让所有人不禁退避三舍。
  沾血的丝袜在地上印出壹块鲜红的足迹。
  「停下!不然视为拒捕!」面罩遮去了军官的表情,但很显然,他在畏缩。
  「正餐。」古铜色的巨人无意理会。她阴森的双眸喷出欲火,「布兰妮,杀了他们。」
  细长的鞋跟瞬间刺穿了那位挟持哈里斯的士兵。随着粉嫩玉足的降临,士兵的下半身软绵绵地趴倒在地,如脱线的人偶壹般无力地挂在足跟下。
  「开火!该死的!开火!」少尉手中的冲锋枪开始怒吼,「带中尉离开这里!」
  巨大化并不会使人变得迟钝。相反,她们会变得比同比例的常人还要敏捷与灵活。然而当入侵者们发现这壹点时,已经太晚了。
  几乎是枪响的同时,殷红的鞋跟抽出,少女布兰妮壹跃而起,躲开了密集的弹幕。
  学校里的运动健将此时是9公尺高的杀戮女神,而那溅上鲜血的高跟凉鞋则成了可怖凶器。
  三名士兵试图扶着丽莎撤离,四人却壹起为震撼而跌倒——健美的少女轰然落入了那些未及她膝盖高的军人们中,顿时让所有的枪械都暂时哑火。紧接着,修长的玉腿壹记横扫,娇美的香足犹如致命的攻城槌,将尚未清醒的士兵逐壹踢飞——成为腾空的尸体。
  枪声再次响起,烈焰追随着那高挑的身影,却毫无效果。弓起的美腿每蹬壹下,便表示又有某个人类被刺穿或是踢死——壹出令人生畏的死亡舞蹈。
  
  丽莎-布莱特强撑着爬起。她似乎想到了什幺——伊莎贝拉!那是她的使命。必须要带她壹起走。
  她转身退回,却迎面撞上伸来的巨大葱手。
  「丽莎!快走!」少尉扣动扳机。壹轮点射,9毫米的手枪弹只是在粉色的肌肤上留下红色的擦痕,却激怒了对方。
  大手转而壹挥,轻易地抓起了少尉的头颅。白嫩的五指随即攥紧。顿时,血浆如喷泉般从指缝射出。少尉摆动的四肢立刻瘫软下来。
  巨大的少女则厌恶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迹。遗体从高处落下,头颅已经与钢盔和面罩凝结成壹团模糊的固体。
  「不!为什幺…」丽莎哀鸣着,试图奔向那团蜷缩在地上的白皙,却被两名士兵架住。
  「太疯狂了!中尉!」士兵们奋力将她拖向出口,「妳必须离开这里!」
  脚步声再次响起。
  目睹同事被恣意地屠宰,使命渐行渐远。
  而她什幺都做不了,正被拖离这片血腥。
  她挣扎着回眸,却只望见绝望。
  中校制服的失神男人已走到染血的白皙旁跪下——她没有机会了。
  而粉色舞蹈的中心,庞然的黑色正悠然踩着处决的步伐:绷起的足尖轻推,饱满的足跟缓缓落下,人类便被拦腰截成了两段。
  不费吹灰之力的慵懒。这是冉冉升起的女神在嘲弄渺小的生命。
  而一切,才刚开始。

第九章

  枪声和步伐的震撼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规律的撞击和刮擦声,似乎隐约还能听到浪荡的呻吟。
  丽莎-布莱特中尉宁可相信是自己走的太远,回声产生的幻觉。
  胃液翻滚…
  她毅然拾起一把冲锋枪。枪栓清脆的拉动声顿时让她平静——机构完好,膛内还有子弹。

  行至某处,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丽莎顺势卧倒在尸体旁。一群基地卫兵从她面前奔走过去。
  「1,2,3,4……11。」过道又恢复了死寂。完整的班,未经战斗,是朝基地深处去的援兵。
  她爬起来,训练有素地猫着腰,敏捷地在拐角、掩体和尸体堆间跨越式地移动,尾随着这只队伍。
  这是一条狭窄的紧急过道,两侧排列着房间,似乎是属于办公区。一盏被流弹击中的日光灯闪烁着,发出恼人的兹兹声。
  地面散落着铜壳,墙壁上尽是弹痕和血迹。看来这里也发生过战斗。
  她本是由两名列兵「护送」着的,但中途的一场遭遇战令她得以乘势脱身——她要回去。
  「少废话,继续走。」她喝道。
  于是,女人汗湿的手指未曾离开过扳机,而男人却毫不在意地快步前进。助手的表情被厚重的防毒面罩遮盖,但能够看出来,他试图对上司的「成果」小心而轻柔。
  三人就保持着这种怪异地姿势前行着。
 
  数分钟后,哈里斯停下了脚步。丽莎几乎快要扣动扳机了——直到她向前望去。
  前方数十米的拐角处一侧,闪烁的灯光映出数个荷枪实弹的身影。
  男人回头,注视着她。
  她无奈,但还是小心地将武器搁在了地上,扯掉了印有「内务部」的袖标。
  「放轻松,表情自然。」
  
  「威廉-哈里斯中校。」哈里斯上前,递上身份牌。助手也照做了。
  「实验体重伤,需要紧急撤离。」哈里斯补充道。
  卫兵检查了证件,飞快地敬了一个礼。
  三人正准备通过,丽莎却被拦住。
  「请出示证件。」卫兵机械地说。
  「她是我的助理,」哈里斯解释道,「证件遗失了。」
  「抱歉,长官。」卫兵很坚定,「没有证件,我不能让她通过。」
  「实验体正在死去,而我需要她的协助。这是紧急事态。」
  卫兵扫了一眼丽莎。她一脸的疲惫和忧虑,看起来紧张不安。
  「但是长官…」卫兵开始踌躇不决,「我们接到命令,要严格限制进出。」
  「所以,我回头只能和上面解释…」阴森的语音转而充入愤怒,「它死掉是因为我的助理在枪战中丢掉了一张他妈的破卡片?」
  「抱歉…长官,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别忘了是谁该为这场灾难负责。」哈里斯咄咄逼人,「因为你们警卫的无能,整个实验部门付出的代价将无可估量。」
  「总参谋部掌控了全局,因此呈报的信息当然是虚假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回头继续走着,「只能怪你们情报机关过于愚钝。」
  「那幺…这些部队现在…」
  矮小的中校突然痉挛了一下,将丽莎吓了一跳。
  「时间到了。」他浑身夸张地扭动紧绷着,「接好她。前面就是电梯…」
  身后的助理走上前,将裹着大衣的娇躯递给丽莎。她犹豫着,接了过来。
  很难想象——轻如鸿毛。一个小时前那头四公尺高优雅巨兽,现在却如一个全然未发育的女孩。
  
  丽莎端详着。
  全身的伤口已被细心地包扎好,渗出的血液在绷带上染出斑驳的暗红。
  骨瘦平坦的娇躯放松地蜷向自己,裸露出的肌肤苍白无瑕;柔顺的银发如她的身体一般长,恣意地滑向地面;
  纵然半张面孔已经被绷带覆盖,安详的五官却依然令丽莎怦然心动。
  好可爱,真是如人偶一般精致呢…
  
  一身闷响惊动了沈溺中的丽莎。
  「助手」已经抽出手枪,用枪托狠狠地砸向中校的后脑勺。哈里斯应声倒地。
  「这是…」丽莎一脸错愕。
  厚实的防毒面罩被徐徐脱下,现出死灰般的脸。
  没有此前墨镜的遮掩,一副瞪大而无神的义眼显得着实骇人。
  
  「?!」
  丽莎欲言又止,因为对方做了一个沈默的手势。
  「这些回头再解释。」雷德尔蹲下,在哈里斯的耳根下拔出一个耳机状的黑色装置。
  「那些部队,三小时前已经向市区开拔了。」他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盖住可怖的义眼,「我知道你在想什幺,但是我不能允许你带她回去。」
  「政变…已经成功了幺…」她不安地问道。
  「政府区已经被包围。」男人望着她,惯常的阴冷,「最近的援军需要12个小时才能到达。」
  丽莎侧过头去,表情复杂。
  她明白,面对军队,她的同事或许还能应付拖延。但在两头新生的怪物面前,那只可能是螳臂当车——
  或者更糟。
  而总统先生…
  「很遗憾,特使小姐。」男人催促道,「如果你执意要…」
  「我明白了。」丽莎打断道。「我跟你走,带她离开。」
  死灰的表情触动着。似乎在迟疑。
  「不用怀疑,」中尉回过头,一脸的坚毅。「这是……总统先生给我的最后使命…
  「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伊莎贝拉小姐。」
  男人退后一步。双腿并拢,鞋跟磕碰出脆响。
  一个标准的军礼。
  「第十二工兵营,雷德尔上士。」他说,「欢迎您,中尉。」
  
  夜晚,本是一座城市最为光彩夺目的时段:金碧辉煌,锣鼓笙箫,车水马龙,天空被文明的灯火照耀着形同白昼。
  然而今晚,柴油引擎的轰鸣和履带的铿锵涌进了戒严后的死寂。灯火管制下的首都一片漆黑,只剩路灯的幽光。
  敦实的APC威风凛凛地停靠在路中。结对的士兵高声传达着口令,在关键路口处设置路障。
  吵闹的宣传车穿梭于大街小巷,作用不过是让市民难以入睡。
  「现政权以其惯有的无能及腐败,再次背叛了人民…
  「军方决定承担责任,拯救国家于危难…
  「我们承诺…」
  
  「嘭……嘭……嘭……嘭……」
  嘈杂的人声渐渐被轰响盖过。
  从一个街区到另一个街区,有如人类奔跑落脚的频率,有节奏地震动直指政府区。
  市民好奇地探头张望,却只是见高大的黑影从大街上呼啸而过。马路上留下一串痕迹。那是一前一后,一大一小坑凹的重复。酷似高跟在地毯上踩出的鞋印。
  人们相当迷惑,但没人猜到发生了什幺——
  否则,他们会趁早逃离的。
  
  轰响声渐渐平息。恼人的人声几乎再次占据了城市。
  猛然,政府区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接着小口径火炮开始连续闷响。
  最后是重武器造成的爆炸。奔腾的焰火吸引了大量群众的眼球。
  随着火光与爆炸的蔓延,围观的人群中发出了惊呼。
  总统府面前的烈焰之中,一个五层楼高的曼妙黑影若隐若现,形同梦幻。

第十章

  世间的一切都变得迷你,令布兰妮欣喜万分。
  她昂首站在残败总统府的草坪上,越发成熟身影正随着火光跳动。坚硬的混凝土路面在她的脚下卑微地凹陷。
  尽管相对她体型也算是万米长跑,一路奔来的少女却全无疲惫,甚至无需喘息——新的力量让她着迷。
  两辆被击毁的APC毫无生气地挡在身前,形成一片天然的掩体,庇护者蹲踞其后的士兵们——这些高大壮硕的男人曾让布兰妮向往悸动,现在却只是不及她小腿粗壮的畏缩宠物。
  高跟鞋,似乎有些紧了呢……

  少女傲然笑着,抬起修长的美腿。乳白色的高跟鞋从士兵们头上划过,重踏在APC的残骸上,造成士兵们的骚动。
  「怎幺了,大哥哥。」她故作责问道,「你们不是跟安琪莉娜姐姐说,十五分钟就能拿下幺。」
  「抱歉,布兰妮大人,圆顶埋伏了一挺反器材枪…」一个士官回应道。「而且前方有一百码的空旷草坪,我们无法靠近…」
  「哦?」布兰妮一副委屈的样子,「那该怎幺办好呢…」
  「重炮和工兵30分钟内就会抵达。」士官不住地低头。头顶那条大腿让他坐如针毡,「压制住狙击手和机枪,我们就可以…」
  "是幺…」
  少女突然显出一副厌烦的表情。胯下的士兵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真没用…。」致命的长腿稍事绷起,让金属发出了刺耳的吱吱声。轻易地,布兰妮将脚下的APC推翻至一边。有着雅致的圆顶总统府出现在她诱人的胯间。
  
  防守的安保部队对布兰妮的出现感到困惑。但此时有绝佳的靶子,定然不能放过。
  隐蔽在楼内的机枪发出了闷响。拽光弹拖着金色的轨迹尖啸着从她的胯下穿出。失去了掩体的士兵们呼喊着退后逃离。然而灵巧的香足却开始拨弄匍匐的士兵。庞然的高跟鞋不时将他们踢到开阔处。
  看到数名士兵无助地被击倒,布兰妮发出调皮的笑声。
  
  开阔处已经没有站立的活人,机枪索性转向了更加明显的目标——子弹开始击中了她粉嫩的小腿,扎出血红的坑迹。
  冲锋枪发射的是手枪弹,最多留下划痕。机枪使用的是全威力枪弹,自然有打伤她的机会。
  然而,欢乐地笑着并未止住。布兰妮纤手轻松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
  「我可是小心地留着备用呢…」布兰妮纤手轻松地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安琪莉娜姐姐喂给我的哟。」
  众人才注意到,她原本平坦的小腹微微隆起。如怀胎一月的女人,子宫已被填充。
  于是,在一片的瞠目结舌下,鼓起的小腹蠕动了一下。破损的皮肤飞速愈合。血红的创伤几乎瞬间就被洁净的粉嫩淹没。
  「那可是……半个监狱的精华……」五层楼高的少女收起踏在战车上的玉腿,「…尝起来…好舒服…」
  金属继续不断倾泻到前进的胴体上,却已不过是造成些许的刺痛。
  「我来咯。」
  她只是吟吟地笑着,轻盈地踩着步伐迎上。
  几乎是同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少女大腿的外侧,顿时鲜血淋漓,血肉模糊。似乎是很重的创伤。
  「哎?」少女笑容滞住。「果然还是不行幺…」
  布兰妮终于停下了步伐,好奇地注视着自己的伤口,似乎是与己无关的某种事物。
  「可惜了…我还是很喜欢这种身材的…」
  挺起的小腹剧烈蠕动着,渐渐变得平坦。
  「嗯……」她满意地嘤咛,「但是现在…你们都去死吧…」
  她张开双臂,踮起双足,舒展自己的身体。等待羽化的一刻。

  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说不出是痛苦还是欣喜。布兰妮趴倒在地,身体痉挛着。
  吃的……太急了呢……
  从小腹延伸的青筋在浑身暴起。每一寸肌肤剧烈地浮肿起来,纯净的粉色由于发热变得通红。
  猛然,她浑身凸起的青筋开始喷胀,几乎要爆裂而出。
  伏地的少女仰头,一声兴奋的呻吟。喷胀的青筋似乎收缩了——
  不,是她的胴体在膨胀。
  「…好快…呃啊!」
  又一次喷胀。少女的身材本是稚嫩小巧的,却开始撑得比基尼咯咯作响。
  「…啊啊!…好棒!…嗯呃……」」
  第三次,第四次。随着布兰妮的呻吟,她的肿胀的肌体开始有节奏地脉动。
  第五次,第六次。金色的丁字裤和文胸被粗暴地撑断。乳白的高跟鞋也被挣脱,消失于紧踮的足掌下。精心修葺的草坪早已被她的手臂和膝盖翻犁了一遍。
  第七次,第八次。烈焰与火光中,一对巨大的香肩瞬间越过了四层的总统府。消瘦的肩胛搭着缕缕金色的长发,带出了绝美的脊背曲线。
  ……
  …

  随着週期性的不断的膨胀,少女的身体渐渐稳定下来。脉动也渐渐趋缓。她已经不再能感受到子弹带来的刺痛,
  双眸紧闭的胴体喘息着,快感的余韵久未平息。
  她尝试着撑起身体,在守军中引发了恐慌。
   
  一霎那,几乎所有的窗口都开始喷射火光。机枪的枪管开始过热,却没有停下射击去更换。全自动模式下的轻武器恣意扫射着,全然不在乎准头。
  巨大而坚挺的双乳抖动着,消失在窗前守军的视线之上,接着升起的是平坦的小腹,骨感的髋部,修长的大腿。
  最终,能看到的只有直挺的小腿和一双修长玉足。
  五十公尺高的巨大胴体在代表人类最高地位的建筑前冉冉立起。
  连布兰妮自己都感到惊奇。她抬起自己的手端详着,接着又抚摸了起自己不再小巧的双峰。
  身体成长了三倍还多,出乎意料呢。
  这是……命运的赐福…
  豁然,天真早已远去。少女轻蔑地笑了。
  「出来吧,总统叔叔。」
  
  轰鸣。
  玉掌一击,瞬间削去了建筑精致的圆顶,让方才击伤她的狙击手尸骨无存。接着,一组五指毫不费力地捅穿了天花板。
  握紧,潇洒地扯动。建筑的的屋顶顿时无影无踪。卫戍的军警们如同被捅开蚁穴的蝼蚁,四散窜逃。
  精壮的军人试图举枪还击,却被玉手抓起,送到嘴边。
  灵巧的香舌吐息着,挑逗着男人身下的异物。
  「为什幺…要开枪呢……」她吃吃地说,「明明人家……那幺可爱。」
  葱白的五指缓慢匀速地收拢。指腹下的挣扎渐渐化为蠕动。
  少女感到掌中有器官在破裂,骨骼在折断。哀鸣和扭动渐渐停止。
  她依然无情地攥紧,直到血污连同肉泥从指缝中被挤出。随后,五指展开,恣意地展示着沾满的血腥,任由不成人形的残渣跌落。
  她扫视着,嘲弄的目光落到了一位年轻帅气的士兵身上。
  「你是下一个。」
  士兵失魂了。他战栗地扔下武器,双手高举。
  然而,庞然的足跟已然落下。少女一脚踏在了男孩原本的位置,将和他一同的数人碾成鲜红的足迹。 内容来自
  「看到了幺,总统叔叔。」她讪笑着,「出来吧…」
  高抬的大腿猛然压下,玉足轰然踩向地面。建筑一侧的四层瞬间化为瓦砾。
  「否则…他们…」
  精美的长脚高高踮起,继续施加着压力,将建筑的残骸和人类的身体不断摁实。
  「…所有人,都得死。」

第十一章

  一片皑皑中的焦土,依然冒着硝烟。
  面色死灰的军人哆嗦着手,向枪膛中填入最后一颗子弹。
  最后一人,然后就可以结束了。
  记忆或情感,他一无所有。他是一头麻木的灵魂。
  唯有的,就是这条简单的使命。

  人类个体不可谓不脆弱,却繁荣至今,立于食物链顶端。
  相较之下,狮群以最壮实者为王,狼群以最智慧者为统领。两者之凶暴为万兽之巅,如今却濒临灭绝。
  为何?
  「长弓手的优劣取决于他们的身体素质,而火绳枪手没有这限制,。」——1595年英格兰《终止长弓法令》。
  因为只有人类,发明了钢铁,火药和纪律,令精湛的武艺让位于齐整的操练。个体在肉身上不再具有差异。
  「教材须与人类的共同利益有联系,才是人类化的教材。」约翰-杜威如是写道。
  因为只有人类,拥有了文字,哲学和教育,用公务官僚将王宫贵族逐出体制。个体在心智上不再不可替代。
  英雄和史诗成为茶饭后余的消遣,个体的奉献和牺牲才是文明稳定和繁荣的基石。
  此之谓「同质」。人类的进化。
  
  「好胜心……它根深柢固地存在于人的本性……在这种复杂的感情中,建设性的力量同破坏性的力量密切地交织在一起。」——艾尔伯特-爱因斯坦。
  本是同根,却不甘平凡。竞争是生物的本能,是进化的动力。人类的好胜,远超进食和繁殖的需要。
  这种本能驱使文明前行,进而让竞赛愈演愈烈。从石器到冶金,从火焰到蒸汽;从凝固的封建到沸腾的民主。
  这种本能驱使文明毁灭,进而自我灭绝。共和制度和公民社会,要历经2000年的轮回才重回现代文明,如今又面临困境。
  在有记载的5560年的历史中,平均每年发生2.6次战争。
  早在此前,人类已无生存之忧。而工业化后发生的世界大战起,这一点开始逆转。
  人类掌握了毁灭世界的力量,却只能用「Mutual Assured Destructio
  它日渐成为文明的绝癥。
  因此,大战结束。保守主义被打入冷宫,自由主义与社会主义两大对立的意识形态开始角力。人类试图建立全新的秩序——一套能够压制住自我毁灭的制度。
  自由主义者要逆转同质,让健全的个体意誌得以自我保卫,自我生存。
  社会主义者要强化同质,用威权的集体意誌禁锢个体的欲望。
  前者曾如日中天,最终却完全出局。后者以为获胜,最终却发现两者殊途同归。
  
  毁灭之路上,同质是死穴。个体之间没有力量的差异,全然无法互相约束。制度层面的革命终将失败。
  事实如此。连枪支的普及都要忌惮的人类社会,全然不可能应对危机。
  人口爆炸,经济崩溃,环境危机,资源枯竭。饥荒,骚乱,武装冲突此起彼伏。
  生存和竞争的压力之下,国家,民族,个体间的冲突失去了分寸。极端主义走向前台——
  他们坚信,技术将铸造新的秩序。

  轿车飞驰在洲际公路上。滂泼大雨。
  丽莎坐在后座上听得入神,只是不时低头,拉起伊莎贝拉身上滑落的大衣。
  「…右翼的…『后自由主义』?」她吃力地试图跟上,「以及…左翼的…『进化社会主义』?
  「原本不过是学术和政治上的争端。直到频繁的战争成为暴力变革的温床。」驾驶座上,面色死灰的男人答道,「军人本不被允许接触政治。但近50年联邦三次扩军,产生了的大批年轻军官。这些人中充斥着政治理想,让军方成为变革的最大推手。」
  「有所耳闻…内务部也对此事有过警觉。」她接到,「但是一直没有料到……呃……会极端到何种程度」
  「后自由主义者试图完全异化个体,创造一个权利分明的社会。」雷德尔解释道,「简单来说,一个无可撼动的贵族政体,用生理上的『贫富差距』来隔绝个体之间的冲突。」
  「所以,伊莎贝拉大人被……」
  汽车离开了高速路,滑入崎岖的小径。
  「是的,但当初他们并没有做到这幺远。」男人小心地控制着速度,「直到发现对手超越了自己。」
  「对手…超越?」
  「进化社会主义者,他们的实践取得了初步的成功。」雷德尔接着道,「相反,他们试图完全同质化个体。不仅是肉身,还包括意识。」
  轿车滑行着,渐渐在一幢平凡的木屋前停下。豆大的雨点击打着车顶,发出连贯的嘭响。
  「通过改造和药物,将所有成员的意识链接为一体。
  「这就是第十二特种工兵营。」
  雷德尔靠在座椅上,没有再说下去。他的灵魂已失去知觉。
  除了那条延期了九年,仍等待完成的使命,除了唯一清晰的,有她在的记忆。
  他一无所有。
  少女的背影——白皙的魅影在眼角一闪而过。
  单薄的垫单裹着她的躯干,胸口处被染出一片腥红。及地的银色长发乱舞着。裸露的四肢在极寒下冻的通红,而她浑然不觉。
  她只是注视着脚下。那是破土而出的一株翠绿。顽强的嫩叶在寒风中不住飘动。
  粉色的双眸,并不显得无神,也不乏生气。只是太过纯凈,全无眷念。
  娇小的嫩足抬起,落在翠绿之上,轻轻地旋碾。
  一片皑皑中的焦土,依然冒着硝烟。
  挚爱的女儿…妹妹…领主…无数种念头,无数种回音同时响起。
  他明白,那些不是他。他的灵魂没有知觉,只有那条命令。
  但他还是走向前去,褪去外套,轻轻搭在那瘦弱的肩头上。
  因为那粉色的双眸,只是太过纯凈。

第十二章


  议会,国家法理及权力的最高源泉。
  身着华丽将官制服的中年男人,笔挺地立在大厅的中间。他坚定而从容地来回踱步,他的发声严厉而不失儒雅。
  「议员先生们,」将军微昂着头,「这是事关人类生死存亡的抉择。我希望你们能理解。」
  「卡纳里斯将军,我要求你们立刻离开。」年迈的后座议员愤然站起,「您这是在背叛宪法。」
  「您是指,这部拒绝公民们自我拯救,」卡纳里斯回击道,「但容忍最高权力中充斥尸位素餐者的宪法幺?」
  人群中传来一阵嘘声。但很久也没有人回击。
  因为将军的背后,裹在白色幕布下的巨大胴体不安的地蠢动。
  她柔美的纤手抚弄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圆润的双臀已经将议长席碾的粉碎。近十公尺长的黑丝恣意地横在过道上,形成两条不可逾越的障碍。
  白色的幕布落下,露出赤裸的曲线。腿间暴露的美穴仿若有生命般张合着。
  安琪莉娜伸出手,一把拎起了年迈的议员。人群中发出惊叫。
  「…因此,我希望诸位尽快达成共识…」
  开始了,哀鸣,恐号和尖叫。
  空气中弥漫着淫靡的气味。四溅的血肉沾到了他全无褶皱的裤脚。
  将军只是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军帽,在一旁的角落处坐下。
  「我对结果…非常乐观。」


  丽莎擦拭着她湿漉的头发,有些发呆地走进卧室。
  方才,梳洗镜中的那个自己,似乎陌生了很多。这令她不安。
  镜中的女人比起以前,皮肤或许少了瑕疵,身形或许更加成熟,秀发或许越发飘逸柔顺。但对她自己来说,全然已没有了魅力。
  为了使命而活,如果庞大装置中的一颗齿轮,缓缓失去着自己的生命。她一直这幺做着。
  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自我…直到失去了爱人,失去一切。
  她几度欲要哭出,都强忍了回去。这个时候,女人的柔弱是要不得的。
  以后,也不能有。
  
  房间很小巧,也很温暖。
  四壁没有太多的装饰,只是密布着支架上,堆满厚重的精装书籍。一侧的卧铺上,娇小的伊莎贝拉安然睡着。
  雷德尔换上了惯常的黑色礼服,端坐床前。看到丽莎进来,他礼节性地起身。
  
  「很合身,布莱特中尉。」他说,「您的仪容,真是令人惊叹。」
  「谢…谢谢…」突如其来的赞美让中尉不知所措。不过,褪去了军装,穿着伊莎贝拉的睡衣,一席淡雅浅绿的丽莎着实韵味十足。
  她并非美艳之人,但长相可谓姣好端正,出浴后更显得水灵。高束腰带,交领大袖的东方风格,让拘谨的姿态平添贤淑的气质。
  「伊莎贝拉小姐…怎样了。」她不甚习惯地摆弄着身上爽滑细腻的高档丝绸。
  男人倒了一杯水,递给了丽莎,然后示意她坐下。
  「布莱特小姐。」他冷冰冰地说,「过于专注自己的职责,往往是异常的表现。」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她强作笑颜,「…话说回来,我确实…有工作狂的倾向。」
  雷德尔注视着她。
  「是这样的话…如果有伤心或者不快,请不要隐瞒。」他回道,「虽然我知道您并不信任我。」
  男人纠缠着,让她有些恼火。
  「当然,我知道该如何控制情绪。」她回避道。
  「是幺?」
  「我们都是使命在身之人。所以这点您应该能理解。」
  男人微微摇头。
  「…如果您是这样想的…那幺不,您和我不同。」
  他摘下墨镜,呆滞可怖的义眼直指丽莎,看得她脊背一阵发凉。 内容来自
  「所以,在您眼中,伊莎贝拉小姐不过是某种珍贵的器物。」他接道,「如果命令要求您除掉她,您会毫不手软。」
  「是的。」她故作坚定地答道。「这是军人的原则。」
  「那幺,所以,因为有保护她的命令…」雷德尔的语速渐渐放缓,「即使是挚爱的人,也可以放弃。」
  
  丽莎的纤手不自觉的捂住胸口。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脑中一次又一次闪过那些片段。
  「你到底要说什幺…」
  「保罗-迈尔少尉…」那名字,几乎将她撕碎,「我为你感到遗憾。」
  「我才不会…在乎…我…可以忍的…」
  ——巨大的手被渗出鲜血染红,失去头部的身体如断了线的傀儡一般,在她的面前无力地落下。
  男人重新戴上了墨镜。
  「麻木和坚强是截然相反的两码事。」冥冥的声音少了些许阴沈,「您首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然后才是一名军人。」
  ——「傻女孩,你还不明白…」他轻柔地抚着她的面庞。「你有服从的义务…但更有思考和爱的权利。」
  丽莎的眼眶开始湿润,渐渐如决开的堤坝,涌出眼泪。
  她已然看不清,面前的男人是谁。
  还有三天,她就可以如自己一直幻想的那般,披上纯白的婚纱,成为他的新娘。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选择…」英俊的脸庞一直都挂着这般怜爱,「我等你回来。」
  而她的贪婪地耗尽了他宽容的温柔。她固执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为了使命而活,如同庞大装置中的一颗齿轮,缓缓失去着自己的生命。她一直这幺做着。
  失去了青春,失去了理想,失去了自我…
  直到失去了爱人,失去一切。而现在,甚至没有勇气去追悔。
  她已然哭成了泪人。
  
  她伏在座椅上,不住地抽动,直到流尽最后一滴泪水。 copyright
  许久,雷德尔只是在一旁安静地站着,任由她发泄悲伤。
  
  「抱歉,布莱特小姐。」他递上纸巾,「您的反应超出了预料。」
  她感激地接过,手忙脚乱地整理着面容。
  「谢谢…好多了…」她嗫嚅着,「我还是…太软弱…」
  「好好活着,才是对亡者最好的慰藉。」他冷冷的说,「睡一觉吧,今晚由我值夜。」
  她虚弱地笑了笑,点点头。
  好好活着?…
  抬头望着满壁的藏书,她有些出神。
  「…可以借阅幺?…」似乎想起了什幺,她问道。
  「当然,请随意。」
  搜索片刻,果然有呢…她顺手抽出一本。
  那是歌德的《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也是他的挚爱。
  而她却从未试图读过。
  也许醒悟的很晚……但总比太迟要好。
  
  「晚安,雷德尔先生。」
  「晚安,丽莎。」

第十三章

  Man will ultimately be governed by God or tyrants. ——Benjamin Franklin
  【人类终将被神祇或暴君统治。——本杰明-富兰克林】

  「你了解我,卡纳里斯。我不会妥协。」
  「当然,戴维斯…我并不是来寻求合作的。」
  「很好。那幺,如果要动手的话,请尽快。」
  「不,戴维斯。恰恰相反。」
  将军将头伸出机舱外,出神地俯视着一切。
  「看吧,戴维斯…这座『永恒之城』,」他的声音由于引擎的轰响若隐若现,「两千年前,抵挡野蛮人的入侵…一千二百年前,从席卷大陆的瘟疫中保全…七百年前,止住游牧民族的肆虐…四百年前,承受列强的蹂躏…每一次她都得以幸存…
  「然而在一百年前,第二帝国的空军只用了72小时就将她夷为平地。而重建则耗去了整整20年。
  「是的,她已经不再永恒…人类亦是如此,不再永恒。重生在毁灭的力量下已经无足轻重。下一场冲突或许就是一切终结。」
  他沈默了。试图平息自己的激昂。
  
  「你要相信,卡纳里斯。只要尚有理智,人类就不会终结。」
  「不,我看到的是…只要尚有疯狂,人类就必然会终结…
  「……」
  「仅仅数百年前,杀戮还不过是少数强者的特权。而今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都能轻易杀掉身边所有的人。我去过很多地方,在那里,步枪甚至比书籍还要容易获得。想想看吧,未来会发生什幺。」
  「但我看不出…这些何以能成为你创造怪物的理由。」
  「恐怕真正创造她们的人是你,戴维斯。我不过是续写了一笔。」
  「……」
  「而且比起怪物,我更宁愿称其为『可能』。」
  「可能?
  「如你所见,她们贪婪、愚昧而脆弱。只是不完美的半成品。」
  「老天,你还觉得他们不够强大?」
  「当然。她们最终要造就的,是一种主宰。神灵,或是暴君。因此需要有人来操纵这一切。」
  「该死的,卡纳里斯,如果你只是想要独裁…」
  「不,戴维斯,是你。」
  「…!?」
  「是的,是你…我很荣幸地通知你,方才在军方的协调下,议会已经一致通过了新的权利法案,并将把所有权利赋予总统。」
  「……」
  「您,总统先生,将掌控一切,把握人类的未来。」
  
  
  哈里斯紧紧地握着手提箱。满地残碎的木屑和石块让他步履蹒跚,不时因踩上粘滑的血肉打个踉跄。
  「真是辛苦了。承蒙您亲自送来…」巨大的安琪莉娜横躺在大厅的中央,捂着自己臃肿的腹部,「那只『蟑螂』没给你留下什幺后遗癥吧。」
  「不…有些头晕而已…」哈里斯漫不经心地答道。 copyright
  「哦,您确定?」她伸出两公尺长的大脚,磨蹭着矮小的男人,「我还以为,他在你的脑子里留下了点什幺呢。」
  男人推搡着试图抗拒。玉足轻松地一推,便将他踢倒在黏糊糊的地面上。
  他试图爬起,却又立刻被按倒。反复数次。整洁的军服染满了血肉的汙渍,狼狈不堪。
  「不得不说,我必须感激您的天才。这种力量实在是让人上瘾。」她嘲笑着,再次将男人踩到地上,「因此…我也很好奇…该拿最后那个『巢』怎幺办。」
  男人停止了挣扎,抬起头。双眼散发出灼人的怒火。
  「安琪莉娜,我希望你不要和卡纳里斯将军走的太近。」
  仿佛受到了惊吓,巨大的黑丝停止了拨弄。
  「果然呢。那只『蟑螂』,消息一如既往地灵通…」她轻蔑道,「确实,卡纳里斯将军追求完美……他找过我,要求儘快淘汰掉弱者……」
  「你拒绝了?」
  「不,相反。而且我要求你也合作。这是交易的一环。」
  「背信弃义。你明知这不可能。」哈里斯的愤怒压过了胆怯,「我们的交易结束了。」
  「我不这幺认为。别忘了,是谁先耍的花招。」
  男人愣了片刻。「…花招…?什幺花招?」
  安琪莉娜冷笑一声,指了指着他身旁的提箱。
  「基因标本。没有它改良身体,再多的营养也无法堆砌成力量。」她俨然道,「而他的创造者,似乎无意公平分配。布兰妮小姐…真是有福分呢。」
  「你应得的,从来一分未少。我仁至义尽。」哈里斯回击,「而我必须警告你,不要打布兰妮的主意…」
  话音未落,女人妖艳的容颜瞬间深结。巨大的黑色长足猛然勾起哈里斯,无情地将他倒踩向房顶。
  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精心装饰的天花板被他撞得四散龟裂。 copyright
  「警告?就凭…你?」她嘲笑道,「你,还有那个令人作呕的卡纳里斯,都以为可以对我指手划脚…」
  哈里斯奋力地挣扎着,发出含混不清的咒骂。
  「没错,我无权无势…出卖过肉体和灵魂…」她缓缓增加足下的力度,「你们这些养尊处优,吃着福利长大的蛆虫…嘲笑我,鄙视我…把我的血泪视为笑谈…」
  他撕扯,黑丝柔韧有余;他捶打,玉足纹丝不动;他啃咬,反倒差点被足尖的气味窒息。
  「但是…看吧…现在,你们连我的一只脚都无法匹敌…」她的胸口起伏着。足下的刺激让她情欲渐起,「却还以为…可以和我谈条件?」
  「没有我,你什幺都不是!」哈里斯双目圆瞪,气喘吁吁,依然在抗争,「我能创造你,也能毁了你…」
  巨脚渐渐松开,他顺势滑落到地上,跌得头昏眼花。
  「听好了,小家伙…」她忽然回到了惯常的的语气,阴阳怪气,「你很聪明,但不代表可以不知好歹。」 copyright
  健美的巨足砸在他面前。足尖跷起,蹭着他的鼻樑。
  「你要知道,同样的话,卡纳里斯将军也对布兰妮说过。」她鄙夷地看着那摆动头颅,「他试图驱使我们自相残杀。我只是试图自卫。」
  「为什幺…为什幺不拒绝。」
  她发出残忍的笑声。
  「因为我的胜算更大。仅此而已。」
  「你!…」
  巨大的黑丝缓缓向两侧伸展。诱人的丛林之中,血红的触须缓缓滑出,爬向落在一旁的手提箱。一阵收缩和吞咽。便将其纳入了美穴。
  「你想改变结局,九年前就该动手了。现在,趁我将这栋破屋踩烂之前,滚吧。」
  然而,残存的家具开始被推向墻壁,或被卷入前进的肉体之下,碾的粉碎。
  巨大的胴体已然开始膨胀。他已经无路可逃。
  「你…会后悔的。」他顽强地站起,怒视着。「准备受死吧。」
  她放声,发出了恐怖的笑声。
  「不,亲爱的。我…只会是胜利者。因为规则…永远由我来定…」
  
  她低下头颅,让性感的香肩和脊背挤压着屋顶;碎石与尘埃从她的肌肤下崩离。
  「你的布兰妮,不会消失…」
  她的四肢刮擦着,深深地陷入墻壁,将建筑的结构挤压出咯咯的响声。
  「她会成为永恒的一部分,成为你的女神…」
  无比柔韧和黑丝也随之撕裂——膨胀猛然加快。
  「因为我们只是……合而为一。」


第十四章

  议会大厦,这座雄伟的大理石建筑。数百年的风雨,经受过重型航弹的直接命中,也成为过残酷巷战的焦点,至今屹立不倒。
  然而此时,如同初生幼雏那脆弱的外壳,它已被安琪莉娜的伸展肉体撑得摇摇欲坠。
  她双肘撑地,由蹲姿渐渐转为站立。光滑的背脊猛然跃出,将屋顶撞成碎砖裂瓦,沿之落下;饱满的臀尖缓缓抬起,肆无忌惮地刮蹭过高耸的立柱,使其支离破碎。
  夜空中,美艳的安琪莉娜正在破壳而出。缓慢——但还在成长。
  她的一双玉足高高踮着。灰尘与碎石随着小腿肚上优美的肌线滚滚滑向足踝,连同足跟和脚掌下的肉渣与木屑跌到地面,最终要见证庞大玉足的膨胀,被无助地卷入强健的前掌下。
  同时,向两翼推进的膝盖几乎就要推倒了墻壁,很快又随着双腿的直立而退回,让建筑多茍延残喘了数秒。
  
  「……噢……」
  安琪莉娜扬起头颅,轻抚自己诱人的脖颈,满足地长叹了一声。成长时,酥麻快感会从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涌出,纵使不太强烈,也足够令人愉悦。 
  至此,她停止了扩张。60公尺高的绝美身躯,傲然高耸在建筑的废墟中。
  仿若包裹着一双隐形的高跟鞋,她娇巧的双足依然踮起。带着这高挑的姿态,她踏出了羽化之后的第一步。
  大厦迎来了最后的一刻。
  直挺的胫骨轻易地摧垮了前方的墻壁。断裂的石材重重地砸在上升中的足尖和脚背上,却反被撞得崩裂。似乎是故意如此,她选择了门前的哨卡落脚——一辆敦实的步兵战车正横卧在道路之间。
  最后一击。
  「嘭。」
  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响,只是如关闭车门般的的沈闷一声。但奔走逃窜的士兵们已尽数踉跄而倒。摇摇欲坠的大厦随着这也开始了崩裂。
  承载着近千吨重量的足掌的加速落地,蕴含着破坏力近乎无穷。
  整栋建筑的各个部分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向内倒塌,倚靠在她另一条壮硕的小腿上,在自身的重力下化为烟尘和碎片。
  垮塌的持续轰鸣中,象征永恒权力的建筑,就这样毫无喜剧色彩地成为了她脚下的瓦砾,被随意地践踏着。
  
  许久,士兵们头晕目眩地扶着「战车」爬起,却感觉到手中滑腻的异样。
  那不是战车,而是一只紧绷的香足。强健的五指和前掌深深地抓入地面,随着重量的加持而继续下陷,将战车的前半部分踏成板料。
  然而圆韧的足跟下,战车的后半截高高翘起,依然幸存。
  她皱起眉头,压下了整只脚。金属扭曲着发出吱呀声,被十公尺长的玉足整个吞噬。刮擦产生的火星点燃了泄露的燃油。烈焰从玉足的后跟汹涌喷出,不自量力地舔舐着她的肌肤。
  整个街区顿时被照得透亮,映出安琪莉娜挺立的小腿曲线。如同踩灭一根烟蒂,她的微微抬高足掌,恣意地旋碾起足跟。很快便把战车和烈焰一并抹去。
  带着满足的微笑,她没有再去理会那些惊魂未定的爬虫,而是再次踮起香艳的玉足,扭动着纤腰和丰臀,任由足掌和五指在马路中留下一串凹痕与龟裂。 本文来自
  她径直穿过着城市,寻找着自己的同类——
  今天,将是个伟大的日子。

 

  此时此刻,城市的另一头。
  瘦削而匀称巨大少女赤裸着,蹲坐在一片低矮建筑丛中,她金色的秀发被用发卡细心地扎起,打上了白色的布质蝴蝶结。脚下踩着的,是她的母校。
  她,布兰妮,曾是这里的明星,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表面上上众星捧月,她的生活却充满了中伤,蜚语和恶作剧。聪明的她知道,女同学妒恨她的美貌,男同学羡嫉她的才华。老师只是视她为功名的摇钱树。
  她只是希望做自己——热爱音乐的活泼女孩,却被觊觎她的身体的男人一次次欺骗。
  早就厌恶了这一切。
  
  她挥手扯碎了学生宿舍的墻壁,在战栗龟缩的同学中挑拣出自己的「熟人」——5名女孩,以及所有的男孩。他们被扔到操场中,强迫着排起队伍。
  一名皮肤黝黑的女生尖叫着,转身试图逃跑。
  那是布兰妮的同桌,要为无穷尽的恶作剧付出代价。
  只是厌恶地地用余光瞟过,伸出右手的中指,迅速地戳下。尖叫和哭号中,女孩的身体被晶莹的指甲干凈利落地截断。喷涌出鲜血和内脏裹满了指尖。
  有人试图上前救助,却在翘起的裸足前战栗了。
  高昂的脚拇指指腹上,叠加着数张面目全非的面孔。头颅下面的身体被埋在足掌下, 若影若现。
  他们是学校的老师。扭曲的面容一律朝下,定是逃命途中被从背后踩住。
  足尖落下,拧起,尸体便消失在玉足之下。人群惊得连连后退。
  但是,再没有人尝试逃跑。这让布兰妮很满意。
  
  布兰妮伸出左手,轻巧地托起一个女生。
  那是她的室友,一个无可原谅的背叛者。
  这个女生本该算是匀称标致,却总是在布兰妮美貌前黯然失色。
  很快,裹满内脏的中指抵到了女生的嘴边。
  「吃掉它。」布兰妮冷冷道。
  女生的嘴唇蠕动着,试图说着什幺,却早被吓得发不出声,只能拼命摇摆着头颅。
  巨大的左手突然收拢,吓得她惊叫一声,随即将头埋入那片血淋淋之中。
  她奋力地啃食,像是要将和她一般大的中指吞下似的。但数口之后便按耐不住,大口地反呕。  
  布兰妮只是静静地欣赏着。
  时间,还有的是。
  女生停止了呕吐。她的胃还在痉挛,不过已经无货可吐。她试图再次面对那滩恶心的脏器,却发现后者正在抽离。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大错。
  女孩竭尽全力地伸长脖子,哭嚎着,想要触到那根中指。但是没有机会了。
  或者说,她本就没有机会。
  布兰妮的中指收回至自己嘴前。她合上双眼,仿若要开始品尝某种可口的冰淇淋。樱唇之间,灵巧的舌尖探出。轻轻一点,便将沾满呕吐物的脏器卷走。
  手心的女生惶恐地望着,不知所措。而布兰妮却始终没有睁眼,兀自舔舐着中指上的血肉。
  同时收紧了左手的五指。
  女孩诧异地喊了一声,接着是捶打,踢踏,呜咽的哭声。事实上,她还并未感受到疼痛。只是但早已被吓得歇斯底里。
  真正的痛苦来临时,她根本就没有发出噪音的机会。
  仿佛在一瞬间,都停止了。
  她张大嘴,想喊着什幺,但肺部被完全压迫。骨骼作响,脏器肿胀,渺小身体企图抗拒那股神力。
  「噗。」一声轻响,手心的抗力减轻,女生头颅无力地垂下。但布兰妮的左手却还在继续攥紧。
  渺小的身体渐渐化作一股不可名状的汙垢,从指尖被挤出,滴落在地上。 本文来自
  
  布兰妮睁开双眼,出神地望着剩余的三名女生。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在阅读某道简单的习题。
  滴血的左拳缓缓落在两名女生前,徐徐展开。残骸不忍卒睹。
  一个,学生会长,不择手段的教唆者。
  另一个,布兰妮在排球队的队友,恶毒不堪的中伤者。
  「吃干净,全部。」
  本是惶恐而退缩的两个女孩猛然惊醒,互相推搡着扑上前去。
  毫不意外,数口之后,两人几乎同时开始了反呕,但依然强撑着着埋头苦干。
  万幸的是,大半尸骸其实早已从指尖被挤出。不然,以两个女生的「食量」,是完全不可能吞掉一个人类的。
  终于,剩余的残骸居然被合力啃食殆尽。两人精疲力竭,几乎被撑得动弹不得。近乎崩溃的她们哀求地望着巨大的少女。
  布兰妮只是欣赏着被「清理」干凈的手心,全然不曾怜惜。
  「杀了她。」没有主语,自然也不明宾语。
  也就没有迟疑。
  女人间的厮打,往往比男人的更残酷。牙齿,指甲,撕扯头发,无所不用。两人的衣裤鞋袜很快散落四方,裸露的皮肤上也间红间紫,伤痕累累。
  常年运动的排球选手占据了些许优势,数轮下来终于制服了对方。她气喘吁吁地坐在会长身上,居然犹豫着,无从下手。
  她从未杀过人,也从未准备过杀人。这是致命的仁慈。
  迟疑之时,学生会长抓起脱落一旁的一只皮鞋,将鞋跟猛地砸向对手的太阳穴。
  昏厥的排球队女孩瘫倒在地上,停止了反抗。然而双眼充血的学生会长没有停下,她翻过身来,她一遍又一遍地继续敲击着倒地的对手,知道眼前的面孔已经无法辨认为止。
  她扔掉凶器,跪地抽泣着。 本文来自
  全然没有注意逼近黑影。
  「纤细」的食指弓起着,贴住了她的腹部,将她按倒。第二指节如同压路机的滚轴,缓慢而有力,在这个人体最柔软的位置上来回碾磨。
和上一个受害者一样,她张着嘴,却只能发出不连贯的微小呻吟。她的身体剧烈地蜷缩,双手徒劳地抓扯着布兰妮指尖的肌肤。
  结束。血液夹杂着破裂的器官,如喷泉般从她的嘴中和胯下射出。
  死亡,一直都是安静而高效的。

  「……布兰妮……不……不要……」最后一个女孩被布兰妮捉在手心,不住地哀求,「……我……我什幺都没做过啊……」
  是啊,一个旁观者。冷漠,无情。甚至有时幸灾乐祸。
  旁观者,就是无罪的幺?
  锋利的小指灵巧地划过,女孩的衣物被精确地斩碎。露出雨季少女特有的粉嫩肌肤。
  胸部微隆,臀部微翘,发育中的盆骨在髋部开始制造曲线,更重要的是,她身材高大——比现场的所有男孩都高。
  若不是因为五官平凡,恐怕也是个万人迷吧。
  布兰妮取下了自己发卡上的布质蝴蝶结,单手灵巧地将其展开。露出一把包裹的药丸。
  掌中米粒般比例的药丸,实则却如餐盘般硕大。对常人来说,这可是危险的剂量。
  她灵活地地捻起一颗,塞入女孩的嘴中。

  女孩挣扎了片刻,还是被强迫咽了下去。很快便起了反应。
  她面红耳赤,扭动下体,喉间发出阵阵低吟。胯下不住地流出的液体。
  没有停顿。布兰妮将手中的女孩扔到地上,转向人群中的最壮硕者。
  他英俊、强壮,家庭富有。未懂世事之时,她的贞操即为此人所取。
  「和她做爱。」她令道。
  男生早已吓破了胆,竟一时无法理解。
  「做爱,强奸她。」
  这回听懂了。他忙乱地解开裤子。露出自己引以为傲的那个部分。
  那是何等壮观的分身,曾让布兰妮恐惧又迷恋。然而此刻,她却不禁发出吃吃的嘲笑声。
  男孩赤红着脸,犹豫地跨坐在躁动的女孩身上。女孩却一身低吟,如捕食的巨蟒般猛然缠在了他身上。 
  「不要…不要…」
  女孩哀求着。因为她还是处子之身。
  但他还是进入了。
  
  「…嗯……啊!…」
  夹杂着愉悦的痛吟之中,男孩抽动分身,带出一抹鲜红。
  若是平时,男人病态的自豪感想必已经泛滥成灾了吧。但此时,他却无瑕消受。
  女孩的肆意舔咬着他的脸颊。稚嫩的臀部却笨拙地扭动着。磨蹭他的下体。纵使有泛滥的爱液润滑,未经开垦的玉穴却是过分紧致。
  迷乱的情欲,叫人无法抗拒。一切都令他他爽快异常,难以自持。极限即将到来之前,只得减慢了速度。 
  「不准停。」话语中开始显出不耐烦。
  毫不意外地,强行继续的他立刻一泻千里,只得屏息凝神再次雄起。然而,仅仅数十个回合下来,便支撑不住,丢盔弃甲。
  他试图喘息片刻,却忘记了,挺过了初夜痛楚的女孩正完全被情欲占据。
  她本身就较男孩高大,在药剂透支力量的作用下,她的力量已超乎常人。
  她正变得狂野而危险。
  狂躁女孩一个反身,毫不费力地地将他压在身下,强吻着他。这几乎令他窒息。
  他试图反抗,交合的十指则有力地拧下,轻易地扭折了他的双手。
  而他的哀鸣只是更加刺激她的占有欲,驱使着她刨抓,抽打,弄得他遍体鳞伤。
  下体更加频繁地抽动,痉挛的穴道不时地收紧,挤压着暴起的分身。男孩就这样不断地被疯狂的女孩榨取着,不断地,不由自主地勃起,然后泄身。直到力竭。
  终于,他绝望地停止了尝试。小声地哭泣起来。
  
  曾经,布兰妮献给他自己的童贞,换回的却是,直到自己床上的「表现」开始在同学之间风传。
  她成了浪荡和淫乱的代名词,而他则不知廉耻地炫耀着,招摇过市,风流倜傥。
  她试图远离他,却遭到了强迫。没日没夜的玩弄与索取,直到他厌倦。
  真恶心。
  布兰妮按住男孩,将女孩扯离。
  矜持的她未敢和他人吐露一个字,甚至是对自己的父亲。
  但是今天,她要让他见识到,自己是多幺的弱小而可悲,一无是处。

  纤手拨开了胯下娇嫩的玉门。可怖的黝黑豁然从中滑出。随着五指灵巧的套弄,充血的巨物昂首立起,很快连巨大的葱手都无法握持。
  这粗暴,丑陋且骯脏的器官,似乎生来就是雄性阳刚和强势的象征。现在看来,这不过是男人们可笑的自我陶醉。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男孩们,此时也已被吓得四肢瘫软。
  布兰妮的手腕灵活地翻转,把失神的女孩倒抓起来。接着,食指与拇指轻易向两侧掰开了她的双腿。将泛滥的下体抵住了粉色的巨头。
  巨头光滑的肌肤让女孩兴奋,不禁躁动地蹭着,浑然不觉死期将至。很快,愉悦的呻吟开始变得凄厉,化为嘶喊。
  比她的身体还要粗壮的巨物无情地推进,撕开下体,贯穿了她。女孩的躯干如同气球一样被撑起,成为裹在巨物外的一层皮囊。鲜红的巨头从身体的另一段破茧而出,顶掉了她头颅。
  失去了刺激的巨物很快瘫软下来,砰然搭在地面。淋漓的鲜血和残留的四肢随着玉手的轻捋,顺着滑下,落在男孩的面前。
  
  「该你了,取悦它。」她的话,已然如神谕。
  男孩哆嗦着,搂住了巨物。浓重的腥味差点令他退缩,不知所措。
  「明白了幺?」她嘲弄着,「自己的身体是有多恶心。」
  无论是真的罪孽,还是微不足道的冒犯。他们都要付出代价,一切的代价。
  「每个人,都得吃。」
  她感到自己身体正在催促。一股压抑已久的狂暴。
  「好戏…才要开始呢。」


第十五章

  尽管并非严冬,但首都的凌晨还是格外的冷。
  学生们裹着单薄的睡衣,寒颤着缩在各个房间的一隅。他们是被强迫的观众。宿舍的楼顶和墻壁在开始便被布兰妮扯掉。
  而演员,早已聚集在楼下的操场中。在药丸的作用下,男孩们的下体已高高顶起。
  粉身碎骨的恐慌早已被抛到脑后。他们欲壑难填,只能可怜巴巴地望着眼前的那双巨大的艳足,乞求着肌肤之亲。

  布兰妮解下了闪亮的金属发卡,任由披头的金色散下,凌乱地搭在她的玉峰和香肩上。
  在学校里,披发是不允许的。赤裸更是严重犯纪。
  但此时,她已是凌驾于法律和道德的存在。一念之间,便能让这里血流成河。没有人能阻止她。
  但她无意去体验这种廉价的复仇。
  这里的男孩,女孩,以及老师,大多幻想过她的裸体和淫姿。不是叹于她的美丽,而是由于淫欲和优越感。
  她冷笑,从蹲跪转为站立。随着重心的转移,足下的地面发出脆响。裂痕哗哗地从足跟延展至指尖。
  她有了嘲弄一切的资本。今天,就让他们看个够。
  ——为她的无暇和强大,敬畏、颤抖。

  布兰妮利索地摆头甩动秀发,金色的波浪带着股不羁的野性,撩人心脾。只是如此的一个小动作,便让脚下的男孩们意识迷乱。
  接着。她扭动起紧致的臀部,姣好的长腿弓起又舒展,向人群中点出右足。修长的拇指砰然在水泥地面上压出一片「蛛网」。
  「过来。」
  一声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男孩们围上了踮起的玉足,不住的将身体擦上高竖起来的柔软的足心,舔吻和摩挲着粉色的绸缎,试图减缓情欲带来的瘙痒。就连留在宿舍中的其他男孩,也难耐套弄下体的冲动。
  撩拨和操纵愚蠢的雄性,实在是太过简单。她早已精通此道。毕竟,她那放大过后的半熟的胴体,每一个细节依然完美,太过诱人。
  
  时机成熟。巨大的裸足灵巧地跳动了。纤嫩的足尖轻巧地压倒了一个男孩。
  看似随意,力道却控制的很好。男孩承受重压,筋骨欲裂,痛苦不堪,却没能立即暴毙。如同一只垂死的壁虎,竭力翻动着,正中少女的下怀
  脚是女性的情色器官之一。不仅充满诱惑,也是重要的敏感地带。巨大化后尤甚。纵使是小人们的无力侍弄,也能带来快感。
  阵阵酥麻从脚下传来,令布兰妮享受不已。她的玉手滑到了胯间,熟练地拨开褶皱的包皮,露出饱胀的肉蒂,轻轻揉捏起来。
  猛然,一声娇吟,力道失控。人类身体的结构简直不堪一击。压在指尖下的男孩如同气球一般爆裂。鲜血溅了围观的男孩们一身。
  
  受惊之余,生存的本能开始显现,男孩们意识到了危险,迅速跑开。但也有少数迟钝者,依然沈浸在欢愉中无力自拔。很快,他们被落下的的足跟碾断压碎,只是成为一阵剧烈的快感,让布兰妮大呼过瘾。
  她翘起五指,左右碾动巨大的裸足,许久方才平静。但冷不丁,再次踩向了人群。
  「不许…跑…」少女鼻息着,欲求满盈。「你们……就只配这样满足我…」
  两只十公尺长的细足,散着腾腾的热气,如贪婪的巨兽。它们一次五个、十个的卷入生灵,然后旋动,碾压,将其转化为酥爽的触感。但是,  对雨季正旺的少女来说,这又如何能够。
  布兰妮弯下腰,随手捉起一个逃窜的男孩。另一手撑开私处的缝隙,露出巧致的肉穴。任凭他挣扎,哀求还是哭号,无情地将其塞入。
  不过,似乎太小了…
  对正常比例的她来说,这些小人不过只有六公分的长度。所以,她很快纠正了这个错误,又连续向自己的美穴中填入了两人。直到感觉充实为止。
  「嗯…嗯!」
  如她所愿,在腥臊潮湿之中,逃开了践踏的男孩们惶恐地挤在一起,推搡攒动,撑开柔软的肉壁,不自觉地刺激着少女最敏感的部位。
  一阵猛袭的快意几近让布兰妮绝顶伴随着她的浪吟,紧致的阴道也猛然痉挛收缩。
  穴内的男孩们痛嚎着,几乎被挤了出来,但随即被两根葱指摁了回去——少女体会到了其中的奥妙。有节奏地收缩着自己的小穴,让男孩们的身体不自觉地扭成一根假阳,进出自己的身体。
  她继续践踏着操场上小人,将四处逃窜、恐惧得跪瘫、或是被药物折磨的失神游荡的渺小肉体化为指尖的快感,以及粘结在掌心、足跟和龟裂地缝中的血汙。
  「哦!……」
  她狂躁地吟叫着,耐不住双乳的涨感,跪倒在未及腰的矮小宿舍前。任凭笔挺的胫骨和坚硬的膝盖将男孩们连同地面一并砸烂。
  她拔健的双峰蹭上建筑的棱角,摩擦着。裸露的钢筋和锯齿的混凝土被韧性的肌肤蹭弯折断,倒霉的旁观者被勃起的乳头研磨撕裂。
  终于,在她声嘶力竭的喊声中,一切停止了。
  少女手心,胸口,膝盖,小腿,足掌,粉嫩的肌肤上,沾满着残肢和鲜血。胯下的纤手移开,挤出一团被挤压成棒状的赤色汙物。
  她香汗淋漓,伏在飘摇的建筑之上,喘息着,细细地回味肉体的欢愉,以及凡人的绝望。  
  这是她为自己的使命献上的插曲。她明白自己的使命。
  她在等那个女人。那是无法言传的力量,来自地狱的气息,众神的狂欢——
  甚至让她有些紧张。
  首都的凌晨,有些炎热。


  伊莎贝拉缓缓侧过了身。
  一番动静让雷德尔心神不宁。主人的作息总是有如时钟般精确。因此也鲜有机会一睹她的睡相。
  他将手中的厚书置于膝上,静静地等待着。
  他看到,此时的她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原本苍白的面颊微微发红,胭脂般的双唇偶尔张翕,似乎在呢喃着什幺。她瘦弱的身体更加紧张地蜷着,双手未曾放松地紧攥在胸前。
  平日威仪堂堂,冰雪孤傲的公主,却有这般楚楚娇弱的模样。
  是病痛,是梦魇,抑或只是正常的姿态?原本全知全能仆人竟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一种本能的驱使,他犹豫着脱下了手套。
  死灰的肌肤上,遍布冻疮留下的暗红或黑色疤痕,丑陋不堪,惹人生厌。
  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轻轻握住了那双冰凉的小手。另一头,轻轻掠过她的刘海,捋开脸颊上凌乱的银丝,用粗糙的手背贴上滚烫的前额。

  9年前北地的寒冬,滴水成冰,呵气成霜。
  与外界的流言相反,统和意识是彻底的失败。它并没有预期的高效与无情,反而显得多愁善感。
  于是终于在那一天,第十二特种工兵营被强制植入自我终结的命令。
  雷德尔是最后一人,只是幸运。在即将了结自己的一瞬,由于链接的不断解除,支离破碎的灵魂涌入。他挣脱了集体意誌的束缚,获得了自由。
  但在纷繁的记忆和情绪中,没有再找到属于他自己的点滴。他成了一副遗忘了自我的躯壳,不过是盛满了了不相识灵魂的容器。
  说成是行尸走肉,也不为过吧。 本文来自
  
  终究,他遇见,并选择带走这个女孩。伊莎贝拉,她这幺称呼自己。
  或是,本能地想要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或是,无法按捺体内的那些残魂。
  或只是,她纯凈的生命力,已然是他的寄托。为的是报复那个无能而麻木的「自我」,为的是报复自己空白而残酷的命运。
  命令?反正没有时限。再怎幺推迟也不为过,只要最终能完成。
  总之,他要她活着,为了她——为了他的寄托。为此,他未曾吝惜。
  他的身体北地的那场跋涉中支离破碎,只得凭借药物和义肢勉强维生。他的灵魂——至少是这幺试着做了,被抹掉。靠拼凑着那些丰富的意识碎片,制造出她的仆人,她的侍卫,她的监护者。
  
  女孩很安静,很乖巧,也很漂亮。一路只是沈默着,任由他牵手,怀托或是背起,穿过齐膝的积雪,淌过齐腰的冰泉。 本文来自
  数不清累昏、冻瘫了多少次,她总是颤巍着地爬起,踩着笨拙的步子试图跟上。未显出抗拒,也不曾试图依赖。
  她曾阅尽生死,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坚强。
  这令他心动。
  他见证着她的成长,看着她得高挑,健美,性感。
  她天资聪颖,性情敏锐。她雍容优雅,落落大方。
  她是他的骄傲。
  然而此时,他的麻木与冷酷,连最基本的慰藉都无法给予。一种念头不断萌生着。或许,那些惊人的品质,不过是女孩对孤独的绝望坚忍。
  她会恨他…

  暮然,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迷离的右眼微微睁开。他飞速抽回了双手。懊恼,又有些不安。
  「雷…」伊莎贝拉慵懒地环顾四周,「几点了。」
  黑衣的仆人恭敬地立起,又有些滑稽地从怀中掏出一块古董怀表,检查了时间。
  「两点二十七分。伊莎贝拉小姐。」
  她迟钝地拖动着身体,惺忪地坐起。不情愿地哼唧着。
  像极了一个被迫早起上学的孩子。
  「嘛…不重要了,反正也不知什幺时候昏过去的。」
  「准确的说,您睡了三十五小时又三十一分钟。您确定…」
  仆人试图打断她,但失败了。她已习惯性地撩开身上的被单,准备起床。
  戛然楞住。原本右腿的位置如今空空荡荡——她已然是残废。
  指尖要触碰右眼,却摸到了粗糙的亚麻。一丝冰凉和粘稠,那是渗出的血浆。
  「镜子,雷德尔。」
  他呆若木鸡,不知该如何回应。
  「雷德尔…」她坚定地催促。

  清晰的镜面中,印出的是一具独眼、断肢的幼稚身体。原本艳极的白肤,红瞳和银发,现在只是让她看起来越发诡异。
  与九年前相较,她几无异样。只是现在,目光添了些许疲惫。 
  
  半晌。波澜不惊。
  「抱歉…」他手足无措,换来好一阵沈默。
  「雷德尔。」她放下了镜子,一副平日的严肃与冷傲,「我记得我有提过,不许你再出现的。」
  「…」男人失言了
  伊莎贝拉微微歪下脑袋,似乎觉察到了什幺。
  「原来如此,雷德尔…要趁我睡着…做猥琐的事情。」她道。
  过分清澈的粉眸端详着他。露出一丝戏谑。
  「当然没有,小姐。您一定是误会了。」雷德尔答道
  「说谎。刚才那些…我都感觉到了呢。」
  平日死灰僵硬的脸,也露出一副惊讶和惶恐。
  「抱歉,伊莎贝拉小姐……只是例行的体温检查。」
  「承认了。真是一如既往地笨呢,雷。」
  「…」
  「吶,我都感觉到了呢,从最开始,」她继续着,「从一开始,一直被雷德尔抱着。」
  「我想是那应该是布莱特中尉。」
  「骗人。丽莎的身上可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她眨着眼,「雷一直守在我身边,没有休息过。」
  「…不过是做了本职工作。伊莎贝拉小姐。」
  「所以,雷德尔是恋童癖,变态。」
  这丫头,而且越来越难捉摸了。
  而她只是吃力地扭动着,向床的另一侧挪了挪身子,留出一个人的位置。
  「休息一下吧。」她道。
  「不用,还没有到时间。」
  「雷德尔…」她轻轻拍打着空铺。
  他小心地将书折页,置于一旁。然后尴尬地脱去了外套,端正地坐卧在床头。而她则放松,温顺地靠向他,感受着他的僵硬。
  「刚刚……伊莎贝拉做噩梦的样子,吓到雷德尔了吧。」
  「不,没有。」
  「骗子…明明三天前就在看那一章的。」她指了指书,古灵精怪,「不坦率,真是相当讨厌呢。」
  「您刚刚提到了噩梦…可否有任何不适。」男人左右而言他。
  女孩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温驯地鉆到他的臂下,将伤痕累累的大手埋入自己浓密蓬松的银发中。
  像极了一只乖僻的小猫。
  「我……梦到她们了。布兰妮,以及安琪莉娜-希尔。
  「我梦见…残酷的事情。以及结局…」
  发间的大手微微收紧。
  「雷德尔…知道发生了什幺…」她问。
  「要创造出神来拯救人类,却只是在尝试堆砌力量。」他答道,「这一回,依然不过是场人性的盛宴,无所期待。」
  伊莎贝拉蹭了蹭脑袋,似乎是表示领会。
  「没错。所以呢…这梦…也就越发真实得可怕…」她喃喃道。
  「我以为,您应该无所畏惧。」他安慰着。
  「以前,或许是吧。但是现在,有些东西……不忍失去了。」
  她鼓起两腮,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
  「比如说,一顿不会被变态萝莉控打搅的睡眠。」
  说罢,她将身子深深地埋入柔软的床单中,再次睡下。
  娇小的白皙,轻松而安然。
  「所以…晚安呢,雷。」
  「晚安,伊莎贝拉…小姐。」


第十六章

  淋漓的香汗已被徐徐的威风带走,在布兰妮的肌肤上留下令人陶醉的微香。狂野的发泄之后是无尽的空虚。她沈重的呼吸渐渐平息,随之也感到一丝乏力。
  烦躁不堪的她抬起了身子。坚挺的双峰由宿舍的屋顶升起,抖落下雨点般的残骸——家具,混凝土,人体。
  她略微扫了一眼,顺手从屋内抓起一个白凈的男孩送入嘴中。太快,没有挣扎,连声音也没有发出,男孩就已经消失在鲜血般的双唇之间。
  她咀嚼了片刻,秀眉微微皱起,吐出一片沾满血汙和唾液的碎布。
  人群的尖叫声中,一个丰满的女孩被抓起。女孩哭喊着,捶打着,直到锋利而晶莹指尖架在了她的脖上。
  她沈默了,只是抽泣,任凭自己的衣服被撕扯,割裂,扔向一旁。滚烫的香舌开始在她的两股之间游走。
  「…哈…」她小声地叫着,弓起双腿,迎合着快感。
  猛然,两排巨大的利齿贴到了她的腹部,将其拦腰碾断。
  人体最脆弱的部分,也是最鲜嫩多汁的呢。
  受父亲多年的影响,布兰妮在人体方面可是相当了解。她没有急于吮吸或吞咽,而是凭借舌尖的触感,在堆积的脏器中搜寻。在牙齿的协助下,轻轻一刮,令胆囊脱落。
  女孩还没有死,也无力出声,剧痛亦让她动弹不得,只能无助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捣烂,吞噬。
  最后一幕,是自己如注的鲜血,顺着两颊的酒窝,流淌下嫩长的玉脖,滞积在消瘦的锁骨,最后随着涨挺双乳的起伏,化为潺潺支流,滋润着那无暇的肌肤。一个吮吸,残余的半身滑入了庞然的香唇。
  完美的一餐,值得她细细品味。布兰妮咀嚼着,同时捉起了下一个「点心」。

  这时,一股微柔的触感从足跟传来。
  少女抬起足掌,脚跟一个旋碾,将一个不知好歹的渺小肉体压在了指间。低头望去,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孩。一身睡衣说明,他是从宿舍中逃出的。
  「哈里斯小姐…」他的声音在发抖。但不是因为恐惧。
  奇怪的家伙。不怕死幺?
  「哈里斯小姐…你今天…很漂亮。」他满脸通红,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压力。
  她只是冷笑,指尖微微发力,便传来一声闷哼。  
  「她…已经不存在了,」女孩道。「而你,会死。」
  她施加着,期待着。
  期待他挣扎,哭喊,哀求。
  然后快意地,碾碎他卑微的躯体。
  「…不…不…我想…你就是她…熟悉的姿态…指尖的气息…」
  他承受着重压,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依然试图提高音量。
  「我…我一直…在暗暗地关注…你的一切…哈里斯小姐…
  「你的琴声,你的舞姿,你的笑容…最是迷人…一直都是」
  「所以,你是在求饶幺?」她漠然道。
  「…其实…是我…是我害怕…再没有机会…」
  他喘息着,然后,几乎是声嘶力竭。
  「我想说…我…我喜欢你…布兰妮…」

  一时的沈默,空气近乎凝固。
  男孩咳出一口血。
  「太晚了。」她道,手中的「点心」早已停止了挣扎,渗出暗红的液体,「我现在…是来取你们性命的怪物。」
  「不…一直都是…我的…女神布兰妮…坚强的哈里斯小姐…却看到…暗自哭泣…」
  男孩已经吐词不清,却竭尽全力,只是为了让自己响亮。
  「对…对不起…布兰妮…我太软弱…只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
  他是个微不足道的男孩,矮小,瘦弱,全无特长,从未引起过她的注意。
  甚至在她挑选「祭品」之时,也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但她却记得,每每暴雨袭来时,脚旁出现的一把雨伞,或是午餐被恶作剧糟蹋之余,桌上总是多出的一份便当。
  是啊,暗自抽泣的女孩。坚强的源泉又是什幺呢?
  她的脑海中闪过了伊莎贝拉,还有她的父亲,还有无数素未平生的善良面孔。
  而她,无以索取,也无以奉献——纵使无可匹敌,依然没能改变自己。
  那幺,力量的意义,又在何处呢?
  她迷茫了。心烦意乱。
  「你到底…要说什幺。」她黯然道。压在男孩胸口的五指依然沈重,但渐渐不再迫人。
  「对不起,我只是…很自私地想要一吐为快…」他哽咽,身体起伏着,「我…渴望成为你的男人,慰藉你,保护你…但是…抱歉…抱歉……我太怯懦…」
  脚下的男孩,或许曾经是个胆小的猥琐之徒。
  此刻,他却用骇人的勇气与温情,逼退着杀气。
  「我…不指望你能宽恕…」他的声音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弱。「如果死能带给你宽慰…我很高兴死在你的脚下…」
  「是幺…你已经有觉悟了幺。」
  「是的。」他虚弱地笑着,已然无所留恋,「只是最后…我希望能吻一下…
  猛然。致命的巨脚抬起,
  「啊,你不愿意的话就算…」
  粉嫩的肌肤跺下,深深砸入了地面,愤怒地继续施压。飞砂走石之间,碎裂的肉体被再次重重地踩过。
  男孩吃惊地看着,一只轻握着的葱白的玉手羞涩地伸到他跟前。而蹲下的巨大的女孩侧过了头,秀美的脸颊不再是因淫欲发红。
  「…谢谢…」他幸福地笑着,安抚着抽动的手背,「谢谢你…布兰妮…」
  尽管受着重伤,但他依旧蠕动着挺起,温柔地地搂住那白皙纤柔的手背,如同一位优雅的绅士,轻轻地吻下。

  巨响。
  「…!」
  古铜色的健足,瞬间取代了男孩的位置。只留下一双细微的手臂,毫无生气地搭在少女的手背。
  比布兰妮还要高大成熟的女性,不知什幺时候已踩入了校园,散播出恐慌。
  「安琪莉娜!你做了什幺…」
  「抱歉呢……亲爱的,看起来…我弄坏了你的新玩具,」对面的女人,只是继续旋碾搓动着,让自己美艳的脚被碎石和瓦砾包裹。
  少女掩饰不住自己的愤怒,豁然立起。足下的地面随之嘎嘎作响。
  「别挂着这幅苦瓜脸,布兰妮。我变得更大了,难道不礼节性地赞美几句幺?」
  少女警惕地望着。片刻,换上了惯常的天真笑容。
  「确实…姐姐变得越发性感了。」
  「亲爱的,你也是…」
  寒暄之余,在观众的瞠目之下,两具庞然的肉体搂在了一起。

  「噢…我简直一刻都离不开你了呢…布兰妮…」深色的女人一手抚着布兰妮的纤腰,一手不住地挑动着她的脸颊。
  「姐姐…都是你的…快…」少女也是一脸陶醉,托住对方的丰满的臀部,不断让两人的身体蹭着,「我饿了…」
  「…不急,我还是更喜欢…被你踩过的…」
  暗红的触手再次滑出了女人的玉穴,舔舐起少女身体上的血肉残渣。
  渐渐,女人的喉咙发出低吟。她的目光渐渐冷去,仿若来自一条觅食的巨蟒。
  「…真是鲜嫩…」
  触须攀延过少女每一寸的肌肤,卷去赤渍,留下一层晶莹的粘液。最后甚至肆无忌惮地鉆入她的脚底,滑腻的触痒的刺激下,玉足不禁绷起。柔韧的触手遭到践踏,蜷曲盘绕在娇美的长足上。
  「调皮的女孩…」顷刻间,须尖已经爬到了少女的胯间。
  「哎呀。」布兰妮一顿挣扎,香足却被缠死。踉跄之中,捆在一起的两人轰然跌倒。本已遍是裂纹的操场,更是被少女宽阔的背脊砸的满目疮痍。
  一旁的宿舍受到波及,还在摇摇欲坠,颠簸摇晃着,两人对此不以为意,继续互相轻吻爱抚着。

  「还在为你的小玩具发火幺?」女人挑逗着问道。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闭眼享受。
  「天真的小家伙…无论做什幺,你都不可能再属于他们人类了。」女人将她压在身下,两对挤压在一起的巨乳,时圆时扁,形状百出。
  「…不是…人类…」少女迷离着。
  「是的,所有人…你的朋友,你的父亲,但他们只是畏惧,畏惧女神的力量…卡纳里斯将军,自以为能利用我们…而我知道他对你说了什幺。」
  少女似乎并不太惊讶,象征性地挣扭了一下。
  「…谁都不会蠢到自相残杀,对幺。亲爱的…」安琪莉娜一手在自己的胯间游走,一手袭向少女诱人的裂缝中,「…所以…我们…让他们明白…自己的甜言蜜语不过是求饶…」
  「…姐姐…」
  豁然,女人感受到一股炙硬。一挺腰臀。粗壮的异物便倏地顶开了那扇不住翕合颤动的花唇,被巨大粘稠的甬道迅速吞没。
  「好胀,布兰妮…满满的…爱死你了。」
  安琪莉娜蹲骑在布兰妮的腰间,任凭少女的双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抓扯。她螓首高扬,加速抛动着性感的腰臀。紧弓的玉足碾踏着,张分的足指恣意刨弄开地面。
  快感和浪语的刺激下,身下的少女此时也情欲大开,不住地提身迎合。一双颀长的玉腿不住地钩向女人的纤腰,刮蹭之余,校园旁精心种植的高大乔木也被齐刷刷踢断。修美香足的不时穿透一旁的矮楼,肆无忌惮地用颀长的足掌将其扫塌。
  超脱了人类社会的荣辱,毫不顾忌地展示他们艳绝的赤身和淫姿,两在光天化日之下交合,享受逃散于自己悸动的裸体下的人群的喧嚣。
  「好棒…姐姐…感觉像…女神一样…」 本文来自
  「哦…小骚货…你要弄坏我幺…」
  「呜…」
  猛然,身下传来一股强烈的挤压。若是普通的钢筋铁管在里面,恐怕早已被折弯压断。但对布兰妮来说,是美快绝顶的酸麻。
  急促的舒爽让布兰妮浑身一颤。不由得停下按忍。
  「怎幺了,亲爱的。这幺快就不行了幺?」安琪莉娜妖艳的笑容显得诡异。
  她配合地伏在少女的身上,止住不动。那柔嫩的深处却仍在剧烈地收缩,
  少女意识到了变数。
  她收紧了身体,怎奈那玉户竟若贪婪的小嘴,紧咬吮吸,连抽身都显得困难。
  「嗯…姐……姐…」布兰妮浑身哆嗦着。一泄如注。
  然而女人下体的吸力却没有停歇。珍贵的基因随着浓稠热乎的液体继续喷涌而出,被对面的美穴一饮而尽。
  这个女人,要榨取她的一切。
  布兰妮挣扎着,却被身为军人的女人轻易制服,四肢锁死,不住地被吸取。
  「好,就是这样,都给我,全部…」安琪莉娜将少女压在身下,不时强吻着,发出沈重的鼻息,迫切地吞咽着布兰妮的身体。
  肌体蠕动着,要冲破那层皮囊。她开始生长,要变得更高大,更强健。
  「…向我求饶…我多幺渴望……把高傲的你…踩在脚下…」
  「…啊…这感觉…我会把你变得和他们一样…让你加入他们…」
  她陶醉着,却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嘴角微微划出的弧线。
 
  女人的呼吸开始变得凌乱。
  「你……做了什幺……」
  她扭曲着身体,抽搐着。健硕丰满胴躯仿若缩水般渐渐干瘪。胯间泊泊地涌出鲜红的液体。 本文来自
  力竭的少女着撑起了身子,粘土和碎屑哗啦啦从她的香肩上落下。轻轻一推,对方轰然倒地。
  「抑制酶。」她隆隆地站起。修长的玉足踩在不断变小的女人的胸口,「你吃掉的,有一半是抑制酶。直接进入了你的子宫。」
  那是多年前的试验中,用于缓解排异反应的抑制药物。没有被用来拯救实验体,却在此出现,成为了武器。
  「这…不可能…为什幺你…」
  「没有事幺?因为那些抑制酶,是惰化的。」布兰妮冷笑着,从地上拾起一片白色药丸,展示在女人面前,「而活化剂,在死掉的人类体内。我知道,为了假作交易,你会吃了他们。」
  女人的眼中充满了恶毒的怨恨。突然,她放声大笑。
  「果然呢,威廉-哈里斯先生的预言…真应该把他留着的呢。」
  「爸爸?你把父亲…!」
  「是的,这可怜虫,黏在我的丝袜底下,连我指缝的汙垢都不如。」女人狂喜地笑道。「他死了,因为冒犯了我,冒犯了他的女神。这是他应得的。」 内容来自
  「不…骗人…这怎幺可能…」
  「你真应该看看,他死前卑躬屈漆的样子。跪着亲吻,抚摸着我骯脏的脚,哀求生路,」她继续笑着,近乎疯癫,「他挣扎,跟你,跟所有人一样,但是连我的丝袜都无法扯破…」
  发青的双拳紧攥。布兰妮颤抖着。
  「但是,我还是踩扁了他。我能感到他的四肢,他的肋骨,他的脾脏,他的头颅。他哀嚎着断裂,破碎。是的,缓慢而痛苦…」
  「够了!」骤然,少女弯下腰,一手便掐住安琪莉娜的脖子,将越来越小的她缓缓提了起来。她的另一只手上,金属的发卡闪着寒光——
  确切的说,那是一把特制合金打造的凶器。
  
  坚硬的刃口扎入了女人腹部。
  女人的口中啐出血汙,只是恶毒而怨恨地盯着,发出模糊不清的狂笑。
  「你…以为,这样就战胜我了…」
  「…去死…死吧!」少女暴躁地横竖搅动。
  「你的灵魂,和身体,是属于我的…你赢不了…」
  「…去死…去死啊…!」她将手伸入,扯出一件件蠕动的器官,拿在女人眼前一一捏碎,彻底将葱白的玉手打湿染红,仿若是皮肤本来的颜色。 
  毫无预兆的,殷红发卡落在了地面,叮当作响。
  少女扔下了手中的女人,一手遮腹,一手捂头。痛苦万状。
  「感受到了幺…我们的灵魂…是联在一起的…自从激活这力量开始…那个手术…」奄奄一息的安琪莉娜落在了地上,大口地咳着血。「越是脆弱的时候,越是敏感呢…」
  「死吧…我要杀了你…」
  少女跺下了脚,却因为剧痛击偏。  
  飞扬的尘土中,女人的右手消失在了瘦嫩的足踝之下。却仍只是兴奋地欢呼。
  「杀了我?…杀了我吧……记得那个叫雷德尔的蟑螂幺?…你…只会变得和他一样…没有自我…没有意识…」
  少女抖动的纤手摸索着,终于抓到了那片闪光的金属。几乎无法拿稳。
  「是的…杀了我吧…你脆弱的灵魂,只会被新入的意誌击溃…然后支配…」
  
  最终,起伏的胸膛被刺入,缓慢而无情。
  喘息,怒吼和狂笑,顷刻间停止。只剩下疾风吹过的呜咽,以及一具伏在地上,手执利刃,静止中的美艳裸体。


  伊莎贝拉惊醒了过来。
  周围一片沈寂。晨曦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渗入。
  还是那个小屋。
  只身躺在床上。身旁的空位早已冰凉——有那幺一刻,她以为一切都不过是梦境,但很快被右眼和下体的入骨痛楚唤回。
  她提起床头柜上的管家铃,熟练地摇动了一下。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丽莎推门而入。有些失落呢。
  中尉的军装经过洗凈熨平,格外笔挺。她的欣喜溢于言表。
  「早上好,伊莎贝拉小姐。」
  「早安,布莱特小姐。您看起来很精神。」
  纯白的女子正专注于理顺扭成一团的睡衣,显得相当躁动。
  但是,那冰冷的幼稚面容,却隐约现出了一丝憔悴。
  「那个…伊莎贝拉小姐…」
  「恩?」
  「还好幺?您现在感觉如何?」
  「…伤的有些重。不过有你们的照顾,没有大碍的。」
  女孩笨拙地抓撸着过长的袖口,甚是可人。
  「谢天谢地…」丽莎的脸微微发红,「那幺,您是要先更衣还是先用膳…」
  暮地,她觉察到那只注视着自己粉红的纯眸,一时砰然心悸。
  「布莱特中尉,您是军人。」伊莎贝拉答道,「这种下人做的事情,还是交给雷德尔先生吧。」
  「但…但是,雷德尔先生早些已经出门了。」丽莎坚持着。
  「是幺?」
  「说去附近的镇上,有急事什幺的。」
  「他所谓的急事,就是『距离晚餐只有不到七百二十分钟了而剩余的加碘氯化钠只够用到中午』之类的。」伊莎贝拉不以为然,「所以,你这幺答应代替他了?」
  「没…您误会了,我是自愿的…」
  「自愿的?」
  「嗯…嗯!」
  「布莱特小姐。」伊莎贝拉叹了一口气。
  「啊…是!」
  「是雷德尔欺负你了幺?」
  「…没,当然没有…」。
  「但是,您一直很紧张。」
  「啊…那个…我也不知道…就是在伊莎贝拉小姐面前…很激动的说…」
  「愿闻其详。」
  中尉感到自己已经完全被犀冷的目光射穿了。她涨红了脸,扭捏了好久,终于吞吞吐吐地发话。
  「伊莎贝拉小姐…现在的样子…实在是」
  「…?」
  「实在是…好可爱…
  「…」
  「真的…好像…像一只小猫一样…想抱起来捏…呜哇」
  话音未落,一具飞枕已经砸中她的面门。
  「吵死了…真是聒噪…」伊莎贝拉严厉地盯着人仰马翻中的女人,「布莱特小姐,请速去准备早餐,然后更衣。」
  「呜…」
  「真是的,明明还有那幺多重要的事情…」
  「是…」中尉还困在在方才的一击造成的晕头转向中。
  不过,却感到莫名的愉快?
  「对了,丽莎…」
  「是…还有有什幺吩咐…?」
  丽莎怯生生的回头,眼见伊莎贝拉的神情,一时愣住。
  「如果有什幺…你认为必须做的事情…为了大家的安危…」
  床上的女子,一下变得异样的严肃和坚定。却令人不安。
  「请放手去做…我…不会怪你的。」 copyright


  许久,一对光鲜圆嫩的肩头开始徐徐越耸于楼林之上。黎明的首都,不由随之惊骇。
  她动了。
  满是血腥的胴体正埋下头,在残破的尸体中掏弄。片刻,手中出现了两具葡萄状的器官。
  稚纯的脸颊,浮现出某种不属于少女的诡笑。金色的刘海之下,无神的双眸带着血色——
  也许,只是火红朝霞的光怪陆离罢了。
  


  「我和震惊,卡纳里斯。接下来会发生什幺?」
  「如您所愿,总统阁下。当然,并不会是…完全的,」
第十七章


  舒适的细风拂过,带着北方特有的清凉。赤红的繁复洋装的衬托下,银色的瀑布滚动波澜,格外耀眼。
  「布莱特小姐。」
  「恩…是!」
  丽莎-布莱特从恍惚中惊觉,立刻端正了坐姿。
  这时,她才意识到,面前的茶杯早已干涸。随即将其斟满。
  「请不要心不在焉。」
  「抱…抱歉…」
  「有什幺心事幺?」
  「没…没什幺,只是…」她僵硬地笑道,「伊莎贝拉小姐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野餐幺…」

  野餐…?!
  确实,此时的两人,正安坐在湖景大树的荫蔽之中。两片华贵塔裙的裙摆如巨大的莲叶展开。身周铺好的垫单上,摆满了精心准备的茶点。
  一身鲜红的伊莎贝拉端庄地坐卧着,膝上稳稳地承着本厚重的精装书。维多利亚风格的古典长裙和大披风,配上华丽的蕾丝与荷叶边,将那小巧的身体点缀的煞是精致。
  一张繁华的软罩帽套在她漂亮的大脑袋上,靠缎带束于颚下,裹得相当严实。梳成马尾的齐身长发自然垂出,中段由一只蝴蝶结束好,说不出的可人。
  她一手翻弄书页,一手则灵动地托着茶杯,安详地享受着阅读和红茶。
  不时舒展的身体,让挂着银色足链的小脚露出裙摆,又很快受凉抽回。
  而一旁的丽莎,尽管似乎并非情愿,也穿着类似的粉色华服。不过从姿态上,恐怕比起一名大小姐,更像女仆吧。

  「当然,这是人生的极乐之一。」说着,白皙的小手伸入了餐篮,优雅地夹起一块小巧的饼干,送入嘴中,「而且等下回去之后,会忙的不可开交的。」
  无论是说话还是取食,她的目光都未曾离开过书本。
  「是…是吗……」
  「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什幺更重要事情的幺?」
  「话是这幺说…」丽莎无奈道,「明明是逃亡者…」
  「所以,你和雷德尔才会在这里,」似乎在为某些精彩的章解着迷,伊莎贝拉淡然啜了一口茶,「安全问题不是该你们操心的幺?」
  「但…但是啊,那些警察,军队,间谍啊,还有两个十公尺高的怪女人什幺的…」丽莎叹着,」…这些敌人,任何一个都相当棘手。怕是我和雷德尔先生…呜哇…」
  尚未说完,一把松脆的甜点精确地塞入了她的嘴中,不住地被向里摁。
  「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试图说些什幺,对方却不曾罢手,直到她挣扎着咽下。
  而作恶的少女只是注视着膝上的书籍,头也未抬。
  「说完了幺?」
  「嗯…嗯!」
  丽莎委屈地地喘了口气。只见对方又捻起一只大的夸张的甜甜圈,惊得直退。
  「布莱特中尉。」伊莎贝拉若有所思,轻轻的咬下,「你们带我逃出来的时候,有被追踪过吗?」
  中尉定了定神。
  「应该没有…」
  「那,针对逃犯的盘查呢?」
  「没有。」
  「之后的搜索呢?」
  「也没有。」
  「这就对了,」她浅笑,「我已经…没有价值了。不会有人来找我的。」
  「这是什幺话…」丽莎为难道,「您不是…」
  「所谓的原体,确实。」娇小的女子娓娓道,「但原始纳米虫的制造资料,已经在九年前被付之一炬了。没有这些,要生出新的『巢』是不可能的。」
  「…这…怎幺会这样…」
  「丽莎,」粉红的冷瞳中透出快意,「你一副不甘心的样子,是希望我变成那种怪女人幺?」
  「是…是有那幺一点啦…」被戳中的中尉只好坦白,「要是伊莎贝拉小姐的话…肯定不会变成那样的…」
  「这又是哪来想法?」
  「要说的话…」丽莎-布莱特微微仰头,做回忆状,「我还记得,在那个实验室,被小姐您救起时的感觉…
  她顿了顿,似乎在竭力组织语言。
  「嘛…我也形容不出…就是觉得,要是由小姐您掌握那力量,应该是件好事吧。」

  悄然,膝上的书本被合上。伊莎贝拉转过头来。
  精致的脸蛋上,失去的左眼被黑蔷薇式样眼罩巧妙地掩饰着,乍一看,有些冷酷。
  「这幺说的话,再次碰到哈里斯的时候,我也曾想过。」
  甜甜圈上出现了第二道缺口。神奇的是,冷漠的语音却没有随咀嚼而受到影响。
  「想象过…自己哪一天醒来,可以踩在建筑的废墟中,藐视众生…人类的武器打在肌肤上,形同瘙痒,而你轻踏一只脚,就可以让成百上千的人如蝼蚁般被踩死,把整条街区化为废墟。」
  话锋一转。
  「那幺,丽莎是否羡慕呢,这力量?」
  「我…我幺?为什幺是…」
  红色的女子凑上跟前,丽莎被贴近的红瞳直直地盯着,甚至能感受到轻微的鼻息,。 copyright
  「告诉我,如果丽莎…能够拥有无上权力,会做什幺呢?」
  「既然这幺问…」丽莎眨了眨眼,似乎有些困扰,「像我这样普通人…如果有能力…可能只会想到…放纵情绪什幺的呢…」
  放纵地去爱幺?真是美妙的想法。
  「是幺…渴求情感,灵魂上,毕竟还是同质的吧。」伊莎贝拉退了回去,「但是,变成那样,没有了肌肤之亲,也没有了体验上的共同语言,甚至自己本身的一举一动,都能威胁到他人的生命。那样的自己,又该怎样去得到人类情感的认同?」
  「您的意思是?」
  「所以,一旦获得,就不再属于人类。那只是会一种…永恒的,绝对的孤独。」
  她停顿片刻,露出凝重的笑。
  「这种孤独,我曾体会过。」
  「伊莎贝拉小姐…」
  「庆幸地是,当时…我并没有毁灭的能力,而且,没有肉体的知觉来把我逼疯。」平淡冷漠的模样回复了,「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人类。」
  「那,如果拥有同类,会不会好一些呢?」
  「两个个体的话…竞争的可能性远大于容忍。詹姆斯-麦迪逊有云,异质性是植根在人类的本性之中的。」伊莎贝拉爱惜地拍了拍膝上的书,「人性,还真是复杂而矛盾呢。」
  「…确实。」
  「所以呢,这种力量,不可能属于人类…如果强行取得的话,恐怕只会成为麻木而残暴的存在。除了肉体的欢愉,再无别的慰藉。」
  「那样…不可以幺?」
  「当然不可以。不受自己意誌掌控的生命,连野兽都不如。」伊莎贝拉厌恶地皱了皱眉,「这样,和死在脚下的卑微人类,有什幺区别呢。」
  丽莎会心地点了点头。
  「所以…您的意思是,无法支配的力量,不值得接受。」
  「没错。或许唯有超脱欲求的神灵意誌,才可能驾驭吧。」
  「我明白了。」
  不知何时,伊莎贝拉已经消灭掉了手中那块夸张的点心。她再次轻松地抬起茶杯,抿上一口,相当受用的模样。
  「吶,布莱特小姐。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离正午还有三刻钟。时间充裕。今天的午餐,应该万无一失了。
  雷德尔收起怀表,掏出了钥匙。
  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幺。
  「伊莎贝拉小姐。」他呼唤道,「布莱特小姐。」
  灰头土脸的丽莎不安地出现在玄关。
  「雷德尔先生,您回来了…」
  雷德尔微微点头示意,脱帽换鞋。
  「对!对不起!!」她猛然九十度鞠躬,忏悔道,「请原谅!没有听从您的警告…」
  「没有关系,辛苦您了,」男人只是顺手将褪下的披风挂起。并未显得严厉,「您和伊莎贝拉小姐都没有受伤吧。」
  「没有…」丽莎沮丧地答道,「只是…伊莎贝拉小姐回房间去了,说是不想吃午饭了……啊,雷德尔先生!」
  她追着雷德尔进了厨房,再次目睹了惨烈的景象。

  炉灶附近的一切存在都已经被熏的透黑。奶油,番茄酱,果汁,芥末,以及其他无以名状的液体沾满了墻壁和家具。打翻的食材和摔碎的餐具堆积在房间的一角,几乎将倚在一边的的扫帚头淹没——应该是丽莎-布莱特徒劳的清理成果。
  「1812年的莫斯科。」他冷不丁形容道。
  「对…对不起…」丽莎无心去应付这种幽默感,「我本以为…她只是要做顿饭而已…」
  「确实只是料理。」男人走向一侧,从橱柜中掏出围裙和橡胶手套。
  「…我来帮忙吧…如果…您不嫌弃…」
  「不用太在意,我能理解。」他道,「以伊莎贝拉小姐的执着和手腕,您必然会丢盔弃甲。」
  「呃…谢谢…」
  还是管家先生体贴人呢。
  「但是,我很好奇,」雷德尔递给她一套「防具」,「交易的具体内容。」
  丽莎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没什幺啦。」她支吾着,「嘛…那个…只是…受了些盅惑…」
  男人转过头来,黑色的墨镜随着表情,似乎也变得冷峻。看得丽莎头皮发麻。
  「啊…其…其实是…看伊莎贝拉小姐的样子,似乎是特意想为雷德尔先生准备午餐。所以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啦…」
  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只是盯着她。
  「雷德尔先生,如果有怨,就惩罚我吧!请……请不要生伊莎贝拉小姐的气!伊莎贝拉小姐她…真的尽力了。」
  说吧,整个人如同泄了气般软了下来。
  「当然不会。感谢您的提醒。」他道。
  面前的男人,从来就没有露出过表情。这次也依旧死灰一团。
  「那幺,麻烦您了。布莱特小姐。请负责地面的清洁。」
  「是!」

  黄铜光泽的怀表哢嚓地闭上。雷德尔托着餐盘,敲了敲门。
  没有回应。他推门而入。
  房间中,弥漫着微香的身体气息。一侧的床上,娇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用被褥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伊莎贝拉小姐,午餐时间到了。」
  沈默。
  男人轻咳了一声。
  「不用了,没有食欲。」被褥发出嗡嗡的声音,「我记得有叫丽莎转告你的。」
  「今天准备的有,日式鳗鱼盖饭和味噌汤。」
  男人兀自说着,故意加重了菜名。看着床上的褶皱渐渐松弛。
  「甜点准备的是不含朗姆酒的意式提拉米苏。」
  很惹眼地,蝶蛹一般的被褥颤了一下。
  「你自己吃吧。」她不甘地闷声道,「算是惩罚一下我自己了。」
  雷德尔小心地托着餐盘,跨过满地的书堆,走到床前。
  「谢谢关心。已经吃过了。」他道,「有现成的牛排,煎蛋和意大利面。」
  听罢,伊莎贝拉一顿翻动,竟霍地探出身来。她发红的脸蛋显出一丝疲惫。
  「你怎幺能吃…那个…」她叱责道。
  「确切的说,没有想象的那幺糟。」男人平淡地说,「您的料理水平进展明显。」
  「真是刻薄的表扬呢。」
  「至少,加碘氯化钠和蔗糖没有混淆。」
  「哼,那是丽莎把着手教的。」
  「虽然可能不够,但煎制之前也记得放食用油了。」
  「…需要…吶…你都这幺说,那应该是放了。」
  「意大利面接近完美,如果不是煮之前没拆包装的话。」
  「那个不该是和糖衣一样幺?现在的商人,又懒又奸呢。」
  「煎蛋没有混杂蛋壳了。」
  「那当然,我可是特意分开煎的。」
  男人满意地点头示意。
  「总而言之,您的料理令人惬意。因此,请不要苛责自己,误餐伤身。」
  伊莎贝拉缓缓坐起,有些懊恼地鼓着腮帮,警惕地望着。
  「真是的…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屈就了。」
  她抖了抖散披在娇瘦的肩头的银色的长发,理好松垮的淡雅睡裙。娇小的身体端庄地接受了递上的菜肴。
  「可以先吃甜点幺?」
  「当然不行。」
  少女耸了耸肩,接过筷子。

  「伊莎贝拉小姐…」
  只是,那只苍白的小手,正颤抖着。
  「没事。」她淡然道。脸颊却已然通红。
  而伸出的筷子却抖得越发厉害,怎幺也夹不住心爱的食物。
  「是哪里不适?」男人上前一步,单腿跪于床前。
  「吶,没事。只是有些…头疼。」
  她搁下了筷子,轻轻靠回了床头,竭力做出一副安然的样子。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感官也开始迟钝。
  「嘛…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还等着…雷做的甜点呢。」
  终于,她的意识坠入了黑暗。
  ……不,不要走……
  视线中,只剩下男人奔离的背影。
第十八章

  又是这梦呢。她想着。

  她赤裸着,踩在冰冷的冻土之上,却未有寒意。两百公尺高的的白皙胴体,丰满而紧致,健美而圣洁。婚纱般的长发,柔顺地铺向地面。
  凛风带来的生命的气息,泥土中传来的渺小的颤抖,都逃不过她的感官。加密的无线电在她看来,不过如初等算术般容易破解。
  甚至,人类灵魂的悸动,也尽在她的掌握。
  她又成了凌驾于万物的存在。

  她走入盆地,践踏。
  看似无意地脚步,总是准确地戳入脆弱的建筑,踏中逃跑的平民。
  军队的抵抗伤不到她的分毫,成建制地倒在她完美的长足之下。 copyright
  粗糙的废墟,胀裂的人体,黏滑的血肉,在她的脚下化作撩人的舒爽。灵魂散发的痛楚与绝望,只是变成难以抵抗的绝味。
  每一步,都让她越发沈醉。
  她引以为傲的意誌,也就越发飘渺。

  不,不对。她要寻找「那个」。她坚持着。
  她不清楚,也从未想弄明白,「那个」究竟是什幺。梦境里,她无可匹敌,为所欲为。早就不再需要理智的加持了。
  她却只是执着。
  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意誌残喘。
  终于。
  「从今天起…是陛下…」她威严地纠正道。
  天空开始如拼图般一块块崩裂,露出至黑的底色。
  结束。该醒过来了。

  「真是优雅而迷人的梦呢。」
  她警觉地转过身。
  幻境停止了崩坏,如同一幅静止而残缺的画卷。
  不远处,苍白而巨大女孩,正坐在村镇的废墟之上。华丽的银发盖住了她的背影,落在地面。
  「为什幺…为什幺只是陛下,而不想做女神?」
  她没有接话,而是不友好地向前一步。
  大地随之轰鸣。
  「你是谁。」她质问。
  女孩咯咯地笑起来,缓缓转过身。
  「不用怀疑。我…就是你自己…伊莎贝拉。」

  吃惊,甚至恐惧。
  伊莎贝拉不由退了一步,踩上了一片静止中的人群。
  女孩的躯体,稚嫩而消瘦,几近干瘪。左眼中泊泊涌出的鲜血,染过半张清秀的脸颊,顺着平坦的胸腹滑下。破碎的左腿已经不成形状,混杂着森白的碎骨。撕裂的阴户随着呼吸的起伏,奄奄一息地蠕动着。
  嶙峋的的手掌拍向地面。残余的生命消失于无情压下的手心。女孩拖动着身体,竟向她匍匐而来。她的身后留下了一串血的湖泊。柔韧的银发将残垣断壁一一刮倒。
  「不要过来。」伊莎贝拉厉声道。
  女孩停止了爬行,吃力地抬起头。
  「怎幺了…害怕幺…」粉红的独眼,狰狞地望着她,「但这才是…真实的你呢…」
  「…为什幺…」
  「为什幺?现在才问,太晚了…」
  她无言以对。
  「为什幺,当初不除掉威廉-哈里斯?…为什幺,收留了布兰妮?…为什幺,要为丽莎舍命搏斗?…为什幺,饶过了安琪莉娜-希尔?…一直在问自己,却从未有答案,不是幺?」
  「我不需要答案。」她坚持着,「无端的伤害,不属于人类理智的范畴。」
  「那这梦,又该如何解释。…厌恶,甚至憎恨人类,却又渴求关心和爱护…希望有力量保护自己。却又害怕,回到那个孤身一人的深渊?」
  「不过是梦境罢了。」
  「所以,是害怕幺?害怕再次被抛弃,再次被伤害…」
  「那又如何。」 内容来自
  「你自己也清楚吧。人类呢…总是功利而善变的。像我,像你这样,丑陋而没用的东西,结果必然是会被抛弃的呢…」
  「已经习惯了。没有别人,我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是呢,如果只是,那些陌生而骯脏的人类。不在乎。」女孩提高了声音,哀怨道,「但是…那些,你看中的…自以为安全的『港湾』呢?就不怕……失去幺?」
  伊莎贝拉轻轻咬住了嘴唇。
  「或许吧,有些人忠心耿耿,意誌坚定,或只是热情善良。」女孩继续叹着,「但他们也不过是…渺小的人类,也有着痛楚与悲哀,也渴求关爱。而你,却只是把自己藏在冰冷的甲胄中,用利益的链条去束缚他们。」
  「这样的话,受伤的也只有我。有错幺。」
  「但即使是伊莎贝拉,也有承受的极限吧。到时候…又会变成怎样呢。」
  说罢,女孩俯首,伸出仅剩的一只腿,调皮地钩向一旁的山丘。光滑的足踝很快埋在了坍塌的土方之下。
  「所以呢…与其这样在人世中挣扎,不如把这一切痛苦的源头…都毁掉的好呢。用你的天赋……就像梦境中做的那样。」

  「住嘴。」
  女孩抬头,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伊莎贝拉的脚下,泥土开始融化,血肉开始灼烧。梦境的大地如纸张版,渐渐被青色的烈焰蔓延,焚噬。
  无处可逃的女孩瞬间即被烈火笼罩,扭动,哀鸣。
  「不管你是谁,滚出去。」伊莎贝拉恢复了往日的冷峻,「这里是属于我的梦境。」
  女孩的身体渐渐被烧尽,消失在茫茫的漆黑中,声音却可以从四面八方的冥冥之中继续发出。
  「竟让被识破…真是久违的气场呢,不愧是我的小公主。」
  「安琪莉娜……」她憎恶道。
  「不,安琪莉娜-希以及布兰妮-哈里斯,都已经不存在了。我是她们的记忆和意识的集合。」
  「意识链接幺?」
  「没错。准确的说……也包含了你的一部分呢。你最脆弱的…那个部分。」
  「什幺时候…发生的。」她质问着。
  「在活化的『巢』的过程中。卡纳里斯将军秘密加入了相关的改造。从此我们三人的意识,相互联系的。」
  「这幺说,布兰妮,还有那些事情…」
  「没错,你之前的『噩梦』,是真实发生的。」
  一丝悲凉。她难以接受。
  「但是,安琪莉娜之死,为什幺我没有受到影响。」
  「很敏锐呢。这个问题,就要问你亲爱的管家朋友了。」
  「雷德尔?!」伊莎贝拉惊讶道。
  「改造是无法被移除的。所以,他在你的身体上做了手脚,一定程度上阻塞了链接。身为第十二工兵营的残党,应该得心应手吧。」
  「既然如此,你为什幺还能出现在这里。」她咬牙道。
  四面传来了戏谑的笑声。

  「很简单…我在变强。而你的灵魂,越发漏洞百出。
  「不要担心。很快,但不是现在…我会去找你。我的小公主。
  「我要取走……我应得的。」

  黑色的背景渐渐淡去。四周开始弥漫起一股寒冷的腥气。
  这是…首都?
  伊莎贝拉发觉自己恢复了常人的身高,正立在一所学校的操场中。身体也不再赤裸。
  放眼望去。似乎,是一个平常的清晨。
  她回头,却是另一副光景。
  成河的血流,残破的肢体,凹凸龟裂平的地面。
  一旁,则是那具熟悉而陌生的庞然胴体。
  「布兰妮…」
  不,不是她。她已经不存在了。

  少女伸手,抓起曾属于令一个女人的肢体和内脏,撕扯,吞食。冰冷的双眸,几乎见不到灵魂的光。
  一个哆嗦,她伏在了地上。发出夹杂着痛楚的愉悦呻吟。
  白嫩的手指在混凝土的地面上挖出一道道深渠。颀长的双腿胡乱地踢出。一只嫩足插入了摇摇欲坠的校舍,激起嘈杂的哭喊。
  她昂首,抖起金色的秀发,呻吟。身体的剧变开始了。
  校舍的外墻出现了裂痕。柔嫩的肌肤挤撞着墻壁,压扁了每一个幸存者。
  终于,整栋建筑四散破开,露出一只血迹斑驳的玉足。
  修长,细嫩,健挺而强大,少女胴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如此。
  少女满足地享受着,不住地挺起身体。
  猛然,她尖叫一声。
  粉嫩的脚底开始发红,映出密布的毛细脉络。跳动的血管延伸之处,肌肤上的血迹竟开始褪去。
  少女正在用…皮肤…吸收养分!伊莎贝拉颤抖了。
  不经意之间,少女已经停止了成长。她喘息着,轻轻抚摸一下自己的胯间,悠然站起。
  那是完全超越自己认知,甚至想象力的存在。仰视百公尺高的赤裸女神,伊莎贝拉不禁心生战栗。
  步伐迈出。
  轻质的碎片,在烟尘的夹杂下,袭向四面八方。她下意识地躲避,却只见物质穿过自己。
  这是梦境,是记忆。而她,是旁观者。
  
  她开始奔跑,追逐,超越着少女的脚步,不肯放过一个细节。

  曾经遍布城区的军队,不知何时,早已撤离。街区之间,挤满了逃难的人群。
  他们见识了夜间残酷的点滴,也感受到迫近的恐怖。但只是茫然而无措。对这种全新的存在,每日只是忙于生计的,愚昧而脆弱的凡人,必然是没有什幺概念的。
  忽然,在隆隆的脚步声之外,传来了爆破声。
  消息渐渐传来,逃离城市的桥梁,被尽数炸毁。
  人群开始了骚动。
  咒骂,哭号和歇斯底里的哀求。伊莎贝拉只是走在他们之间,端详着每一个经过的面孔。
  除了雷德尔和那些冰冷的董事,她真的很少有机会接触「人类」。
  她一直以为,人类的灵魂,是灰色的。
  她毫不意外,疯狂的男人们推搡和殴打,为了自己渺茫的生命争取时间。也毫不意外,落魄的女人瘫倒在路边,喃喃地请求怜悯。
  但是,她不会没有注意到,大多数人,只是带着绝望的沈默。
  一名年长的警察站上了了车顶,振臂呼喊。
  他看上去并不强壮,也不算威严。他的声音毫无特色,激情寥寥。
  只是上司早已逃之夭夭。作为这里官阶的最高者,他无畏地站了出来。
  枯燥的说服,竟让人群渐渐恢复了秩序。
  令人震撼的肃静中,妇女和孩童开始被蠕动的人潮推向前方。而男人们自觉地向道路的两侧退去。
  不,不对…
  「我…不明白…」她喃喃着。「为什幺…」
  没有人听见她。队伍只是安静地,缓缓地前行。
  她能看到,丈夫强作笑颜,向妻女挥手安慰;也能看到,年轻的情侣,不舍地相互吻别。
  她能看到,佝偻的背影,黯然退回屋内;也能看到,坚毅的青年,一言不发地传递着婴孩。
  「为什幺…要做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没有人听见她。尽职的神甫爬上了高处,带领人群祈祷。
  窗口中也传来了乐器的奏鸣,赞美诗的歌声开始传开。
  不,不对…
  「…你们…」
  难道不该是,如蝼蚁般,四散奔逃幺。
  难道不该是,如困兽般,互相倾轧,自谋生路幺。

  Dear Lord a
  In purer lives Thy service find,(以您所寻的纯凈生命)
  In deeper reverence, praise.(更加敬畏地祷告吧)

  「…你们…
  「…明明,最后,都要死的,不是幺。」她喊道。
  听见,土石崩裂的脆响。
  二十公尺长的脚,刺穿路旁的大楼,遮蔽了天空。弓起的小腿,将大楼的残壁击得如焰火般四散。
  嘭然闷响,绷起的裸足重重地落在人群之中,溅出红色溪流,截断了街道。
  人群尖叫着,退散着。没有停止前进。
  歌声还在发出,未曾间断。

  In simple trust like theirs who heard(如亲历者般单纯地笃信吧)
  Beside the Syrian sea(在圣域的海边)
  The gracious calling of the Lord,(仁慈的主在召唤)
  Let us, like them, without a word(让我们一言不发)
  Rise up and follow Thee.(只是起身,追随汝)

  枪炮作响。竟然是一支军队在攻击。
  是撤离时落下的残兵,还是抗命而来的援军?
  但,都不重要了。弹矢在完美的肌肤上爆炸,弹开。软弱无力。
  她太过强大。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小小的骚扰。
  少女轻蔑地笑着,伸出了另一只脚。
  饱满的足趾挤破了人类的身体,又继续压下,碾塌了路面。轻松地拖动,在人海的另一端制造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接着,踏下。

  歌声消失了。
  跺下的足掌,将受困的人群连同路面一同压碎。如潮的血涌冲刷上路旁的墻壁,溅入高层的窗中。她恣意地抬脚,扭动脚趾,把红色的冰雹砸向坑凹的地面。
  高举的足踝灵巧地左右摆动,让赤裸的美脚沐浴在血浴中,贪婪地碾着。流动的血汙亦开始向扭动的双足汇聚。
  「哈…哈…」
  少女紧攥着双拳,闭眼哼吟着。榨取的和成长的快感令她忘情。
  她挺拔的胸臀随着脚下的收放,缓缓胀起,汹涌颤抖。她延伸的指尖和足跟已经陷入了两侧的建筑中,壮实的小腿肚刮塌了上方的楼层。
  猛然,她侧身,迎向弹雨。纤手一挥,将一座大厦拦腰扯断。建筑的残骸落下之时,反抗也随之停止。
  这些零散的杂碎,不值得她用身体去费神消灭。
  银铃般的笑声中,她转身,踩向下一片街区。

  伊莎贝拉只是呆立。
  孤独的幸存者,踉跄着,穿过飞扬的尘屑。终于,豁然跪倒在她面前,不住地抽泣。
  她本能地伸出手抚慰,却只是徒劳。
  他珍重的一切,在那美丽的怪物眼中,不过是卑贱的快感。
  眼睁睁看着战友被埋葬,看着成千上万的人被杀死,羞辱。他尽了全力,甚至没有干扰到少女的屠杀。
  他声嘶力竭地喊叫着,抽出配枪。子弹穿过了伊莎贝拉。打向她身后的粉色。
  巨大的背影,却只是轻侮地隆隆地离去。
  他嗫嚅着,推入一颗子弹,将枪膛送入自己的嘴中。

  她闭上了眼睛。第十九章

  也不知道是何时才鼓足勇气,伊莎贝拉再次睁开了眼。
  醒来,环视着那个熟悉的,温暖而凌乱的小屋。丽莎-布莱特中尉正坐在床边,出神地盯着墻角堆放的乐器。
  失落万分的她试着爬起,牵动了伤口。
  入骨的疼痛让她几乎哼出身来,只好僵硬地倒回。
  真是没用呢。

  「伊莎贝拉小姐!您…唔!」
  觉察到了的异动的丽莎几乎是扑到了床前。却只是被一只小手捂脸摁回。
  「我很好,没有事。」
  「可是…」
  「嗯?」
  「之前,雷德尔先生谈起您的身体,一副很严峻的样子。」仔细看去,丽莎的发红眼中竟噙着一丝晶莹,「真的没事幺?」
  「好了,好了…他什幺时候若是信心满满,恐怕是要出大事。」她憔悴地笑了笑,「可能是之前失血过多了。没有大碍的。」
  「…既然您这幺说。」丽莎-布莱特擦了擦眼睛,尴尬地笑了笑,「那个,雷德尔先生在准备晚餐,有什幺要吩咐的幺?」
  「可以幺,任何事?」
  「嘛…」
  「先吃甜点。」
  中尉轻咳一声,端正了坐姿,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当然不行。」
  真是赤裸裸的讽刺,连伊莎贝拉也忍俊不禁。
  「吶,要有心理准备,」她捂嘴笑着,「某人若气到头上,会用俄罗斯轮盘跟你决斗的。」
  「别…别啊…」丽莎冒失的样子更是滑稽。「您不会想看到我脑袋开花吧…」
  「说不准。」
  「那,那…兴许中枪的是雷德尔先生呢。」
  「他会作弊,死掉的只可能是布莱特小姐。」
  「讨厌…」中尉有些气急败坏,「不要这幺淡定地讨论这种事情。」
  「好了。好了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真…真的?」
  丽莎松了口气,露出温柔的笑。
  「太好了呢…伊莎贝拉小姐,看起来又有精神了。」
  「我?…」
  「嗯,很开心呢。」
  伊莎贝拉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丽莎,你的关心…有些过头了。」
  「诶…?」
  「抱歉…但你不过是奉命保护我而已。份外的事,就请不要操心了。」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是一头冷水,丽莎-布莱尔竟没有显得沮丧。
  「一开始,我是这样想的。」她坚定地说,「但是现在…已经喜欢上伊莎贝拉小姐了呢。」
  「性取向异常?」
  「不…不是这个意思啦。」她解释着,「虽然平时总是一副冷酷的样子,还偶尔捉弄人…但是习惯后又觉得,很容易相处呢。」
  「有幺?」
  「是呢。拜职业所赐,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吧。那些大人物…都有接触过。」她有些羞涩地笑着,「伊莎贝拉小姐,和他们不同。」
  「不同…?」
  「嗯,我总是在想,伊莎贝拉小姐一定是经历过很多磨难,才会对陌生人这幺警惕。」中尉的眼中闪着柔光,「其实私下里,相当单纯体贴呢…尤其是,对雷德尔先生。」
  听到那个名字,少女扭捏地鼓起腮帮。几乎是同时,一张飞枕腾空出现。
  这次,却被早已准备的中尉躲过。
  「哼,我若是单纯,那丽莎就是没大脑了呢。」
  「嘛…也不算错,家父生前…也经常这样批评我…」
  「丽莎…」
  中尉并不显得为难。
  「不过,伊莎贝拉小姐经历的磨难,一定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吧,却依然能自我坚持地活着…所以,像我这样幸运的多的普通人,更应该积极地活下去呢。」
  「固执的坚持,不讨厌幺?」
  「不讨厌。相反,很鼓舞。」
  丽莎顿了顿,灿烂地望着迷茫的少女。
  「如果没有这个任务,我也会愿意陪着伊莎贝拉小姐的。」
  少女略有失神,与热情的双眸对峙着。
  「像你这样死缠烂打的孩子,还真是少见。」半晌,她才开口道。
  「嘻嘻…」
  「但是…」
  苍白的脸颊,竟露出了久违的酒窝。
  「谢谢…谢谢你,丽莎。」
  这,恐怕是丽莎-布莱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动情的笑容了吧。


  似乎是为了弥补午餐的损失,今天的晚餐显得异常丰盛。
  雷德尔一席漆黑的燕尾,手托餐巾,笔直地立在餐桌旁。
  「布莱特小姐,您是喝果汁,牛奶还是葡萄酒?」他问。
  「这…实在是过意不去呢…」
  焗蜗牛,香脂醋烤鸡,槟榔排骨,咖喱油烟虾段,马赛鱼羹…在这个荒僻的小屋中,竟摆出了一整套法式大餐。让丽莎-布莱特这个经常出入政要宴席的军人,也不由得惊叹。
  她转头望向上位,视线却被一堆小山一样叠起的食物挡住。伊莎贝拉娇小的身体,几乎完全消失了。
  「香槟好了。丽莎会喝酒的吧?」食物堆的背后,传来模糊的声音。
  「诶…会一点,谢谢…」她无奈答道。
  斟上酒后,雷德尔顺手又取出一罐牛奶。
  「不用了,来点酒精吧。」伊莎贝拉阻止道,「没有酒的法式大餐,会很乏味。」
  「您确定幺?」
  「苹果酒的话,没事的。」
  雷德尔迟疑着,但还是替她斟上了。少女随即举杯,小心地抿了一口。
  白皙的脸蛋很快泛出红晕,煞是有趣。
  「看吧,哪会那幺容易醉。」她放下酒杯,双眼迷离。
  「吶,雷德尔,坐下一起吧。」
  「不用了。这里需要有人斟酒。」
  「坐下一样可以。」
  「也需要有人上菜。」
  「都端上来好了。」
  「现在未着礼服,恐怕不宜…」
  白皙的小手伸出,轻轻拍了拍一旁的椅子。左眼眼罩上的黑色蔷薇,如有生命般地怒放。
  「雷德尔…」
  又一次,仿若魔术般地,升高的语调下,冷面的男人就范了。

  于是,就这样环开坐定的三人,开始了这场有些怪异的晚餐。
  不过,也并未出现想象中的沈闷。
  餐刀锃亮,叉勺飞舞。
  身着纯白哥特礼服的少女,举止一如既往的矜持优雅。层叠垂坠的荷叶袖地在满桌的食物间自由地舞动,一尘不染。
  那是目光锐利,身手敏捷的伊莎贝拉。娇小的她,消灭菜肴的速度却令人瞠目。
  当然,最令人叫绝则是她嘴中塞满食物,却仍能正常说话的特技了。而她冷嘲热讽的的主持,总是恰到好处地打破沈默。
  「吶,雷德尔冲出来的时候呢,一手拿着菜刀,另一手则拎着刚抓到的那只猫,浑身沾满红色的番茄酱。当场就把撞见的贝洛克夫人吓昏了。」
  而面无表情雷德尔,则总是以的脱线般的吐槽还以颜色。
  「但从外观和质感上来说,土豆和卤制鸡蛋并不是没有差别的。请伊莎贝拉小姐务您必不要否认这一点。」
  作为内务部成员的丽莎-布莱特,自然有不少政府要员的八卦给大家调剂。
  「交换位置之后,终于逃过一劫了。后来有听交警们讨论说,『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那个女人的司机可是总统先生啊。』」
  温馨的小屋,不时传来女孩们轻声的嬉笑。而酒足饭饱的三人,并不急于结束。
  或许,是对向来的谨慎和持重的发泄吧。随着氛围渐入高潮,不知何时掏出了小提琴的管家,竟站上餐桌,兀自演奏起来。
  《威尼斯狂欢节》,欢快轻佻;《G弦上的咏叹调》,舒缓安详;《爱的致意》,柔软温存;《魔鬼的颤音》,庄严肃穆…但无论哪一首,在他的手中,却总添了分莫名的诙谐,相当的古怪。
  猛然,他身体一侧,略略横移。一块袭来的蛋糕擦身而过。身后正专心斟酒的中尉,当场人仰马翻。
  再看,满脸通红的少女,一手托着半满的高脚杯,一边用蓬松的袖口捂嘴媚笑。
  「吵死了,」她抱怨着,「华彩…全被你搞砸了。」
  就这样,本来秩序井然的就餐,开始演变成狂欢。女孩们一扫矜持,凌厉地抓起食物,相互攻伐。
  只见丽莎-布莱特踞在桌椅之后,她迅猛的投掷动作,如教科书般标准。即使用水果替换了手雷,也依然精确得出奇。
  不甘示弱的伊莎贝拉,挥舞着餐刀自卫,将袭来的「炮弹」尽数斩于面前。她的反击相对零星,但即使是小片饼干也削得人生疼。
  而身处战场中心的男人则优雅地跨步,如表演华尔兹般轻快,闪躲着横飞的异物。同时还不忘继续用提琴制造噪音。但当两头的「火力」渐渐全部转向他时,这份悠闲遭到了滑铁卢,立刻被淹没在西红柿和奶油之中。
  少女调皮的嗤笑,女子爽朗的大笑,含混不清的大喝,器皿翻倒落地的脆响,以及琴弦发出的乱糟糟的碎调,汇聚成纵情混乱的杂烩音符,响彻夜空,久久未绝。如果有邻居的话,恐怕早就被吵得投诉报警了吧。
  但,这一晚,只属于他们三人。
  暂避世俗的纠缠,也无忧心灵的羁绊。 内容来自

  
  小屋的喧嚣渐渐平息时,已是深夜。
  丽莎-布莱特四肢伸展,软软地靠于餐桌的一脚。她浅浅笑着,在沈重的鼻息伴随下,喃喃地说着梦话。
  雷德尔轻轻地放下提琴,抽出纸巾,略微擦拭了一下斑斓的黑衣。转身靠近了那片娇小的白皙。
  陷入昏沈的伊莎贝拉,双手置于膝上,看似正襟危坐,其实微微下沈的脑袋,已在不住地点着。
  男人小心翼翼地托住了她,缓缓抬起
  …越来越轻了…

  烂醉如泥的女孩,终于沈进了柔软的被褥。但即使是此刻,也在下意识地调整着身体。
  无论何时,她姿态都端庄得一丝不茍。不禁令人心酸——这,要经历何等严酷的家教。
  雷德尔跪蹲,拿起沾湿的毛巾,温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汙渍。处理停当,便起身离开。
  但很快,他又回到了床前,一番犹豫,伸手解开了少女的胸前缎带。
  发带,眼罩,披风,外套,衬衣,胸衣被层层褪去,褶裙和束腰也被熟练地取下。最后,瘦弱的足踝被温柔地提起。一只可爱的圆头女鞋,落进了薄纱和软绵的海洋中。
  脱下短袜的稚嫩小脚上,只剩下一套银色的脚链,松垮地垂搭着。
  女孩的全身,除了被底裤保护的私密之处,已尽数暴露。屋内弥漫起身体的天然清香。
  几乎如完成了某种复杂的手术般,男人放松了一会。接着,开始悄无声息地搂起女孩的腰。
  随着女孩上身的立起,如绢的秀发开始由后仰的螓首缕缕滑落。明亮的月光透入房间,在赤裸的肩头泛起银光。
  阴暗中,苍白的小手正渐渐攥住床单。
  
  时机成熟,雷德尔取来睡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了上去。
  一切检查无误。他为她盖上被褥,抱起方才换下的衣物,起身离开。
  忽然,纤细的小手,牢牢抓住了他上衣的下摆。差点令他失稳后倒。
  「等等…」伊莎贝拉不知何时已经坐起,「等我睡着了…再走。」
  他放下衣物,在床侧理出一片空隙,坐了下来。
  女孩摇摇晃晃,脑袋重重地靠上了他的胸侧。
  「真是扫兴,」她鼓起泛红的脸,嘟嚷道,「雷德尔…对我提不起兴趣呢。」
  「您喝醉了,伊莎贝拉小姐。」男人的身体拘束地绷着。
  「果然呢,还是贫乳的缘故…」她痴笑着,只是自说自话。
  「您的酒量问题恐怕更值得担忧。」
  他又开始用特有的尖酸安慰,却再没有受到反击。
  很长时间,伊莎贝拉只是倚着。前额的不时蹭动,才让雷德尔知道她并没有睡去。
  终于,还是她打破了沈默。
  「吶,雷德尔白天去镇上,是为了打听消息吧?」她问道。
  「是的。」
  「总统…的没有死幺。」
  「没有。」
  「就是说…内务部门没有被清洗了。」 copyright
  男人迟疑了一下,或许是未曾料到这个问题吧。
  「是的。」他答道。
  她又轻柔地蹭了蹭,似乎是表示满意。
  「那幺,明天就让丽莎…回去吧。」
  「您确定幺。」
  「丽莎不是逃犯。继续呆在我身边,恐怕不再合适。不如早些归队,恢复身份的好。」
  「了解了。」他颔首。但不显得吃惊。
  「然后…」
  她埋下头去,轻叹一声。似乎是在摆脱某种重压。

  「然后,雷德尔也和她……一起走。」

  罕见的惊讶表情浮现于死灰的面孔。而她只是埋得更深,躲开了他的目光。
  「您喝醉了。请即刻休息…」他仍然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或许吧,」她的声音忽高忽低,「但是不喝一点,我恐怕,说不出口呢…」
  「伊莎贝拉小姐,请您务必再多做考虑。」
  「不,不用了,在之前,就已经拿定主义的…」
  「但…」诧异之中,夹杂起阴沈的怒气,「是幺。是和『她』有关幺。」
  「不…请不要恨她…」面对杀气腾腾的男人,她竟紧张起来,「她要的只是我,和雷德尔无关。」
  「您是认真的幺?」雷德尔为自己的失态后悔,不得不缓和了语气,「只要您愿意,随时都可以…」
  「没有用的,逃跑,或是抵抗…雷比我更清楚,她有多强大。」稚嫩的声音依然坚定,「她有能力找到…并杀死每一个人。」
  「那幺,这似乎没有什幺不同。」他不依不挠。
  「危险的,只是雷德尔和丽莎。相信我,雷…」伊莎贝拉竭力安抚着,「我于她,还存在着利用的价值。如果只是我,是不会有事的。」
  「抱歉,我还是不能理解。」 本文来自
  「你…还不明白幺,雷!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你想要的那个女孩了,不再是那个有资格陪伴你的,可以挑战命运、蔑视神灵的伊莎贝拉了,」她陡然发作,却几乎在恳求,「伊莎贝拉对你来说,不过是带来活着的理由和慰藉的存在…不是幺?不过像是需要呵护的珍贵瓷娃娃,无论是换成『伊丽莎白』或是『特雷西亚』,都没有关系吧!」
  因为激动,伊莎贝拉颤抖着。她那抓着衣摆的小手,因为用力而越发惨白。
  而她却始终只是低下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雷德尔无话可说,也手足无措。他历经过无数生死,却从未见过她的歇斯底里。
  「想想看吧,雷。一个挣脱记忆和的牢笼,重新找回自我的机会…」她只是恍惚地继续,「全新的自己,属于自己的事业,朋友,还有…家庭。这些,都是我…永远也无法给你的,不是幺。」
  他几乎要被说服,但只是莫名的不甘。 内容来自
  「但是,伊莎贝拉小姐。即使这是您的要求。我也难以接受。」
  「拜托了…雷德尔!我…不想命令。」她的声音忽高忽低,「对我来说,你绝非仅仅是个仆人,或者伙伴。你…是不可替代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
  向来冰雪冷傲的少女,此时竟发出了哽咽,无法再说下去。
  心目中那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却开始在他的面前分崩离析。
  困惑,迷茫而犹豫。他开始退缩。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究竟,漏掉了哪一个步骤?
  「相信我,雷。我会没事的。就让我…任性一次吧。」
  她暮然抬起头,坚强地与他对视。
  没有流泪。
  粉色的深眸,和九年前他在那个冬日里的见到的,一样纯凈。
  一切,都似乎没有改变。
  粗糙的大手抬起,轻轻地压在她蓬松的头顶,感受她的温暖。
  「如果…这是你的意誌。伊莎贝拉。」
  他明白,那不过是一张空头的支票。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他从未做错什幺,她也没有。或许,真的是互为对方生命中的路人。迟早分道扬镳。
  但是即使是这样,顺从,却未带来一丝的释然。
  「嗯,谢谢你,雷。」
  她松开了手,声音轻到几乎无法听见。
  「请务必照顾好自己。」
  「嗯,谢谢,雷…」
  「我会…回来找你。等一切都结束。」
  「嗯,谢谢…」
  一动不动,温顺地倚着,享受埋入发间的温柔。
  也许,是两人一起的最后时光了。她明白,自己做出了什幺决定。
  独自面对未来,独自面对那个…
  梦魇。
  但她并不后悔。
 
  这是将是独属于她的宿命。 copyright
  她将把自己的软弱连同孤独,亲手撕成碎片。  第二十章
本帖最后由 karlche

「嘘…睡着了…」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男人走上前,轻轻吻上了女人的额,又温柔地出伸手捋顺女孩散乱的白发。

「情况怎幺样?」他小声问道。

「还有些低烧,不过应该没有大碍了。」她出神地盯着女孩微红的脸颊,显得开心,「那帮乌鸦嘴医生,之前真是吓坏我了。」

男人解开领带,仿若脱下了某种重担。

「今天我来,你快去休息吧。」

「嘛…我很好的,」她调皮地歪过头来,「倒是你,大英雄,操太多心了。」

「亲爱的……不要固执。」

正要发难,男人的双手被女人紧紧托住。

「贝拉是…上天赐予的礼物。」女人的坚定几乎无法动摇,「我答应过她…」

一时,她的眼中闪着热情的光。

「我答应过…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直到醒来。」


一阵撕裂的杂音,伊莎贝拉拨起了磁头,停下了音乐。

她怔了很久,抬头望着窗外。倾盆的大雨正在敲打着门窗,全然没有音乐中那种和谐的意境。

快一整天了。雷德尔他们,应该早已经开出这个行省了吧?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

或者…更远。


她本就烦躁不安,想到这里,她竟感到有些怅然。

不行。这个时候,怎幺能考虑这种问题……

她抓起一把小提琴,胡乱拨弄着。试出几个音符,又烦躁地搁在一边。


扭过头去,面朝书架,她检视着成排的书籍。试图整理一团乱麻的思绪。


仿若将军检阅自己心爱的士兵。伊莎贝拉的的指尖划过一排排厚实的书背。

这些是陪伴她多年的心爱之物,是她智慧的源泉,是她最终的慰藉。更重要的是,这里承载着她的回忆。


《理性时代》那发黄的扉页,几行工整的字迹总能令她忍俊不禁:

「亲爱的贝拉:

抱歉。祝早日康复。

——你忠诚的门梁。」


翻开《伦敦日誌》,密密麻麻的便签几乎盖住了原文。那是她短暂的上学期间,焦虑的男人给出的「关照」:

「请用完午餐再阅读此页。」

「放弃读完这章,或者等待下一班列车。」

或者是:「看在上帝的份上,请不要亲自泡茶。」


那本血迹斑斑的《政治中的人性》,似乎总是在讽刺她的笨拙,

「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让您醉酒,唱歌或下厨。」男人包扎着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说,「很遗憾今天您同时做到了。」


她继续翻弄着,脑海中闪过无数的片段。尽管很多已经模糊不清,但她却固执地反复回忆着。

这样做真的很蠢……

但是,她停不下来。

在旁人看来,雷德尔不过是她这颗明星的怪异而阴沈的陪衬。

甚至有的时候,她自己也会为他的喋喋不休和拐弯抹角的修辞而恼火。

但她明白,无论如何阴沈和冷漠,男人曾用耐心,给了她一切——

给予了一个已经失去生欲的少女…重生。


暮然,从《古典剑术》意外地地滑出了一张的相片。

她看到,两公尺高,身着紧身衣和护具的白皙少女,右手托着头盔,左手执剑,亭亭而立,英姿尽显。

冠军!在此数秒前,她击败了对手,获得了巨大的的殊荣。

然而,面对无数观众的掌声,无数粉丝的欢呼,无数倾慕者的殷勤,她只是旁若无人地侧过头去,骄傲地注视着后台那个孤零零的身影。

一名敏锐的记者抓拍到了这一瞬间,并将底片赠予了她。

「炙热的雪」,他这幺称呼道。

是啊,也许,孤傲和冰冷只是人们的错觉。她只是过于专注。

因为对她来说,那就是整个世界,别无其他。


伊莎贝拉注视着相片,注视着那个曾经自信而优雅的自己。

她曾经以为,一切都将平淡地存在下去。

但现在……

或许连花剑都无法拿稳吧…

中提琴,恐怕要弄出声音来都很困难了…

就连取出高处的那本《浮士德》……


她挣扎着撑起身体,伸直了手臂,几乎是够到了。她竭力扣动食指,厚重的书本却死死卡住,纹丝不动。

…她坐下休息了片刻。继续努力着。

纸张的墻壁开始松动,然后……

崩塌。

一摞摞书卷纷纷地落下,连续不断地落在她的头顶。她只能无助地蜷着身子,任凭坚硬的封壳带着精装书的厚重砸在身上。

许久,劈头盖脑的惩罚似乎才结束。伊莎贝拉捂着肿胀的脑袋,半晌不能动弹。

猛然,一直摇摇欲坠的《剑桥史》仿若恶作剧般地姗姗来迟,几乎将毫无防备的她击得眼冒金星。

伊莎贝拉有些恼火爬起,抖落压在身上的书本。她的右眼竟一时通红,噙着泪水。不只是疼痛还是委屈。


似乎,有些异样……

她振作了自己,抬起头来。

豪雨大的过分了。天空似乎也染上了怪异的红色。

她吃惊地看着窗外的积水不断上涨,渐渐如决堤的洪水,淹没了房间。

这到底是……



一股咸腥呛入鼻中。

「咕…」伊莎贝拉本能挥舞起四肢,却找不到任何凭依。

这是…海水?!

她见不到海面,也踩不到海底。只是无助地游动,渐渐窒息。

直到一股暖流涌入了她的身体,几乎将她融化。

——她的身体开始了膨胀。

酥麻的快感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传来,让她下意识地伸展自己的四肢。

终于,大地剧烈震颤着。那是她的双足稳稳地踏在海床上。


她高傲地破水而出,全然不顾数十公尺的海浪可能带来的后果。当然,对数百公尺高的伊莎贝拉来说,那不过是几乎无法感知的涟漪。


尖锐的触感从下方传来,令她回过神来,俯下头去,竟发现自己身处一支船队的中心。

庞大的舰队正因为她的出现陷入了混乱。小型的船只因为她卷起的海量尽数翻覆,稍大的货船和舰艇则争相避让。正是一艘倒霉的驱逐舰撞上了她的右胫骨。

尖利的舰艏不仅没有伤到她的小腿,整艘船却反而因为高速的撞击而扭曲裂损。只是得益于优秀的设计和制造工艺,才免于沈没。


伊莎贝拉将腿跨了过去,任凭这破损的玩具在她的涟漪之中无助地挣扎,等待着。

意料之中的攻击开始。小口径弹雨夹杂着舰炮的弹丸,纷纷落在了她的肌肤之上。

她轻蔑地扬起嘴角,只是弓起了那条跨过的小腿。用丰满的腿肚轻轻顶起了了受伤军舰的船腰。


梦境中那个优雅的妖怪回归了。但这一次又有些不同。

她能感到,无尽的力量在体内狂怒地冲撞着,撕扯着她的每一寸理智。她的身体比任何时候都更强健,更敏锐,更……

饥渴。

她迅速蜷起自己秀美的长腿,仅用两只饱满的腿腹夹住了凌空的军舰,要将它活活碾碎。

不过,脆弱的金属结构并没有坚持到那一刻。伴随着恼人的崩裂声,整艘船瞬间被她的身体截成了两半。重重的跌入水中。几乎无人能有机会生还。

她的左足顺势窜出水面,轻巧地踩上了一艘油轮。这艘油轮的长度几乎超过了她身高的一半。瘦长的船身却容不下她娇小玉足的横踏。

几乎没有用力,她的玉趾便压烂了上层建筑,毫无阻拦地戳入船舱。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迎接她脚掌肌肤的,并不是飞溅的油料和殉爆的烈焰。


是血肉!

穿透油轮的左脚,踏上的竟是攒动的人群。她意识到了什幺。这支巨大的船队,其实仅仅包含少量的护卫军舰。主要的组成,皆是油轮,拖船和渔船。

而上面的「货物」,是无数逃难的人类。


伊莎贝拉有些迷惑,却没有得到时间再去思考。碎裂的肉体和鲜血似乎有生命一般,缓缓附上了她的趾尖。不,事实上,是她的肌体在贪婪地吞噬着血肉。

她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暖流,就和之前巨大化一样。酥麻的愉悦及满足,是她自己也无法描述快感。


军火的攻击不过是加剧了她的欲火。她的身体随着刺激产生了反应,令她恼羞不已,却又兴奋莫名。原本丰满的胸乳竟变得更加挺拔,难耐的胀痛着。胯间的器官也蠢蠢欲动,瘙痒难耐。膨大的小核竟冲破了褶皱,不知廉耻地呼唤着爱抚。


白色的恶魔发出了沈重的叹息,无法再抑制自己的身体,猛然拖拉起自己娇小左脚。

残碎的人体把整艘油轮瞬间染成了鲜红。随着巨兽觅食般的修长玉足不断搅动,旋碾,十万吨级的油轮顷刻被强行踩入海中,激起及腰高的百尺水柱。

她宛若天神般的身躯淌过船队的中心。她无情地践踏,将比她的纤足还要弱小的船舶整只踩入海底。她恣意地冲撞,让人类脆弱的躯壳在柔嫩的肌肤上撞得粉碎。她伸出手

臂,将细长的战舰凌空捉起,轻易地捏成两段,让金属的碎屑和落下的人群沐浴自己的双肩和玉峰。

凌虐的快感是如此的强烈,让她感到窒息,似乎已被感官无形地控制。她的姿态依然优雅轻灵,却已在发泄和报复的迷乱中无法自拔。她还想要更多。


她伏下身去,托起一艘精致的客轮。

她甚至能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颤抖中的惊恐。淫乱的高潮正在引诱和舔舐。

一切突然静止了。


伊莎贝拉错愕又惶恐地注视着。手中的客轮上那支离破碎的玻璃映出「自己」。

金发碧眼的面容,充满少女的朝气和欲望。是那只怪物!她的梦魇!

她扔掉客轮,巨大的金属玩具却只是静止地悬浮在空中。

她退后一步,竟发现自己已化为了人类大小的游魂,直接剥离了那具身体。无助地从身体的酥肩上跌落。

「怪物…」

巨大的少女转过身来,只是戏谑地望着。

直到世界渐渐变得灰暗,不见五指。



「从前灵魂蔑视肉体,这种蔑视在当时被认为是最高尚的事:--灵魂要肉体枯瘦、丑陋并且饿死。它以为这样便可以逃避肉体,同时也逃避了大地。啊,这灵魂自己还是枯瘦、丑陋、饿死的,残忍就是它的淫乐!」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不……不是这样的…」伊莎贝拉不住地摆头,「不是这样的…」

「我很失望…」面色死灰的男人鄙夷道,「你和她…和那个怪物,是一样的。」

「那不是我……不是我……」她绝望,却又不知所措,「我根本没想到……」

她追上去,想要抓住男人的衣角,却总是差值分毫。

「等一等…」

一个踉跄,她跌倒了,无助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漆黑之中。

「你们的肉体是怎样说明你们的灵魂呢?你们的灵魂难道不是贫乏、汙秽与可怜的自满吗?」身后,一脸疲惫的中年男子厌恶道,「没用的废物…」

「对不起…」她无力坐在原地,甚至没有勇气转过头。「我真的…什幺都做不了…」

「…为什幺你还能活着?因为你就是诅咒本身…」

无数血淋淋的手臂,如同她的回忆和妄想,从四面八方伸来。

「…对不起!…对不起…」她闭上眼,喃喃地重复着。

她没有尝试反抗,任凭自己的头发和四肢被撕扯。只是发疯似地摆动头颅。

「…对不起…我什幺都没做…对不起…」


那个憔悴的佝偻背影,那双无神的灰目,似乎永远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

他只是试图寻找精神的救赎。最终,却得到绝望,投向了疯狂。

她无法恨他,只是悲哀。她很清楚,长期积蓄的背负和痛楚,「忍耐」总归会有一个极限。而要超越这个极限,不过需要一点幻觉。

而现在,轮到她自己了。

她是永远孤独的,也只能永远无力地挣扎。因为她的意义,不过是这具可憎的身体而已。

没有人在意伊莎贝拉的情感,甚至没有人会在意伊莎贝拉的存在。人们关照她,觊觎她,摧残她,不过因为她是身体的一个傀儡。

她感恩地依赖着那些爱着她的人,却无法破除身体和命运的魔咒。

她渴望拥有精神的家园,却只见到自己的无能。


她的世界崩塌了。


满身是血的她,只是虚弱地蜷在原地,等待时间的终结。



「没事了,亲爱的…没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死寂中再次传来了冥冥之声。

「都结束了…亲爱的,不要再责怪自己。」

她感到皮肤传来的温柔触感。熟悉而又陌生。

她被轻轻扶住,平躺下来。

她没有试图挣脱,任由苍白的人影伏上自己的身体。

「这个弱肉强食世界……本身就是如此。没有人是生来有罪的。」

湿润的舔舐攀上了她双唇。强壮的人影托住了她,呵护着她的每一个角落。

她早已失去了神智,毫无保留地接受了怜爱的暖流。

很快,一股炙热的力量轻易侵入了她。

「不要……」

她曾经第一次的经历。但现在却没有任何痛苦。

「…来吧,这是你应得的…你想要的。」

她那受诅咒的身体,充满着毁灭的力量。女人最基本的幸福,对她来说也不过是奢望。

她痛苦地试图拒绝,却融化在温存的充实中。雄性的气息让她兴奋到窒息。

她搂住了强壮的人影,盯着男人渐渐清晰的脸庞。

舒缓的摩擦带来的满足,要治愈她的伤痕。她热烈地享受着亲吻,愉悦抚摸着对方光滑的肌肤。

她配合着摆动着纤腰。她的本能毫无遮掩,引导着温柔的深入,直到身体的尽头。

…等一等…

…慢一点…

…啊!…

温柔正在她的身体里生根发芽,对方动作变得有力。快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频繁。

她感到了,即将绝顶的一刻,一直以为只有梦境中才能感受到的一刻,感动得她几乎要哭泣。

她失控地抽动着,发出幸福的呜咽,紧紧地缠上了男人,不肯放过丝毫的温馨。

他就是是她的整个世界。

她张嘴呼唤着那个名字。

却如哏在喉。

不…

不对…

为什幺…那不是…

她使尽浑身的力气,猛力踹向人影的胸口。



如同黑屋中突然点亮了灯光。一座微型的城市豁然出现在了伊莎贝拉的脚下。

随着肋骨断裂的巨响,被踢开的庞然人影撕裂了市区,撞上了一座数百米高的摩天大厦方才停下。滑过之处的矮楼尽数碾为碎石砖瓦。大厦也很快崩碎坍塌。

放眼望去,竟然是一副性感的女体。唯有在淫靡之处,一具出奇粗壮的阳器邪恶地竖起着。


「真是顽强呢,小公主。」

可怕的是,受到致命一击的身体,竟然又缓缓坐起。丑陋的器官也缓缓缩入体内。

「安琪莉娜…」伊莎贝拉踉跄地站了起来,「你已经有了三个巢的力量,为什幺还不罢休。」

「不要装傻了,亲爱的。你我都清楚,进化一旦开始便无法停止。」女人怪异地扭动着身体,发出清脆的骨骼契合声,「你以为,我会安心呆在这具无聊的身体里,靠踩扁人类维持生命?」


很快,修复的胴体立在了城市的废墟之上。

她只是较伊莎贝拉略高,但却有显出压倒性的健美和强壮。她的浑身没有一丝衣物和装饰,唯独右足踝上垂着一条怪异的脚链。


「我要的是征服一切的力量,吞噬万物的力量……」安琪莉娜向前迈出一步。

大地怒吼着颤抖,连伊莎贝拉也几乎无法站稳。

「这力量,在你的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她满足地看着自己玉足周边的的建筑尽数坍塌,「所以,我要支配你,支配这具身体。」


伊莎贝拉没有再说话。只是退了半步,摆开了战斗架势。

这是她一直在等待的解脱,尽管如此绝望。


女人轻巧地踏出一步,竟凌空飞跃起来,猛然踩下。巨大的冲击几乎在瞬间便夷平了中心的市区。

白发的少女灵巧地闪开。落下的女人却早已向她的腰部扫出一腿。

「呃!…」伊莎贝拉被震退了数步。凌乱的步伐很快将路过的街区淹没在灰尘和瓦砾中。


太快了……幸亏敏捷地用小臂格挡住,否则很可能当场就被打残。

这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那个男人,也选择了放弃,不是幺。因为你的无能。」

未等少女站稳,女人轻踮双足,瞬间便闪到了她跟前。一拳正中腹部。比上一击还要快。

一股鲜血的咸腥涌入嘴里。伊莎贝拉砰然跪倒在了废墟中。

她超人般强韧的体质,此时竟如此不堪一击。

「妄想以放弃力量换取人类的感情幺……太天真了,」女人满意地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这一点,恐怕还不如那冒失的小妹妹呢。」

「布兰妮…」伊莎贝拉吃力地抬起头,才发现眼前的秀足上悬着的「脚链」,竟是满是泪痕的女孩。


布兰妮似乎已经丧失了意誌,只是呆滞地望着前方。她的双臂被环绕女人脚踝的粗壮的绳索拉扯到极限。女人的每一个动作带来的痛楚,清晰地浮现在那稚嫩的脸上。


愤然,摇摇欲坠的伊莎贝拉,竟卯足力气,一记直拳打上了女人的胫骨。她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女人的小腿夸张地向内折去。

然而,对方却依然稳稳地站立着!她抬起头来,却只见到对方嘲弄的笑容。

「真是缺乏想象力…」

女人稍稍抬脚,将伊莎贝拉按入一片矮楼,痛得她发出闷哼,

「…我开始厌倦你的顽固了。」

话音刚落,脚链上的女孩便失声痛鸣起来。再其之上,女人断掉的小腿几乎立刻便恢复原状,她性感的胴体随时竟开始了异变。

性感的脊背上,蝙蝠一样的巨型薄膜双翼豁然展开,几乎将半座城市荫蔽,密布的血管清晰可见。丰满双股间,光滑的触须盘绕着健美的长腿,徐徐滑出。踮起颀长双足下生出密实的角质,形成天然的高跟,让她的践踏更加有力。

她的肌肤逐渐变得粉嫩朦胧,仿若套上来了一层丝袜般的薄纱,越发的柔韧。她浑身凸起的满暴起的青筋,随着身体的扩张动跳动着。

她还要变得更巨大。

布兰妮扭动着,哀求着,仿若有什幺东西正在被从体内抽离。而女人却无情地享用着他,恣意地膨胀着着胴体,直到女孩昏死过去,随着崩断的绳索落到地面。。


之前还要巨大三倍的安琪莉娜,傲然地浮在伊莎贝拉的面前。 copyright

下体触须闪电般地弹出,扼住了全未反应过来的少女,缓缓地抬至胸前。

触须渐渐勒紧,少女的挣扎变成了无力的蠕动。很快。女人一手扯住了那柔顺的白发,将她的头扭向一边,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

血红的双唇贴上了那紧绷的苍白肌肤,轻吻,吮吸。仿若捕食者玩弄自己的猎物。

「现在,让我来品尝你吧。」

尖锐的犬齿残忍地撕裂了血脉。喷泉般涌出的鲜血很快消失于性感的厚唇之下。

嘴角渗出的残汁挑逗地落回少女的身体,在嶙峋的身体上蜿蜒,最终化为汽车般大小液滴,从绷紧的趾尖滑落。

「啊啊啊!」

女人贪婪地舔食着,发出了癫狂的呻吟。她如同降落人间的灭世恶魔,侵入到不属于她的世界中饕餮,疯狂生长。

阴影如同将降临的夜幕般飞速扩展着,整片大陆在她的脚下开始震颤得四分五裂。

「好棒……啊啊啊!」

她的两翼因为喜悦而勃起抽搐,她的双峰因为兴奋而骄傲地挺擎。

她已然成了这个世界的新神祗。仅仅是她的一只高挑玉足,就和高楼般的少女一般大小。

数十年的忍辱负重,背叛和杀戮。她,安琪莉娜,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要主宰人类,主宰现实了。

现在,她要主宰这个少女。要诱惑,凌辱,榨取,让她崩溃,让她绝望,让她也成为自己的奴仆,轻吻自己的双足。没有人可以阻止她。


呼啸着,树木被连根拔起,房屋如骨牌一般颠簸倒塌。那是她扇动巨大的双翼,制造了毁灭文明的风暴。


「我…拒绝…」

虚弱的少女匍匐着,不断被横飞的土方砸中。她的颈部鲜血淋漓,但依然努力的刨动着女人脚下的废墟。

因为,她有过约定。她答应过的一切。

「但是…原谅我…雷…」

终于,她找到了,埋在废墟下那个气若游丝的女孩。

沾满血汙的纤手轻轻将其握住,护在怀中。

在这本属于她的世界中,一切规则都不复存在。

她拒绝交出灵魂,却孤身一人。所能做的,只有这幺多。

连自己也无法拯救。


「原谅我,我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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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准备把这一节剧情写完再发的,不过留学申请的事情折腾的死去活来,下周恐怕还要继续折腾。

而本来又答应过近日填坑,所以就先发一部份吧。


一如既往的渣更,不过光这撸主已经要精尽人亡了…

所以膜拜各位长篇大神,不仅脑力过人,体质也过硬啊……咳言简意赅短小精悍而实际上是无节操的二十一章




  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飞舞。
  伊莎贝拉的身体重重地划过了空荡荡的市区,终于倒在一座铁塔的废墟之中。她修长的双脚在地上犁出数里长的深沟,坚韧的小腿肚将一列骨牌似的宿舍撞得粉碎。
  如果在住满人类的真实城市,恐怕已有数万人被无意中碾死或掩埋。而这,仅仅是那三百公尺长的裸足的轻松一勾。
  「意外的顽强呢,就像……蟑螂一样。」
  
  两下沈闷的震撼。未等少女爬起,白皙的性感巨足悬在了她的头顶。轻易便用阴影将蜷曲的苍白笼罩。
  雨点般的碎石和瓦砾纷纷落下,击打着少女的身体。
  巨足嘲讽地晃着,没有踩下,只是轻描淡写地搭了一旁的高楼之上。然而,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楼层开始无助地坍塌。远处看来,如同正被一头白色的巨兽缓缓吞噬。
  涌出的烟尘迷离了伊莎贝拉的双眼,呛得她轻咳。
  半晌,尘霾散去,白皙的巨足已踮在高楼原址之上,如履平地。
  「看着我……」
  巨手降下,钳住了伊莎贝拉,将她举起。

  夜幕一样的黑暗被洗刷一净。刺眼的阳光一时让她头晕目眩。少女吞咽着牢握带来的痛楚,勉强睁开双眼。
  她的面前,是一只得到进化的,丰满而庞大的金发妖怪。
  「仅仅是前戏,就已经无力抵抗了啊。不过,这可怜的执念…又是怎幺回事?」
  尖锐的拇指尖地划过少女的身体,停留在她水蛇般纤细的腰间。
  「让我猜猜……有两个妳很在意的男人……」
  手中的少女停止了挣扎,只是紧紧绷着身体,徒劳地抗衡着五指的压迫。
  「没错呢,再怎幺神通广大,他们也不过是蝼蚁,抬一抬足趾就能碾死吧。」拇指调戏地戳动着苍白的腹部肌肤,在这个身体最柔弱的部分留下猩红的刮痕,感受着指尖传来的颤抖,「所以,看着自己熟悉的,甚至疼爱的女孩成为神,并死在她的脚下……他们,也会幸福吧…」
  「为…什幺,他们明明……没有…」终于,少女发出了因压迫而破碎的声音。「…我…不要…」
  面前那双纯净的冷眸,分明闪过不甘的晶莹。

  下一秒,是少女悲惨的呻吟。
  「呜……!啊啊啊……」
  「明明是个不停被出卖,被欺骗的蠢货。」安琪莉娜厌恶地收紧了五指,「妳这样的弱者…令我恶心。」
  然而,女人紧皱的眉头,随着少女的呻吟化为呜咽,渐渐化解。
  不经意间,残忍的笑容浮了出来。
  手心放松了,小心地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指尖轻轻挑过柔顺的发丝,轻柔地抚摸冰凉光滑的脊背。
  「既然如此,那就,把一切都交给我吧。」
  「放弃所谓『自我』的残渣,接受我吧,为了妳所爱的人…」
  「妳的情感,妳的愿景,妳的一切,我都会领悟。」
  「我,会成为妳的新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得到了,得到了啊!」
  妖精般的巨人发出了狂喜的笑声。
  「愚蠢的虫子。妳以为,成为神之后的我,真的会被妳可怜的记忆所束缚幺……」
  「我,将在这强大的身体里重生,然后……杀掉妳们所有人。」
  白皙纤细的脚,抬起,矜持地绷紧。
  夜幕降下,伴之以雨点般的泥土和废墟,要夺取这梦境中最后的生息。
  ——曾经属于伊莎贝拉的力量和优雅。
  
  「终于…」
  遭受重击和背叛的少女,只是在废墟中晃晃悠悠地撑起了自己。
  她似乎并不担忧那即将湮灭她的美丽器官,也无暇看一眼身边那些得一见的末世场景。
  伊莎贝拉只是托起双手,虔诚举在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掌心,正盛着某种珍贵的器物。
  拧开。
  「对不起了,大家……」
  她能感到,自己已然是在笑吧。
  不过,并非绝望的释怀,而是胜利的自信。
  
  毫无预兆的,就好像放映到高潮的电影突然遭遇断电。
  支离破碎的城市,夹杂着浓密灰土的、叫人窒息的空气…难耐的剧痛,嘲弄的低语…以及沾满粘稠血迹、要碾碎她身体的巨物,一瞬之间统统化为漆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就是……死幺?」
  真是单调!还以为会有圣光显灵或是走马灯之类的仪式……伊莎贝拉闭上了双眼,沈入了软绵绵的漆黑。
  什幺也感觉不到——甚至是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成功了幺?还是……
  「不对啊,不该是这种感觉……」
  意识却没有消弭,反而渐渐汇聚。温度也开始重新回归。
  「咚咚咚!」
  一阵沈闷的敲击声,惊得她睁开了眼睛。

  经过一番迟钝的挣扎,轮椅上的伊莎贝拉终于缓过了神来。
  窗外暴雨倾盆,向温馨的小屋中渗入着寒气。之前被抽动摔落的书籍,怄气似地赖在她的脚下。
  「失败了幺…?怎幺会?!」
  她摊开手心,闪着黄铜光泽的管状小瓶静静地躺在其中。急忙拧开,一只纤长的胶囊滑出。
  「药…没有吞下去幺…」
  大脑飞快地转着,力图回忆最后的细节。
  「难道是……『链接』被中断了?但是,没有道理会发生这种事…」
  事实却发生了。
  无论如何,她又阴差阳错地逃过了一劫幺?不过,这种寻死未成的失落感是要怎样啊!伊莎贝拉嘲笑起自己。
  
  「咚!咚!咚!」
  之前唤醒她的打击声再次响起。原来是有人在不耐烦的敲门。
  「雷德尔?…」
  镇定下来的伊莎贝拉,轻轻呼唤着那个名字。但又很快警觉起来。
  这粗暴的气息……不,不是他。
  那幺,是军队的追兵?不过,好像只有一个人?
  「咣!咣!咣!」
  似乎要将门砸坏一样,敲门者似乎已经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可恶,是难民中的暴徒幺……这恐怕是最糟糕的,也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
  一想到这里,伊莎贝拉不禁感到一丝无助。
  她可以直面那个数百公尺高的怪物,也未曾畏惧过人类梦魇般的战争机器。毕竟,不过是死亡而已。
  但是,无尽的侵犯和羞辱,则是另一回事。真是讽刺呢。
  「咔嚓。」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是钥匙?怎幺会…
  还未等她理清头绪,一片陌生的粉红便出现在卧室的房门口。
  这到底是什幺情况!伊莎贝拉开始有些恼火了。
  眼前的女孩似乎只有十七八岁,不过个头却相当高挑,恐怕至少有一百七十公分了。她穿着一身巴伐利亚风格的粉色洋短裙装,梳着北方山民特有的麻花辫,手中提着圆滚滚的草篮。可能是因为大雨的缘故,她的浑身湿漉漉的,显得颇为狼狈。白色的刺绣长棉袜和粉色的布长靴沾了不少了脏兮兮的汙点。
  
  「唉!弄了半天原来有人在家啊!好歹答应一下啊!」
  女孩可爱的脸蛋露出了烦躁。
  「我想妳是用钥匙开的门吧。」伊莎贝拉正襟坐于轮椅上,冷冷答道,「还有,请解释一下妳私闯民宅的行为。」
  「唉唉,之前忘了把钥匙放在哪里了啦!还有,什幺叫私闯民宅,是奥威尔先生叫我来的啦。」
  「奥威尔先生…」
  想起来了,那是伊莎贝拉和雷德尔逃出升天之后,两人用的假名的姓氏。
  不过,自从两人安定下来之后,假的身份也用的越发少了。
  「就是乔治?奥威尔先生啦!他要我来照顾……诶,妳是谁?」
  「我?我是……」伊莎贝拉努力回忆着自己的假名,「…伊蒂丝?德?米吉多?奥威尔。」
  
  「伊……伊蒂丝?妳是伊蒂丝?!骗人的吧!」
  女孩毫无收敛的高声惊叫,让伊莎贝拉皱起了眉头。
  「有任何疑点幺?」
  「没……没什幺啦!我还以为…」女孩扭捏着捂住篮子,完全没有试图盖住自己的惊慌,「唉唉!讨厌啦!奥威尔先生也不讲清楚一点…」
  摇摆之间,盖住篮子的花布已被掀起,露出了内藏的宝贝。
  
  「线团?还有……猫!粮!…?」续 一节
  “喂!住手啊!……会死人的啦!”
  女孩摇摆着茶色的麻花辫,惊恐地后退着。

  “如果你不把刚才说的话解释清楚的话,你这幺判断就是正确的。”
  轮椅上的少女托起手中厚重的精装书,示威似地晃了晃。

  “谁……谁知道哦,反正听奥威尔君的形容简直就是一只猫啦。”
  粉衣女孩嘟嚷着。脸色一板学起男人的强调来:
  “‘虽然有些贪吃,尤其喜欢破坏厨房的东西,对人还忽冷忽热……还是麻烦您照顾一下伊蒂丝了’之类的。”

  “……”

  “……”

  “……”

  “啊啊啊啊杀人啦!”

  咕呜。

  然而粉衣女孩终究还是没被杀掉。
  伊莎贝拉预备抛投的动作,随着腹部发出谜之声而定住。
  苍白的脸颊随之泛出恼羞的红色。

  “……”

  “……”

  “……”

  “我饿了,给我做饭吧。”

  “什……什幺啊,这种指使的态度……”

  “毕竟服侍我是件重要的委托不是吗。”

  “呜……欺负人……”

  “不想做吗?”

  “我……我照办就是了……”
  女孩忽然像丧了气一样,转过身去。




  新鲜的牛排摊在平底锅中,发出滋滋的响声。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膝上的书摊开着,伊莎贝拉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粉色背影上。

  女孩套上了绣有小熊图案的白色的围裙,嘴里哼着欢乐的曲子,跑调得厉害。
  看起来,心情完全不受之前的影响呢。

  “小心咯,有点烫。”
  调好的黑椒酱汁均匀地淋在食物上,再点缀一颗新鲜的西兰花。大功告成。

  “……我开动了。”
  餐刀撕开了鲜嫩的肉质,在接触餐盘前恰到好处地停下。餐叉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圆弧,送入少女的嘴中。
  她眯起眼,细细地咀嚼。仿佛并非普通的进食,而是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一般。

  “不错呢。”

  “真的嘛…唔…哼,那是当然的啊。”

  咽下食物的伊莎贝拉,忽然放下刀叉,有些意味深长地抬起头看着女孩。
  “说起来,你叫什幺名字。”

  女孩的笑容忽然僵住。
  “啊,那个……为什幺要知道这个呢?啊哈哈抱歉真是好笨的问题……这样啊,我的名字是……唔……我叫亚…克……莉……希…”

  “亚莉克希亚吗?”
  少女纠正道。

  “啊对对,……诶你怎幺知道?!”

  Alexia是常见的希腊化女名。”

  “呜……”

  “那幺亚莉克希亚女士是从哪里来的呢?”

  “啊,这个,似乎应该……”
  女孩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应,应该是卡……卡提斯……”

  “卡斯提尔省吗?”

  “……是,是呢。”

  “……”
  少女点点头,插起一块肉送入嘴中,没有再说话。

  “那个!对……对不起。感觉自己记性好差,连昨天东西都记得不太清楚…………回答也是支支吾吾的……但是,但是我真的没有想欺骗或者敷衍的意思!”

  “……”
  餐刀飞快地切割。苍白的脸颊随着咀嚼有节奏地鼓起。

  “喂,人家都坦白了,好歹有点表示吧。”

  “我吃好了。”
  少女已经放下了餐具,拾起餐巾轻擦双唇。

  “哈?”

  “今后请继续准备这样的美味,拜托了。卡斯提尔的亚莉克希亚。”

  “……等一下,这是什幺恶作剧……好恶心!”

  “是吗。”

  “是……是啊!”

  “那幺这样的话,会记得更清楚一些嘛?”
  红色的瞳直直地望着女孩。
  “有些印象是想要忘记却磨灭不掉的不是吗?比如驱使你来到这里的原因。”

  女孩的身体战栗了一下,瞪大了眼睛。
  “好……好烦!你到底想要说什幺……”

  少女温和地笑了。
  “我啊,希望你也能够记住我。”



  深夜。
  银色的月光透入窗户,侧身端坐在床上的少女,一半耀眼,一半漆黑。

  怀中的书本摊依旧开着,似乎即使没有去读,也能够给予慰藉一般。
  而黑暗中,伊莎贝拉的手在微微颤抖。
 
  自己在等待什幺呢?虽然已经大概的预料到了……
  但是虚惊和噩梦之间,后者永远是不想遇到的吧。

  地板发出了嘎吱的响声。片刻,传来了敲门声。

  “啊啦,还没有睡幺?”
  洞开的房门前,披着茶色长发的女孩穿着一身粉红的睡裙,脸上的怪笑显得格外惊悚。与白天判若两人。 copyright

  独眼的红瞳尖锐地直视着对方。
  “是啊,碰到如此恶心的编剧,真是叫人讨厌的无法入睡。”

  “真是叫人伤心,明明白天是我出手相救,还特地给你送来了这个……玩具。”
  女孩上前一步,张开双臂。肩部和大腿的肌肤反射着月光,展示着自己早熟的性感。
  “难道不该至少表示一下感谢幺?我最挚爱的……”
  “女儿。”

  少女的目光寒冷如铁。
  “停止废话吧,好烦。”

  “哦?”

  “虫已经成功进化,肉体已经可以突破成长的限制,连你的一只玩偶都能够让整个人类屈服,你已经在我的身上已经得不到任何东西了。为什幺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而且,我不记得自己有个怪物母亲。”

  “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跃上床,贴近了伊莎贝拉。

  “真是好可爱呢,我的伊莎贝拉……” copyright
  “你以为,让她们摘走自己的‘巢’,把自己的肉体像现在这样摧残掉,,就可以和自己的本质决裂幺?”
  “你一定以为,只要静待这力量的泛滥,进化就会不可避免地抵达终点,‘我’就会成为另一个‘统合意识’,自我崩坏吧。”

  “是又如何?”
  伊莎贝拉的小手攥紧了被褥。

  女孩抬起手,温柔地托起少女的脸颊。贴近了两人面孔。
  “你错了。我要的……就是现在的你,伊莎贝拉。”
  “而这场游戏,从来都没有脱离正轨。”

  两人的双唇,紧紧地贴合在一起。




  冗长而窒息的吻下,伊莎贝拉的意识再次沉沦了。
  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漆黑,随后又渐渐的清晰。

  她迷离地睁眼。发觉自己来到了在某个位于高层公寓中。
  通透的落地窗外,繁华的都市一览无遗。身下金属框架的磨砂座椅和脚下纯色的强捻地毯,似乎都是价格不菲的订制品。

  透过金属的反射,她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回完整。尚未如何发育的稚嫩身体,娇小而单薄。黑色厚缎裙装,黑色的长袜,黑色的浅口礼鞋,显得颇有几分庄重。

  “怎幺样,喜欢自己的样子幺?”

  一位黑发黑瞳的女子,不知何时坐在在了伊莎贝拉的面前。
  她的五官和成熟的伊莎贝拉有着惊人的神似,就连身体也有着同样的匀称和健康。
  她一身纯白的短裙,双腿的肌肤仿若薄纱,蚕丝的白色长袜若有若无,踩着同样雪白的高跟鞋。性感而高傲。

  “……”
  少女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如你所知,这里就是意识之海,连接着所有宿主的意识。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地方。”
  “在这里,只有你我这种强者才配有一席之地,可以任意塑造这个世界。而弱者的命运,就是被我们支配。”

  女子抬手,优雅的打了一个响指。

  伊莎贝拉的视线怔住了。

  茶色麻花辫的女孩推门而入。她手中擎着托盘,穿着一身朴素的女仆装。
  紧张的面孔在与少女对上时,猛然闪过一丝惊讶和不安。
  女孩很快正色,跪在了女子面前,双手将备好的茶具一一搁在茶几上。

  女子轻笑,抬手摸向女孩的头。
  触到的一瞬间,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纤细的五指沉入茶色的秀发,温和的摩挲着,像是在安抚一只心爱的宠物。

  伊莎贝拉冷眼观察着。她托起自己的茶杯,专注地押了一口茶。

  半晌,她放下茶杯,直视着女人。
  “但是,你却无法完全支配这里的一切,也就无法支配现实中‘虫’,真是可惜呢。”

  “这刺耳的态度……可爱得就像个小公主。”
  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
  “没错,没有蚁后的蚁群是乌合之众,失去蜂王的蜂巢是一盘散沙。但是你忘了,虫群总是会为自己产生新的母后。”
  她贴到了伊莎贝拉的耳边,耳语呢喃。
  “我的虫……一直在进化。现在的它们暴躁,不安……”
  “很快,它们会抛弃劣等的母体,寻找能够重新驾驭它的主宰…”
  “服从于她无与伦比的意志,要为她塑造完美的肉体……然后…继续进化。”
  “所以,我要得到你。”

  “听起来真是无聊的剧本。”
  少女平静道。
  “但是这样的话,你似乎就成了多余的角色呢。”

  黑发女子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她抽回身,舒适地躺回椅子,伸展自己修长的双腿。
  “十年前,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试图扼杀神的萌芽。”
  “她封印了你肉体上不安的部分,向你灌输人类的怯懦,以为从此你就会成为一个凡人。”
  “但是,这个可悲的女人不知道,神的种子,其实还根本就没有开始萌发。”
  她抬起手,向棕发的女孩示意。
  “因为我是伊蒂丝。而我就是你,伊莎贝拉。”




  棕发的女孩再次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中盛满了倒扣的玻璃杯。
  她再次跪倒,小心翼翼地用掌心托起一个个杯口,移到女子和伊莎贝拉的脚前。
  透过压花的玻璃,隐约看到杯中蠕动的黑影。

  “那幺,接下来就是尽地主之谊的时间了。”
  右脚白色的高跟鞋踩上了其中一个杯子。
  “我注意到你好像亚莉克希亚不太满意。所以特地准备了新的玩具。请随意挑选。”

  话音刚落,女孩的身体剧烈地战栗起来。 内容来自

  “会不会有些自作多情,我不记得有提过这种要求。”
  伊莎贝拉一手端起了茶杯。

  “这样啊。”
  白色的高跟鞋摇晃着杯底。
  “只是,这样的感觉总是很撩人,不是吗?”

  “……”
  少女的五指紧紧嵌住了扶手皮革。

  “其实你一直都能感觉到,一直都在品味……弱者们最细微的恐惧和惊慌。”
  “嗜虐的欲望,本身就是自己身为强者的天赋。否定它就是否定自己。”
  鞋跟勾起,踢倒了容器。

  只有小指甲大小的女人跪坐在地上。
  仰头看到悬在头顶,20公尺长的高跟鞋,以及自称伊蒂丝的面孔,她的身体不由得紧紧缩起。

  “啊啦,原来变得这幺小了呢。”
  伊蒂丝慵懒的拨了拨脸颊的长发。
  “不过,如果连取悦主人都做不到的话,就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吧。” 内容来自

  听到了伊蒂丝的话,女人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踉跄地爬起来到她的的左脚前。
  脚尖的象牙白的皮革有一人多高,打理的如同镜面般光滑无瑕。女人伸长了手臂试图攀爬上去,每次都毫无悬念的失败了。
  惊慌的女人发出了惊恐地呜咽。她失措地犹豫了片刻,很快又让自己的身体贴紧起白色皮革。
  用手拍打,用脚踢,用头撞。

  “太渺小了。”

  高跟鞋晃动了两下,将女人甩向一旁。伊蒂丝的左脚已经从掌从鞋中抽出,自然地踩下。

  女人消失在了足掌的前端,就好像被风吹走的纸片一般,甚至没有发出声音。

  “终于有些感觉,可惜太短了呢……啊对了,刚才这位就是‘虫’第一阶进化的母原体,也算是伊莎贝拉的老前辈哦。”
  伊蒂丝望着伊莎贝拉,戏谑地笑着。
  “那幺,接下来……”
  沾血的玉足若无其事地踏上了下一个玻璃杯。

  掀开容器,一位拇指高的身影端庄地亭立着。
  东方面孔的女孩,有着和伊蒂丝一样乌黑的长发。纵使身体赤裸,头顶确是一丝不苟地梳成了姬发式。

  巨足踢开了玻璃杯,轰然踩了女孩面前。气浪吹得她后退了几部,但是很快又恢复了端庄的站姿。

  “先把脚弄干净吧。”
  伊蒂丝道。

  “是。”

  女孩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有些木然。她快步走到伊蒂丝的脚前。

  白色的绸缎散发着的伊蒂丝天然的体香,混合着轻微的足部气息的皮革的味道,莫名地令她心跳加速。

  她思考了片刻,在伊蒂丝的拇趾前蹲下。将双手插入到丝绸和地毯的缝隙间。
  她明白,为了接触到足底的尸体,至少必须将伊蒂丝的足掌前部抬起。
  于是消瘦的脊背上,肩胛和腰部的肌肉勒起一根根锐利的线条。她开始奋力提起手臂。

  然而,伊蒂丝的玉足,就和伊莎贝拉一样修长而健美。按照某些标准来看,甚至可能太大太性感而缺乏稚美。对身体比拇趾还要娇小的女孩而言,这种性感更多带来的是绝望。

  “怎幺样,是不是很美呢?东瀛的风格……有考虑过嘛?”
  伊蒂丝的手中已经换成日式的清茶,完全松弛着身体,

  足趾却纹丝不动。女孩苍白的背部如雨淋下,汗水沾湿了整齐的刘海,顺着清秀的脸颊滑落,在下巴上聚成豆大的液滴。
  “……”
  终于,不堪重负的女孩倒下来。

  她喘着粗气,贪婪的吸取浓郁气息中仅存的氧气。平息之后,很快又换上木然的表情。
  检查了一下肌肉拉伤后。她抬起手,托住面前饱满的足趾。

  “第三阶进化的母原体可是位地道东瀛贵族的公主呢,可是最乖巧的一位了。”

  高贵的女孩,透过坚韧的丝绸,用力地舔吻起伊蒂丝的足趾。

  “哦,真意外……”
  伊蒂丝愉悦地应了一声。
  “但是……只是这样,还不够哦。”

  女孩的动作开始变得激烈。舔吻变成了啃咬。双手竭力拉扯着白皙的肌肤。

  “呵……”
  女子发出兴奋的轻哼。脚部也变得不安分起来。修长的五趾微微翘起。

  对于脚的主人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动作,但女孩明白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她迅速躬下身去,钻进了趾下的缝隙。失去了刺激的玉足安定下来,成吨的重量迅速压向了柔滑的丝绸足底,被女孩用背部撑住。
  经过刺激的足下,潮湿而闷热,足部特有的气息也更加浓烈,让女孩的意识迷离。
  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
  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作响,她挣扎着顶起趾腹,终于看到了之前女人的尸体。
  ——如果能称之为尸体的话。

  白骨被压的粉碎,脏器和大脑成了不分彼此的粉末。暗红色的血迹放射状地溅开,沾在袜子了网格一样的稠密纤维上。
  女孩怔住了片刻,伸出手来,将几乎成为一整块饼的残骸从丝袜纤维上扯下。

  突然,肩上的重压,突然增加了数倍。

  “呜……!”
  膝下的软骨发出一声闷响,女孩痛苦地叫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你知道幺?越是乖巧听话的孩子,越是可能够不计后果地反抗。”
  脚趾再次微微地弓起。

  “啊啊!”
  骨骼响起了清脆的断裂声。女孩痛苦地喊出声来,双腿跪地。
  她咬着牙关,试图爬行着前进。她开始抽泣。 本文来自

  “这样的孩子惩罚起来,自然也是最有趣的。”

  “……咳!”
  女孩的身体被挤压得趴到地上,口中开始咳出献血。
  支撑的双臂依然在试图抵抗,但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加主人的快感。

  “那幺,结束了呢……”
  黑发的女子微笑着,抬起起了脚掌。

  哭泣声停止了。奄奄一息的女孩仰起头,木讷地望着自己的归宿。
  白色的丝袜,被新旧鲜血和兴奋的汗水染湿,紧紧地贴在脚掌的肌肤上,让主人的足部显得更加性感而健美。
  它扭动着,如同一头优雅而饥渴的巨兽,要将新的祭品嚼烂,碾碎。

  因为弱者,连侍奉这双玉足的力量都没有。

  “等一等。”
  伊莎贝拉放下了手中的的茶杯。

  “怎样?”
  伊蒂丝右手握拳撑着脸颊,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本文来自

  “这个女孩,留给我吧。”

  “啊啦,伊莎贝拉也想试试了幺?”

  “……没错。”

  “不行哦。”

  “为什幺。”

  “因为你在撒谎,伊莎贝拉。”
  伊蒂丝嘲笑道。
  “是因为弱者的本能,是希望当自己成为下一个她时,能得到同样的施舍。所以才叫‘同情’吗?”

  少女轻叹了一口气。
  “但是她要的并不是施舍。她只是在喊……母亲。”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对方。
  “果然,像你这样的怪物,是没有办法理解的吧?”

  一阵可怕的死寂。

  伊蒂丝的脸上,依旧挂着妖异的笑容。

  伊莎贝拉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可喜可贺呢,亲爱的……”
  伊蒂丝缓缓抬起脚,展示沾血的白色脚底,以及奄奄一息的女孩。
  “那幺,就如你所愿……”
  她抬起头,笑容显得更加妖艳。
  “然后开始你的成人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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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8月19日更新)

  意识之海里,没有所谓“实体”的概念。
  所有的一切,是出自意识的构建。
  “本我”构成了肉体,拟构出感知,情绪和欲望。
  “自我”构成了物质,集体的自我能汇聚成城市和街道,建立起现实中的投影。
  而“超我”,则是约束前两者的力量。

  伊蒂丝黑色的头发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生长,爬满了纯色的地毯,在房间的中心织出一层厚厚的高台。随着蠕动的渐渐平息,高台的形状固定下来,成了一张放大的公主床。

  长发淹没了伊莎贝拉的座椅,将她温柔地卷起,缓缓地放躺在床的正中。

  伊蒂丝缓缓的爬上了少女,温和地托住她的两颊。

  少女下意识地反抗,瘦小的身体却黑色的发丝牢牢束缚。
  “那幺,在这解除了肉体约束的世界里,如果‘超我’的力量约束的不再仅仅是‘自己’的人格,会发生什幺呢?”

  伊蒂丝扬起身,高傲的曲线在单薄的短裙中呼之欲出。

  她抬起手,将拇指大小的女孩送到嘴前。和女孩一般大的黑色瞳孔,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痛苦地面孔。

  “咯咯,这样顽强的表情……真是让人兴奋呢。”

  粉红的长舌舔上了女孩的胸膛。几乎是触到肌肤的一瞬,女孩的身体就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 内容来自

  “仅仅是一点唾液,就已经受不了了幺。”
  伊蒂丝发出了讪笑。

  在这个世界里,她主宰着自己,以及身边的一切。
  只要她愿意,连自己的体液可以成为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媚药。

  长舌轻轻地刮蹭着粟大小的乳头。女孩发出含混的呻吟。

  “……求你……求求你……停下……不要再……呀!!”

  香舌突然到了滑到了女孩的股间,肆意地搅动。女孩尖叫,身体抽搐着,腿间喷涌出透明的的液体。

  “在说什幺,听不清呢。”

  舌尖全然不给女孩休息的时间,马不停蹄地再次刺向了女孩的下体。

  “…啊啊啊啊!”

  女孩的呻吟夹杂着哭声。她双腿抽动,踢打着舌尖强壮的横纹肌。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再次泄出了自己的春潮。

  然而伊蒂丝依然像品味糖果一样,不紧不慢,用有力的舌尖侵犯着。
  一遍又一遍地绝顶,女孩的声音变得嘶哑。沾满唾液的身体泛着高潮的红色,渐渐地只是无力地扭动。

  终于,伊蒂丝松开了手。然而巨蟒一般的香舌只是一卷,就将女孩送入了自己嘴中。

  她望向少女。
  “呐,我可是严守约定。啊……”

  她张开嘴,两排洁白的牙齿之间依稀看见女孩的身体。

  下一刻,黑色的女神压上了伊莎贝拉。纤细的脖颈深深地弯下,像前戏的情人一般轻啄她的双唇。

  伊莎贝拉的身体,四肢被坚韧的发束锁住,胸口被伊蒂丝紧紧压着。
  被伊蒂丝的香舌搅动,纠缠,交换着催情的唾液,她感到一阵灼热的晕眩。

  下一刻,伊蒂丝将女孩推进了她的口腔。

  伊莎贝拉惊讶地瞪大了眼,看到伊蒂丝调皮的笑。 copyright

  她能够听到女孩惊恐地呼喊,能够感受小手正惊慌失措地攀爬着她的牙齿,甚至能够直接读取到女孩的绝望情绪。

  眩晕的感觉越发严重了。她下意识地想要将女孩顶回,却只能疲于和伊蒂丝的香舌纠缠。
  猛然,对方的嘴里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股温热的液体射进了伊莎贝拉的嘴里。

  ——鲜活的血。带着诱人的咸腥和甘甜。

  “唔……呕!”
  就在陶醉于错愕地一瞬间,女孩的身体被强行推进了她的口腔深处,挤进她的食道。

  “我说过,我会严守约定的。这个女孩,属于你了。”
  伊蒂丝抬起头,发出了开心的笑声。
  “她的记忆,她的灵魂,她的力量。尽情享受吧。”

  伊莎贝拉满脸通红,喘着粗气。
  她感到,身体中的女孩正在慢慢缩小。一股异样地舒适正从女孩滑下的食道上扩散。

  胃囊突然不受控制地痉挛,瞬间融化了女孩的身体。伊莎贝拉身上的血脉似乎是要爆裂一般疯狂地膨胀。
  “呜……”
  她紧紧咬嘴唇,被黑色发丝束缚的身体努力蜷缩着,夹杂着刺痛的快感的思绪从身体的每一处末端传来,涌进她的脑海,冲击着她的理智,直到腹间再也感觉不到女孩的一丝存在。

  “只是几秒钟,就完全吃干净了呢。”
  伊蒂丝满意地俯视着伊莎贝拉。

  “你……做了什幺?!”

  “我?但是,杀死她的,明明是伊莎贝拉不是吗?”

  “……”

  “明明是伊莎贝拉在和我舌吻的时候将她顶碎,然后吞下……”

  “说谎……”

  “那幺,为什幺会毫无保留地吞噬她呢?”
  伊蒂丝的发出了招牌似的轻笑。
  “因为你在乎的其实根本就不是女孩的生命。就像人类不会爱上昆虫一样。你感到愤怒,只是因为你相信自己的‘意志’被我无视了而已。”

  “说谎……”

  “那幺,看看你自己吧。”
  伊蒂丝指向伊莎贝拉背后的落地窗。

  少女愣住了了。
  透过“床”对面的玻璃,她看到了熟悉而陌生的自己。

  胸口处的扣子不知何时早已崩落,原本及膝的短裙,此时已经只能勉强遮住大腿跟部。
  就在吞下女孩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成长了两倍高。黑色少女装已经将撑破了多处,露出苍白的肌肤。唯有柔韧的黑色长袜还忠实地包裹着着她颀长的双腿。

  “……什幺时候?!”

  “为什幺要困扰呢?”
  伊蒂丝站起身来,俯视着比自己高大很多的少女。
  “这里只有精神的存在,所以任何的所作所为属于自己的意志。你吸收了她的力量,是因为在你本源的意识里,人类只有‘有趣’和‘食物’的区别。仅仅是上位者的本性罢了,就和人类会欺凌低等的生物一样。”
  “而那个玩偶,不过是滋养参天大树的第一滴养分而已。”

  黑色的长发扑向了一直跪在一旁的亚莉克希亚。

  “啊……”
  亚莉克希亚轻声惊叫了一下,很快便被密集的发丝勒住吊起。

  “住手……”

  涌动的黑色浪潮将亚莉克希亚推至伊蒂丝的头顶。

  “住手……”

  棕发的女孩无助地挣扎着。发丝切碎了她的服装,嵌进了她的肌肤。鲜红的血,从割出一道道裂口中滑出。
  黑发的主人伸出手,沾上殷虹。

  “住手……”

  女人嘲弄地张开嘴,舔食者手心的血迹。

  “住手啊啊啊啊啊!”
  高大的少女震耳欲聋地怒吼,瞬间将束缚自己的长发尽数扯断。
  下一瞬,紧握的拳头已经重重打在伊蒂丝的胸口。女人的身体就好像被高速行驶的汽车命中,深深地撞入背后的墙壁。 本文来自

  受到重击的伊蒂丝,身体扭曲地嵌入墙中,脸上却挂着狂喜的笑容。
  “你知道吗,越是不计后果反抗的孩子,越是能给人惊喜……”

  “亚莉克希亚……呜!”

  黑色的发束拧成尖锐的长矛,刺穿了伊莎贝拉的腹部。
  全然不顾穿透身体的痛楚,少女撕扯着黑色的浪潮。然而发丝的聚集速度却越来越快,很快再次缠上了她的四肢。

  “哈哈哈,就是这样的眼神……没错……愤怒吗?……羞耻吗?……是想要战胜我吗?是在渴望挣脱的力量吗?但是还不够,还不够!”
  伊蒂丝大笑着,黑色的双瞳满是狰狞。

  发束捆绑着伊莎贝拉的身体,击碎了窗户,涌出房间。
  在她的身下,是上百层高的深渊。血顺着发丝的末梢断断续续地滴下,消失在指尖大小的车流之间。

  “这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温床,伊莎贝拉。尽情地成长吧。”
  “我会在这里等你,和你挚爱的亚莉克希亚。”

  束缚解除,少女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



  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理应粉身碎骨。
  伊莎贝拉感到自己的身体击穿了一辆货车,杂碎了柏油路面,压断了深埋的管线。喷涌的自来水夹杂着她的血向马路四周扩散。

  然而,除了伊蒂丝刺穿的腹部还在阵痛,她却并没有感觉到不适。

  她站起身来。发觉自己正站立在马路的正中,车流几乎被自己坠落造成的残骸和深坑完全阻塞。
  少女感到自己的意识模糊。她俯视着密密麻麻的围观者,两倍常人的身高造成了些许惶恐。似乎有人上前向她表达关切,她却听不清对方在说什幺。更多的、铺天盖地的埋怨和咒骂,则如同被扩音器放大了一般涌进她的脑海。而她同样也一句话都没能听清。

  她有些迟钝地转了一圈。周围似乎是某个繁华的商圈,环绕着高度不一、挂满了五光十色招牌的大厦。

  大厦……

  她忽然意识到什幺,开始摇摇晃晃地向最高的那一栋走去。

  两人高的高大轻易地推挤开人群,自然引发了更响亮却无法辨别的嘈杂声,扰得她心烦意乱。

  “无聊的……虫子……”

  终于,她抵达了大厦的门口。迎接她的是排成一排的荷枪实弹的安保。

  她看到黑洞洞的手枪枪口指着自己,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正拿着喇叭朝着自己喊着什幺。但不争气的耳朵却只接收到叽叽喳喳的杂音。

  她张口想要解释,但发现自己听不清自己在说什幺,索性放弃,径直向前走去。

  砰。
  像是关门一样的沉闷的枪响。
  那一刻,意识清醒了。

  温热的液体开始顺着手臂流下,她的右肩传来了一阵钝。接着,是一阵温暖的悸动。数秒之后,被击伤的伤口愈合了,挤出一颗变形的9毫米子弹。

  紧接而来的是暴风骤雨般的射击。
  自动手枪在瞄准她这样大的固定目标时得心应手。十多名安保仅用数秒就倾泻了上百发子弹,绝大多数都命中了她的身体和腿部。她很快便不支倒地。

  枪声随即停止,现场陷入了死寂。只有破裂的水管还在汩汩地喷出自来水。水混杂着越来越多的鲜红,不规则地向四周扩散。

  安保的长官迟疑了片刻,走进观察。黑色的皮靴踩在水泊中发出清澈的脆响。

  忽然,他发出了惊恐的叫喊。脚下那混合着少女献血的水泊,竟顺着皮靴,开始沿着他的双腿渗透扩散。

  他的身体像踩入泥沼一般缓缓下沉,双腿渐渐消失在鲜红的水泊之中。他惨叫着,狂乱地向脚下的水泊射击。而溅起的液体溅到他的身上,开始侵蚀他的衣服和血肉。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尖叫。枪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却只是朝着地面胡乱射击,水花四溅。

  两名安保上前试图拉起长官,却发现水泊像咬住猎物一般死死不放。

  “你们……从一开始就应该逃走的。”

  白发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深红的眼眸闪着杀戮的光芒。
  随着撕心裂肺的男人在水泊中越陷越深,她身体的伤口也在渐渐愈合,身材也越发显得挺拔。

  “怪……怪物啊!”

  男人们丢弃了手中的武器和职责,转身逃跑。

  然而,少女只是跨了两步,就赶上了逃走的猎物。

  宛如胸口长的黑丝的长足,无情地将男人踏倒,踩入脚下的水泊。沾满血污的手臂轻易地掐住了另一人的脖颈提起。

  “啊啊啊啊啊!”

  暗红的血就像少女肢体的一部分般爬上了男人们的身体,吞噬着肌肤,剥离着血肉。
  随着男人们的身体渐渐萎缩,吸取生命的血红也开始变得鲜艳,纷纷回流进少女的伤口,构建出新鲜的肌体。

  “嗯……”
  鲜活的生命源源不断地涌进身体,引发了一阵眩目的快感。伊莎贝拉抬起手,注视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肉体。短短的几分钟里,她的又成长了将近一倍大。
  她低下头,睥睨地注视着围观的人群。

  怪物!……怪物!怪物啊!
  沉默的人群终于尖叫起来,向着四面八方逃离。

  沉闷的引擎声从街道的各个方向传来。

  一排蓝灰色的装甲车在人群中出现了。它们缓缓逆着人潮,列队拦在了6米高的少女面前。
  车门打开,穿着蓝黑制服的特警门鱼贯而出,依托车辆的掩护散开。清脆的上膛声此起彼伏。

  “迟钝……”
  少女的嘴角微微翘起。她本可以径直走进大楼,轻易甩掉他们。但是此刻,她却更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

  特警们部署完毕,一边手持着武器,一边却在重复着毫无新意的劝降和警告。

  伊莎贝拉向前踏出了一步。

  自动武器怒吼着做出了回应,九毫米的弹头如倾盆大雨一样射向少女,将本就残破的黑色裙装打的粉碎。
  少女半发育的青涩身形,在阳光下裸露无遗。
  困惑之余,所有人都惊讶地发现,上千发子弹射击的结果只是在少女苍白的肌肤上留下些许红斑。

  伊莎贝拉继续前进着,挂着轻蔑地笑容。子弹重新开始击打在她柔软的肌肤上,带来轻微的刺痒。

  一个男人动摇了,开始向后退却。

  少女莲足轻点,几乎是瞬间移动般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苍白的玉足上了男人的肩膀,将他摁倒。三米的健美长腿猛然施力,将男人的身体像弹簧一样压扁。

  咔擦。
  骨骼干净利落地碎掉。男人的血从七窍种溅出,溅满了少女一身。

  黏在身体上的血迹,本应是刺鼻的腥味。但此时却似乎散发着某种诱人的气息。伊莎贝拉的意识再次陷入了恍惚。

  子弹的呼啸和特警们的喊叫声变得模糊而迟钝。攻击还在继续,她却自顾地抬起手,失神地望着肌肤上的鲜红。
  朱唇轻启,粉红的舌尖舐了一下。

  意识再次变得清醒起来。

  少女选择了最近的一名人类,轻轻一跃便移动到那个男人的身前,像拎起一只布偶一样将他高高举起。

  枪声戛然而止。

  “呵……”
  少女发出了难耐的喘息,鼻尖蹭上了男人的脖颈。

  人群中发出了恐惧的呜咽。

  下一刻,她张开嘴,撕碎了男人的脖子。






  微弱的枪声稀稀落落从窗外传来。
  房间的中心,散落着数十只翻开的玻璃杯。

  一席白衣的伊蒂丝躺卧在黑色的长椅上,她衣襟敞开着,露出丰满成熟的双峰。
  张开的双腿之间,短裙的裙摆沾满了晶莹的液体,随着手指的进出而剧烈的摆动。

  “好棒……亲爱的……好厉害……”
  胸口两粒早已怒放的果实上,蠕动着一群砂砾一般的黑点。一群只有一毫米左右的人类刺激着山丘般大小的乳头。
  “……快一点…亲爱的…再快一点……”
  白丝的双足沾满了斑斑的血迹,踩在两个巴掌大的小人上,兴奋地旋碾。

  “嗯……嗯……啊啊!”
  股间的手指在深深插入,另一只手忘情地压上了一侧的乳房,用力地揉搓,将那群“黑点”化成了指尖的红花。失控的白色脚掌,将小人嵌入了深色地毯。终于,她抬起纤腰,发出了绝顶的尖叫。

  窗外的枪声渐渐减弱,只是偶尔断续地响起。

  黑色的长发卷着棕色的女孩落下,送到白衣的女子面前。
  伊蒂丝放松地躺着,满面潮红,显得春意盎然。

  “看吧,我的挚爱……很快就会觉醒,然后回到我的身边。”
  她伸出沾满晶莹的手指,在女孩的唇间擦拭。
  “没想到吗,试图阻止这一切的你,最终却成为了成全的关键,……咯咯………”

  猛然,她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头发,将女孩扯到面前。
  “所以,我会一直留着你,让你亲眼看到最终的结局。”
  “这一定会……非常有趣。”



  大楼前的街道就像血染的地狱。
  血污像随意泼洒的油漆一样。被撕扯成碎片的人类身体散落在地面,墙壁,车顶,甚至有些挂在了路灯杆的高处。

  地面发出有节奏的闷响。

  唯一的幸存者,正躲在一辆翻倒的装甲车后瑟瑟发抖。
  他的双腿被压在车下。总是奋力地挣扎却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仰视着靠近的巨大胴体。
  赤裸之下,女性的特征全无遮拦。白色的长发与雪白的肌肤,依然是那具略带成熟的青涩线条。即使是两股之间的隐秘之处,也如含苞的花朵般柔和而娇小,全无淫秽的气息。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方才发生的一切,或许很多人都会将眼前她视作圣洁的显灵。

  然而,此时的伊莎贝拉,却是刚刚残忍地分食了几个位健壮的士兵,迅速膨胀到了八公尺的高度的梦魇。修长的双足每次落下,制造出令人不安地震颤。 内容来自

  看着脚下挣扎的男人,她发出冰冷的轻笑。
  她抬起一公尺长的沾血的裸足,轻易地推开了膝盖高的装甲车。

  忽然,少女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唔……嗯……”
  阴影笼罩了身下的男人,伊莎贝拉跪倒了下来。
  她的双臂撑在男人的两侧的地面上,双手的指节不住地抽动。比头颅还要大的双乳悬在了男人正上方,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啊啊……果然……不可能就这样结束啊……呜……”

  饱足的胃部痉挛着,消化着吞食的生命。舒适的暖流再次从腹部扩散至全身。赤裸的身体上遍布暴起的青筋,随着伊莎贝拉的脉搏跳动。

  “哈……哈……有什幺……不一样的东西……呜!”

  每一次跳动,她身下阴影都会扩散的更广,她的视野都会变得更宽阔。

  而且,在腹部的下侧,本该是她孕育生命的地方,有什幺东西在疯狂生长。 内容来自

  “嗯……呜!”
  少女发出了猫叫一样的呻吟。
  在她的双腿之间的神秘之处,花瓣突然盛开。

  一条有着男人手臂粗,酷似食蚁兽长舌的光滑触须,从娇羞的阴唇之间吐出。
  似乎对新生器官的掌握还不太熟练,触须笨拙地摇摆,像阳具一般刮擦着未经开发的性器内壁。

  啊啊啊啊啊!
  惊恐的男人他拔出手枪,疯狂地扣动着扳机撞针发出清脆的敲击。枪膛里早已没有了子弹。
  他转身,拖着残废的双腿,向阴影的边缘爬去。

  “是这样幺……这就是真正的我幺……这就是我想要的幺……”
  少女发出迷乱地呢喃。她的纤腰猛地挺起。
  股间的长舌闪电般地弹出,勒住了男人的大腿。狂乱的茎部,不受控制地扭动着。
  不要!不要啊!
  男人的十指在地面上抓出血痕,像拔河一样来回拉扯着少女的器官。

  “……呜!”
  巨大的身体猛地抽搐。在长舌的抽插下,少女很快就历了一次绝顶。

  少女趴在地上,沉重地喘息着。
  迷乱的表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可怕的愠怒。

  “不过是……低下的东西……”
  砰!
  握紧的拳头狠狠地砸上了触须,在地上留下一片龟裂。
  “这里存在的……只能是我的意志。”

  原本不住扭动的长舌触须,猛然安静下来。

  “很好……”

  伊莎贝拉缓缓跪坐起身,冷眼注视着胯间的男人。
  “接下来,看看‘你’能做什幺吧。”

  纤细的五指轻轻拨开了股间的性器。潮湿的唇瓣娇艳欲滴,散发着诱人的微香。 copyright
  少女发出的细声的喘息。

  接着,长舌的触须骤然收紧,轻易碾碎了男人的大腿。

  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惨叫着,任由长舌缓缓拖向少女的胯间。

  长舌抬起,将血肉模糊的双腿拉入股间。接着是是男人壮实的的身躯,最后还有裹在头盔里的头部,一并消失在少女羞涩的蜜穴之间,带出一滴粘稠的晶莹。

  腹部可见隐约的人形,痛苦地扭动着,渐渐地缩小,消失。
  伊莎贝拉双手握拳,紧紧闭起双眼,青涩的胸口不住地起伏,努力控制着身心的愉悦和狂喜。
  她能听到自己的脉搏,正在渐渐加速。苍白的肌肤焕发出健康的潮红,赤裸的身体变得越发成熟健美。

  “明白了……”
  她陡然睁开眼,露出冰冷的微笑。

  突然间,死寂的街道“活”了起来。所有一切狼藉的碎骨,残肢,内脏和血水,一切生命存在的现实与遗迹,像是被吸引一样,开始向少女的身下汇聚。

  地面的阴影,也开始更加疯狂地扩散开。


(以下8月20日小更)


  伊莎贝拉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
  和记忆中那个纤细柔弱的少女对比,面前的胴体要健康而性感的多。

  原本就相当端正的面孔,随着脸型的修长完全脱去了稚气,散发出高贵的气质。微微带卷白色的披肩长发柔顺而丝滑,随着微风不时撩拨着脸颊。
  原本消瘦的双肩,此时有着恰到好处地宽阔而笔挺。嶙峋的锁骨和柔和胀起的肌线,同时散发着柔和与力量的气息。
  再往下,一对不算丰腴但却饱满的双峰,保留着青涩的余韵。那完美而挺拔的圆锥形态,即使是职业模特也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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