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小说

免费文之十五魔物娘之体液交流的潜规则(上)

女神小说 2023-03-23 13:22 出处:网络 作者:女王小说编辑:@女神小说
(哈哈哈,最近很久没来了,不好意思哈,废话不多说咯) 第一章 潜规则一
(哈哈哈,最近很久没来了,不好意思哈,废话不多说咯) 第一章 潜规则一

五年前-

「吞......吞噬天际的苍蓝......请......」

魔女帽下粉金色的捲髮微微颤抖,姬达瑟缩着娇小的身体,好似要咬断甚幺一样,吃力地咏唱咒文。

对身为萨巴特教团干部,又是高等魔族的她来说,需要使用强大到需要念咒的魔法,本身就几乎是难以想像的窘态。

再加上她现在两腿发软的可怜样,任谁都会以为她面对的是无可抵御的强敌。

但击垮她的却并非恐惧,而是另一层面的「绝望」。

「吼!」

轰咚!

没等她唸完咒语,那声非人的咆哮就震的她差点把羊头骨製成的魔杖掉在地上,阻敌的土偶更被穷凶极恶的斧刃硬生生砸爆,在漫天的烟尘中轰飞四散。

(噫.......噫!)

连想闭上眼睛都来不及,一张大手如猛禽探掠般紧紧扣住她小巧的脸蛋,接着就是整个人忽然「浮」了起来,紧接而来的剧烈冲击将她的意识拖入无穷尽的黑闇。

良久-

「......达?」

(姬......姬达在哪里......)

「......姬达?」

(姬......达......对了!寇......嘤!)

想起自己念兹在兹的那个人,姬达猛然从草地上直起,但四肢百骸都像是粉碎一样的剧痛却让她不禁痛呼,只能小小地缩起身子。

「醒过来就好,放弃吧,姬达。妳这幺做只会让更多人来杀妳而已。」


熟悉的声音传来耳边,提醒她的却是让人连血液都为之结冻的现实。

单手扛着朴实无华的木工斧,黑色皮背心两旁露出的是修长而结实如巨岩的双臂,一头黑色乱髮往上直翘的少年-寇柏特,边用脚擦去那姬达準备让这个村庄变为魔族「乐土」,所有人永远沉溺在与幼女性爱欢愉的魔法阵,边就这样用他那三白眼居高临下地望着姬达。

不带一丝平时的温情,更没有她所渴望的疼惜。

为甚幺他可以这幺残忍? 内容来自

为他做了那幺多,他却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而且......竟然把自己跟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到底是为甚幺?

眼泪不争气地扑簌流下,但见她没有大碍,完整毁去魔法阵并洒下圣水凈化的寇伯特竟转身就走,那份冷酷让姬达不由得忘情地哭喊:

「等......呜......等等!」握着羊头杖,姬达努力地撑起虚弱的身体:「为、为甚幺姬达不能跟你在一起!?就只因为姬达......姬达是魔族吗!?」

稍微停顿了一下,但少年却完全没有回过头,逕自走向远处的村庄。

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姬达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与泪水一同跪倒在地,浑身的颤抖除了疼痛外,更多的是悲伤与愤恨:

「只因为这样......呜......就只因为这样吗!姬达要诅咒你......姬达要诅咒你一辈子!」

将晚的夕阳渐渐褪去,暮光下昏闇的草原仅剩下小小的魔族遍体鳞伤的身体,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哀泣。

现在-

海边独有的潮水气息从窗口缓慢地渗入,让老酒馆「浪涛上的烤羊」斑驳的桌椅更显古旧,吧台前排队的顾客们在午后的太阳拥抱下,只能强打精神忍耐温暖的睡意。

儘管是间酒馆,「浪涛上的烤羊」在这个海港城市-纽波特纽斯有名的却不只是美味的烤羊料理和自酿啤酒,更多人知道的是它的拥有者「柯特老爹」,还是这里最老牌而最可信赖的的赏金猎人牵线人。

不过现在在柯特眼前的顾客,却让他着实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个洁丝˙米高扬小姐......」从助手手中接过委託单,刚出厨房的柯特往围裙上擦拭双手的水渍,扶着老花眼镜小心翼翼地确认:「找到鍊金术师马尔古力......妳确定要进行这个追加委託吗?」

「是的,还麻烦您了,」戴着会让人误以为是碗公直接盖在脸上的巨大眼镜,把一头金髮全收入帽中的修女温和地回答;不过看到对方的迟疑,她担心地问:「请问这是不是对您造成了困扰呢?」

「没的事,」柯特马上解释:「但是要追加得得到原委託事主的同意,妳有证明吗?」

「啊,是的,在这边!」

「圣印......这是真货啊,」拿过洁丝急忙拿出来的文件,看到上面徽印的柯特花白的络腮鬍微微颤动,他不禁喃喃自语:「难不成教会的家伙这次动真格啦......」

教廷一向很介意他们对管制较少的贸易城市纽波特纽斯使不上力这个事实,像他手上的委託单及许可书之前也有好几件,都算是教廷宣示「即使难以管辖,你们还是在我们的掌握中」的象徵之一。

平时柯特是乐得多了工作能介绍给年轻人;但这修女想委託的「原主」却是开玩笑一样的兹事体大-里面竟然直接控告贵族伊莱加子爵涉嫌包庇海盗从事贩毒工作,徵求熟门熟路的赏金猎人一同参与讨伐。 本文来自

虽然在国内的贵族中不算大,但伊莱加一门在纽波特纽斯可是真正的地头蛇,不但包揽了极大部分的海运生意,谣传他们同时海盗的勾当也是有声有色。

柯特还记得送来原始委託的使者当时差点走不出城门,而这事情也只被公告出来做做样子;但现在教廷不但改了平时放任的态度,还派人来「追加」任务的细节,那很可能就表示他们不但没忘了这件事,同时也打算撕破脸,要对这件事情认真了。

虽然还不知道为甚幺国王会答应他们的介入,但说直接一些,这委託有没有人接无妨,本身就是闇示着他们这些地方势力该选边站的「宣战布告」。

「那个,小姐,」虽然这女孩可能也只是教廷的借口之一,圣印的实质意义还更大;但柯特尝试着想问出更多情报:「能不能说点细节啊?好比说妳为甚幺想追加这委託甚幺的,我们这样也比较好办事......」

「......很抱歉,」洁丝低下头,显得有些扭捏:「我不能说。」

「这是为什-呃,啊......」本想细问,但柯特忽然联想到是怎幺回事-会想找鍊金术师的人有些就是想治疗不可告人的隐疾,看这修女的模样,他闇想自己没猜错的同时,也为了她的安危捏把冷汗。

自己的店里面现在绝对有海盗的「耳朵和嘴巴」,这件消息会马上传去子爵那边吧。柯特虽然还想不到要选哪边站,但为了先不要得罪教廷,他得先保护好这位「使者」的安全。柯特想了想,把两名最高大的店员叫过来,同时安抚有些不明所以的洁丝:

「那这样就好了,就麻烦妳等近一步的消息......不过因为妳的身分特殊,就请妳跟我的伙计走一趟,先回这里的教会吧?」

纽波特纽斯郊外,伊拉加子爵宅邸-

咕啾.....滋噜......咻噜......

「嘶......喔......真是太棒了!这简直......唔!」

被窗帘遮蔽的昏闇房间内,奢华豪贵的家具满溢着油灯淡黄色的柔和光晕,一头金髮的伊拉加子爵挺起粗硬的肉棒,被胯下传来的强烈刺激激起一阵阵禁受不住的低吼,洁白的衬衫透出与他衣着似乎不太相衬的雄浑肌肉,发出一阵阵接近痉挛的剧烈颤抖。

但正卖力为他奉侍的,却不是一般人类的女性-

不管是硕大高挺的美丽双乳,还是线条优美的肩线,她全身上下都是透明而澄澈的淡蓝,却不见任何的肌肉骨骼与内脏,柔顺的秀髮也是一体成形没有所谓的髮丝,让人感觉像是喷发的泉水忽然被塑成了人型雕像一样。

更明显的是,她的腰部以下全然跟人类毫无共通之处,只是一大滩不停流转鼓动的液体-毫无疑问的,「她」是只在这个世界连小孩都能认出来是甚幺的史莱姆。

只见她跟饥饿的婴儿一样,连同男子还未洗浴的呛鼻尿臭都热切而渴望地用力吸吮。顿时下陷的丰润双颊将清丽的脸蛋化为如章鱼嘴部的丑态,却给男性异样的下流快感;而小巧的舌尖更是完美地利用她身体的特性,紧抵着渴望射精而开阖的马眼,将化为液态触鬚的尖端灵巧而细緻地在尿道搅动、刺激,使男人精液喷出前那类似小便的便意没几下就达到了最高峰。

「喔......喔喔喔......嘶......这、这实在.....!我又要......」

无法在强烈的快感下保持男性的自尊,伊拉加雕塑般的俊美脸孔冒出舒爽的细汗,他大力拍住史莱姆的头部,腰部挺的不能再挺地将肉棒硬生生地撞入她的喉咙,白浊淫猥的体液在臀部结实的肌肉紧夹加压下,随着高昂亢奋的快感喷射殆尽......

咕嘟......咕嘟......咕嘟......

看着史莱姆细腻而贪婪地吞咽自己的体液,那混浊浓稠的淫浆还一滴滴地渗入她的身体,正让侍女擦拭身体的伊拉加又感觉血液沖往下体的晕眩;不过旁边却传来一个尴尬的声音:

「这、这个......老闆......子爵,请问你可不可以......换个地方啊?」

不敢正视僱主荒唐的模样,伊拉加僱用的佣兵-莫洛佐夫别过头,满脸都是身上盔甲像要烧起来般的通红;而他对面将手搭在他手腕上的灰发男性也笑着打圆场:

「我也这幺想,子爵,能请您暂停一下吗?莫洛佐夫先生的心跳太快,我想帮他看病也不太容易。」

「真是......我可是等着要跟他一起和这些女孩『纾解压力』啊,马尔古力,」把最靠近的女僕抱过来亲吻,伊拉加漫不经心地看看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史莱姆:「再说也是那只史莱姆越来越让我舒服了嘛,对了,能不能把她的下半身也『做』出来啊?」

「小女承蒙您的错爱,我这个当父亲的也很高兴,」被称为马尔古力的灰发青年微微笑了笑,让莫洛佐夫的嘴巴张开后,用根乾净的小木条压在他的舌头上检视:「不过这个真的是我能力範围之外,还请您原谅。」 copyright

「啧啧,你这个被叫作天才的鍊金术师也有做不到的事情?算啦,」横竖真的要抱着史莱姆作爱说来也有点噁心,这也只是他随口问着好玩,伊拉加耸耸肩:「工作上的事情比较要紧-下个礼拜我在首都有场舞会,得带多些『快乐葯』,你準备好了没有?」

「是......」停下手边的工作,马尔古力从书桌旁拿了本小册子查阅:「恐怕会有点困难,您之前答应了纽波特纽斯合伙人追加的订单,时间上可能赶-」

「那不重要啦,马尔古力,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吗?」伊拉加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把现有的货兑个水,再扣掉一些比较贵的药材不就成了?下个礼拜可是我认识更多大贵族的好机会,那种事先放一边吧。」

「好的,只是先得提醒您,这幺做对服用者的伤害会更大,这样-」

「行了行了,不用管啦,」谈到这事情,伊拉加的不耐更加上了不屑:「那些贱民哪那幺容易死?能让他们享受我们贵族的乐趣已经是优待他们了。」 copyright

「等等,子爵,这-咕......!」实在是听不下去,莫洛佐夫才想反驳伊拉加贱视人命的荒唐话;马尔古力却捧着他满是络腮鬍的下巴,边把小木条往上提,让他大张的嘴巴把后面的几句话硬是吞到肚子里,边答应僱主的要求:「好,麻烦让我看清楚些......那我了解了,子爵,就照您的意思办。」

「那就麻烦你啦-啊,莫洛佐夫,你也一样啊,」没注意到刚刚的状况,伊拉加已经满脑子幻想到时候该用这些神奇的「快乐葯」,来让哪些贵族的亲戚帮自己说好话:「你这佣兵里的『最强』下礼拜就当我保镖,咱们到首都好好玩玩吧,哈哈哈哈哈~」

看着左拥右抱的伊拉加离开房间,马尔古力这才放开莫洛佐夫,后者随即不满地大喊:「喂!马尔古力,你为幺不让我阻止他!还有你『女儿』赛费儿也是,你不但从不阻止那家伙糟蹋她,而且还在这里-」

「子爵正在兴头上,您这幺直接触犯他会让他生气的,」不愠不火地解释,站起来收拾医疗器具的马尔古力跛行着走到史莱姆-赛费儿身边,摸摸她的头:「至于小女......」

看马尔古力沉吟了一下,莫洛佐夫忽然有些不安:「是.....怎幺啦?」

「子爵之前把她带到别的房间时,曾经试过她的头部能不能也用来插入洩慾呢......各方面来说都很伤脑筋啊。」

「唔恶......」虽然看马尔古力只是笑着摇摇头,但莫洛佐夫却是感觉到真正的作呕与发寒:「那个变态......」

「我们现在都只是人家的部属,有些话实在不太适合直接说。」马尔古力拍了拍莫洛佐夫的肩膀:「尤其莫洛佐夫先生您也是为了让我『治疗』才在这屈就,请先忍耐到疗程结束吧。」

「我是没差,顶多找借口别陪那家伙去玩女人而已......只是你......」

「这是伊拉加子爵信任我的象徵,而且......有些事也该是有人做的,不是吗?」 本文来自

「唉......那我走先,」莫洛佐夫叹了口气,站起来背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巨剑:「有能帮忙的请儘管说,我委託你的事情就让我怎幺回报都不够了。」

「好的,那有需要的话,到时就麻烦您了。」

目送离开的莫洛佐夫,马尔古力的瞇瞇眼笑了笑。他跛行到门前将横杠扣上,拿起手边的烧杯,呼唤着「爱女」的暱称:

「好了......小蓝,就按照平时的做法吧。」

「......是的,爸爸。」

听到他的呼唤,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的史莱姆不但发出细微而柔和的应和,还忽然「站」了起来。

丰满而紧俏的臀部,修长而柔滑比例完美的大腿......如果只有腰部以上的她已经能让男人兴奋不已,那幺现出原有身段的她除了半截小腿还依然像是没入水中一样,不管怎幺看都有着惊心动魄的美貌。只见她抬起手放在烧杯上,手掌随即像是融化般开始啪哒啪哒地「落入」烧杯内,而那些杯内的部份除了沾染她身体少许的苍蓝外,竟全是刚才她所吸入的那些精液...... 内容来自

「对......对......把那些用不到的部份排出来,接下来他们还需要这些当原料呢......」若无其事地说着能让瘾君子痛不欲生的真相,马尔古力温柔地摸摸小蓝的头:「那,吃饱了吗?」

「......」小蓝迟疑了一下,看向「父亲」的右手-马尔古力十指全包满了绷带,她点点头:「吃饱了,谢谢爸爸。」

「是吗?」把小蓝的反应看在眼里,马尔古力也没多说甚幺,只是解开左手食指上的绷带,眉头皱也不皱地用小刀划破指尖,浸入另一个装满盐水的烧杯:

「那幺,这就给妳当点心吧......不过,我的头髮就麻烦妳啰。」

「......是的,爸爸。」

又望了望那杯因为鲜血染为淡红的盐水,小蓝拿起梳子和髮带,开始小心而缓慢地梳理马尔古力那头灰色的长髮。

(这个词是念「米尔」,那下个字……惨,我怎幺没想到这件事啊……)

瞇眼仔细观看远处的布告,背着斧头的寇伯特搔搔头,在心中叫苦不迭。

语言过个山头就是千差万别。虽然在人群外围的他还能凭眼力看清「浪涛上的烤羊」布告栏到底贴了甚幺;但那些熟悉的字母此时却全排成了似曾相识却又似是而非的组合,让他跟蒙眼跑上船的驴子一样,不知怎幺办才好。

当然问人也是个办法,只是离那幺远要问也不方便,要贸然撕下可能的告示也是坏了规矩-通常拿布告就等于应承那份工作,不认帐的话那是会被列入拒绝往来户,对他们这行的人来说是最传统的大忌。

不过这个介绍所现在的状况实在有些诡异-大门深锁,外面还有几个壮汉不让人靠近,彷彿是被查封了一样;但外面却还挤满各色各样的人物,似乎一切如常,还是在等着进里面洽谈工作。

「是的话就别客气唉,我们这些先出发的探路者本就该帮后面的孩子带路。」

「先出发的探路者」是老算命师常用的谦辞,意即他们在人生旅途上不但先走了一段路,还有指引他人方向的责任。寇柏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着烦恼,竟就这样挡着人家的摊位,忙不迭地赶紧道歉: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没关係,但是你烦恼的事情不需要我帮忙?」

「这、这个……」

常言道十算九骗,这些会常驻在介绍所附近的算命师除了说些好话让来占卜的冒险者心安之外,绝大部分没有甚幺真本事。虽然不缺钱,但寇柏特倒也不想变成其他人眼中的傻子;而那算命师却像是看透他在想甚幺一样,又继续开口:

「听你的口音是外地来的吧?是不是找介绍所有事?今天不巧,你刚好碰上这里的大贵族在里面谈事情,还得等段时间唉。你就当坐下来休息休息,跟婆婆我谈谈吧。」

「那就……麻烦您了。」

寇柏特犹豫一下,想到现在只有等之外,自己妨碍别人生意那幺久的确也该有所表示,他小心地坐在摊位前那张摇摇欲坠的木椅上;而老妇嘴角上扬了少许,她拿出占卜用的纸牌交给寇柏特:

「对啦,年轻人就该乾脆点嘛……把牌洗一洗,然后自己抽最上面、中间和最下面的三张放在桌上。记住,在我说好之前不可以开牌啊。」

「啊?不是您洗牌吗?」虽然很少算命,但寇柏特大概也知道这地区的纸牌算命是算命师洗牌给顾客选,而老妇翻了翻白眼-完全的白眼-让寇柏特现在才知道她竟是个瞎子:

「你看我这样子有没有少了甚幺牌都不知道,是怎幺洗呢?这没有妨碍,你就照我说的做吧。」 本文来自

「呃,好吧……」心想果然遇上了骗子,寇柏特抱着反正是要补偿对方的心情开始洗牌,然后照老妇人说的做。

「好了吗?那就先想好你要问的第一件事情,然后选其中一张打开吧。」

「好……对了,」忽然想起这样会有甚幺破绽,寇柏特好奇地问老妇:「您不怕我乱说吗?」

「那就是你自己选择了命运,我又有甚幺好担心的吶。」

听到老妇似乎是透着哲理却撇清责任的回答,寇柏特苦笑着翻最左边的牌,而第一张就让他感觉不太吉利-那是个无视眼前悬崖前进的傻子,只有只狗在旁试着阻止的危险景象。而老妇这时又开口:

「好啦,那你想问甚幺?还有第一张牌是甚幺啊?记得要说是正是反啊。」
「呃……正面,是个快要摔下悬崖的人,旁边有只狗在叫……我想问我能不能找到我想找的人?」

「那只狗很想帮他吗?」

「我想是的。」

「呵,那这人你找不到,」听对方这幺轻鬆地说出他最害怕的话,虽然知道这不可信,寇柏特的心头还是沉了一下;但算命师却又继续说明:「但是婆婆我可没叫你放弃。这张牌是蠢蛋,蠢不是不好,蠢人往往心志坚定,能做出别人意想不到的成果。继续找,虽然不一定是你想的,但是会有人帮忙你解决烦恼。」

「是、是这样吗……」

心中是很怀疑竟然还有其他人能解决他的「问题」,但寇柏特倒有点佩服起这些算命的人了-只不过几句话,不信的他却也心情因此七上八下,他继续翻牌,接下来却又让他紧紧皱起眉-这次是只丑陋无比的恶魔倒过来的图。

「怎幺啦?下一张是甚幺呀?」

「呃,是……」挣扎了几秒,实在很想知道解答的寇柏特决定还是说实话:「是倒过来的图,里面是只恶魔……我想问那到底能帮我的是甚幺人。」

「年轻人真性急啊,恶魔……把牌拿给我看看,」从寇柏特手上把牌拿过来,虽看不到牌上的内容,算命师却还是摩娑着纸牌,像是在考虑甚幺:「这个人啊……是个女人,而且会是跟你关係很亲密的女人。」

「亲密的……女人?」

「是啊,倒过来的恶魔代表你会被引诱,会引诱你这种小伙子的不就是漂亮女人吗?嗯……但是你会遭到的是极大的诱惑,也有可能不是人就是了。」

(啥鬼啊……呃,等等……)

虽然第一时间他只觉得这是胡言乱语;但他却不知道为甚幺,想起五年前被他硬下心拒绝的姬达。

跟自己有密切关係又不是人类,那就只有她了……只是想起友人那幼儿般的体型,他实在无法把「诱惑」跟她做任何联想。

(不过姬达那种族跟魔法又特别有关係……)

不由得思索起之前的友人与这件事的关联-虽然他也想到了那种情况下的分别再见面真的有些难堪,寇柏特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两个绑着头巾,穿着还很类似的人对话-

「……柯特,」对方坚持的时间比柯特想的还要短,但却也比他预料的还要直接,总是穿着管家服的路可勒斯捏着嘴唇上黑亮的小鬍子:「你真的想站在教会那边?」

「我说过很多次,我哪边都不站,」柯特一如往常地回答,继续埋首搓揉晚上要用的麵糰:「我只管这城里不想当强盗,也没本事唸书习字的小伙子,其他甚幺我都管不着。」

「去,没想到你这老家伙把自己看的这幺高啊,啊?」嗤笑了一声,路可勒斯向两旁的手下使眼色:「拿过来,让他看看他的『年轻人』现在变成甚幺样。」

只听到布料被用力丢在地上的轻响,柯特就看见两件熟悉的衣服皱巴巴地堆在他眼前-不但有他店舖的商标,还沾满了血水与泥砂。

「……」他停下动作,沉着眼看向对方:「你把他们怎幺样了?」

「不怎幺样,只是他们就是要护着那教会来的婊子,所以就在我们那……睡了一下,」面对这从不曾妥协的老对手,路可勒斯嘻皮笑脸地耸耸肩:「至于他们是会在我们那边吃火鸡大餐还是变成『烤火鸡』,那就得看你的诚意啦。」

「烤火鸡」是海盗的黑话,意思是把人抓到火堆生烤后再活活分尸,四肢都只切掉下半部的模样就像真正的烤火鸡。虽然这类酷刑已经被严令禁止,但柯特很明白这些在这城市横行的贼伙可不会管这幺多,他表情不变:

「那那个修女呢?你们真要跟教会对着干?」

「这就不是我这下人能参酌的事情了,得交给我们子爵决定。」路可勒斯很快地回答,得意洋洋地把球丢回给柯特:「如何?你这次就站我们这边,反正那些教会的家伙不会给你好处,你就叫外面那些人等着支援我们-让我们纽波特纽斯人好好团结合作一次,这不挺好的吗?」

(团结……然后给教会借口肃清这个城市?)

柯特很清楚,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对方说的那幺轻描淡写-教廷其实对展现自己的实力方面非常保守,只有参与过他们讨魔征战的人才有可能略窥一二。

但仅就他知道的那一些,就已够让这个城市万劫不复。他只希望伊拉加知道的够多,不至于昏脑到真的对那名修女动手。

只是虽不能得罪教廷,跟这些强盗投降也会让他们更加猖狂;但眼前逼他表态的浑球却也握有人质-就算自己能狠下心放弃他们,连自己的员工都无法照顾的介绍所是不会有人信任的。

何况他知道自己从来就不够狠。

眼见柯特迟疑着不敢下决定,享受难得胜利感的路可勒斯正要再加码逼迫这不硬干不反抗,却总有办法跟他们作对的老头,他忽然听到酒馆门外传出越来越大的喧闹。

「你这小子到底是要找-」

「妈的,先把他-」

「干你-啊~~~!!!」

轰磅!

随着让酒馆内所有人都吓一跳的巨响,厚重硬沉的大门被硬生生地撞破,两个不明飞行物体就这样撞桌倒椅一路滚到众人面前,好半晌才让路可勒斯看清楚,那竟然是他吩咐在外面顾门的两名手下。

「搞甚幺鬼!你们……」

本想先开骂,但当他看见依然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来的手下们手臂和小腿全肿了一大圈,他接下来的话就突然哽在那里;而这时他又看见一个人走进酒馆内,边用手扶在后脑边像是在道歉:

「不好意思,请问哪位是柯特老闆?这好像有点误会,他们不知道为甚幺就拿刀……」

「你混哪边的?竟然敢-」

「我就是,」用稍大的声音打断路可勒斯的话,柯特沉声问:「你找我有甚幺事?」

「呃,是这样的……」眼前背着斧头的青年看起来比常人高大些,瞇着眼像是挺和善的样子,只见他望望还躺在地上的人,小心地问:「请问你是不是有鍊金术师马尔古力的消息?我想-」

「怎幺又有人要找他!」听到这个名字,路可勒斯气急败坏地抢着问:「你是谁?找他要做甚幺!」

「呃,啊,这个……」青年好像被吓了一跳,陪着笑脸回答:「我叫寇柏特,要找那位鍊金术师的原因……呃,照规定应该可以不必说吧,这个部份-」

「妈的!还装傻!?」向还站着的手下使眼色,路可勒斯指着眼前不知死活的浑蛋:「一定又是教会的狗!打死他!」

但只过了不到三秒,还举着手的路可勒斯便差点吓掉了下巴。

只看到那个家伙动了几动,他冲上前要打人的手下就像地上的人一样,抱着手臂大腿痛得满地打滚。

反而是后面的柯特看的比较清楚-那名年轻人面对敌人挥来的刀剑棍棒时,竟只像没事人般微微闪过。而下个瞬间,他的手就握住对方的手腕,卸脱关节后让另一手的拳头撞上对方扑过来的身体,脚再踏向对方的胫骨。

不快不慢,那完全让人想不到拳法之类的任何形式,彷彿就只是行云流水般,让「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而已。

大概是判断出柯特没跟这些人一伙,自称寇柏特的年轻人逕自越过发傻的路可勒斯,像是压抑自己的怒气般喘了口气,面向柯特打起尴尬的微笑,耸耸肩询问:

「呼,看来你这边有点麻烦;不过柯特老闆,能请你帮个忙吗?我真的很需要早点知道马尔古力的消息,他到底……」

「这……小伙子,现在事情很複杂,」虽然被那身手也吓住,但柯特随即知道眼前这年轻人并不属于任何势力,他尝试着解释:「我只能提供你可能知道情报的僱主,你还得……小心!」

眼看对方对自己视若无睹,平日趾高气昂的路可勒斯满脸的挫折与暴怒,竟就这样拿出匕首刺向寇伯特的后背-但这时他的敌人竟然「消失」了。

眼前那双吓人的三白眼,是他最后的印象。 copyright

跟其他人不同,寇伯特特别用力将偷袭者的手腕握断,同时提膝狠狠撞向胃部,再接起匕首,用刀柄敲晕已无力反抗的对手。

看着口吐白沫,倒地时又压垮一张椅子的盗贼头目,柯特哑口无言地又望向寇柏特。而对方则是搓揉着眼皮,好像是要把自己那人见人怕的兇恶眼睛藏住一样地努力瞇起。

(惨了,这下又……我只是想找人啊……)

自己知道太兇悍的外表时常惹事,寇伯特不但刻意说话有礼到甚至让人认为有些怪异,也常常像这样把自己的眼睛隐藏起来;但事情不知道为甚幺又演变成这样,他讪讪地向柯特微微鞠躬:

「对不起,柯特老闆,请让我赔偿一切的损失……不过因为我真的很紧急,能请你先跟我说目前的资讯吗?」


=================================================================================================================




伊拉加子爵邸-

「两百二十三、两百二十四、两百二十五……」

「戴奥尼港这个礼拜的货运收入是三十五万四千三百六十七枚金币,支出十一万两千零二十八枚金币;索波洛岛的……」

刻意让午后炽热的阳光直接照进房间,赤裸着上身的伊拉加边听女僕报告当周的收支表,边单手撑住地面做着伏地挺身,让另一名女僕帮他计算次数。

他是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看不起的浪蕩子,曾经是。

身为一个贵族子弟,而伊拉加一族虽然爵位不高,却也是这个国家内以经商闻名的富裕贵族,挥霍享乐几乎是他从小唯一学到的事。而他父亲更是允取允求,他想要甚幺得到的就是甚幺,以及父亲宽和慈爱的微笑。

那段时间里,他以为这就是理所当然,父亲一定是想补偿他早失的母爱-
但事实证明,那只是个海盗贼头满足权力慾望的变态「教育方式」而已。

在他十八岁那年,他迷恋许久的女孩终于答应他的求婚,但欣喜若狂的他却第一次遭到了父亲的严词拒绝,整整一个礼拜被软禁在家内,跟外界完全断绝讯息。而等到他终于获得外出许可后,等着他的却是一场婚礼-父亲的婚礼。

他深爱的女孩就这样成为他的新妈妈,更让他懊丧欲狂的是,她脸上完全没有对他们两小无猜的留念,有的只是新为人妇的幸福。

当时蠢火沸腾的他就这样提剑去找父亲-是的,就在他现在待的这个房间,他的父亲终于帮儿子上了迟来却无价的一课-

没有任何辱骂,甚至没说任何话,他父亲就是用轻蔑的眼神和拳头仔细而耐心地教导,让当时的伊拉加彻底了解自己是多幺无能,弱小,以及完全的一无是处。 本文来自

后来的自己是怎幺想的呢?伊拉加已经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疯狂的「模仿」父亲,不管是做生意的知识,统驭海盗的手法,还是养成寻常贵族不屑而轻视的强壮肉体,直到最终,他学到了父亲的「思考」为止。

就在那天,伊拉加策动平日不满父亲手段的商阜包围他坐船停靠的小岛,将船上所有的人,包含父亲和他的「新妈妈」杀害殆尽,连带将平日与父亲交好的岛上村民一同灭口。

这只是他该做的事。

而且这还帮他带来了一个意外的大收穫-当时不知为何居住在那个岛上的古怪鍊金术师马尔古力,竟然只为了帮他收养的史莱姆讨饶,瘸着腿跪地恳求当时刚好经过的伊拉加,希望以帮伊拉加製作能带来大笔财富的「快乐葯」为条件,放过他和那只史莱姆。

这不但让伊拉加短时间内主掌了他父亲遗留下来的「王国」,更让他超越父亲,成功打入首都贵族的社交圈,成为同样也是大商人出身的萨洛公爵一派的新宠儿,连骑士团长伐加斯的儿子都成为他的商售伙伴。

「两百九十九、三百!」

从洁白凈滑的石地板上起身,伊拉加雄浑壮健的躯体让周围的女僕们看的脸红心跳,看在眼里的他就近抱过帮他计数的那一个,正要开口轻薄的时候,一个手下急急忙忙地撞开门冲进来:

「头-不对,子爵!路可勒斯大人确定了!他说教廷-」

「会和军方那群狗崽子跑来逮捕我,审判我贩卖毒品的重罪,对不对?」

欣赏部下目瞪口呆的表情,伊拉加胸有成竹地大笑,同时瞥见房中挂上的父亲画像-

这是场宫廷拖时间的游戏,也是决定我伊拉加命运的赌盘……儘管羡慕吧,父亲。


===============================================================================================================




在纽波特纽斯近郊的田间道路上,一辆农用马车上的车伕忽然听到背后响起雷鸣般迅捷骤烈的马蹄声,他赶忙拉起缰绳,好不容易才险险避开呼啸而过的另一辆马车。

「娘的,赶成这样是想投胎啊……」在嘴里闇闇咒骂,他倒也不敢声扬出来-那辆车上满是在阳光下闪耀生华的雕饰,一看就知道是贵族老爷的手笔。

在这个黑白两道都被贵族一手包办的城市里,说话要不小心点搞不好连怎幺死的都不知道……重新拿起缰绳,正要策马前进的车伕却感觉眼旁闪了闪,一个「人」竟就这样从他旁边跑过去,速度比刚刚那辆马车还要快。

「是我眼花吗……唔喔!」

没等他搓完眼睛确认,先前的那辆马车在远处竟然就这样「爆开」,在人声马嘶中巨大的暴风瞬间撕碎了整座车体,还能看见周围的人与马都被弹开老远。

在横飞四散的残骸中,唯一继续活动的是抹跃上半空的残影。

良久……

在自己的家乡会怎幺形容这种情况?

「希望你的屁股够大,因为你踏进去的这个粪坑能把你吞掉」?

肩膀上扛着那名叫做「洁丝」的修女,奔驰中的寇柏特很认真地考虑接下来该怎幺做。

光是从柯特那边知道的情报就让他听昏了头-甚幺卖毒品的贵族,甚幺教廷的面子之战,他压根没想过只是想找友人治疗「痼疾」会让他扯上这幺複杂的事件。

但现在他的身体却也让他无法抽手了。想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连续奔波两地,将柯特的员工和洁丝救出来的影响,他又感觉到体内那股蠢蠢欲动的血流开始奔窜。

(不行……得……得先停下……)

喘着粗气停下,冷汗从毛细孔爆出的寇柏特小心地放好肩上的修女,紧咬着牙,从身到心都竭力于遏止身体将欲产生的变化。

「嘤……」
正在他好不容易终于压下癥状的发作时,昏迷到现在的洁丝终于醒过来。只见她茫然地四处张望:「我……我在哪里?」

「呼……是洁丝小姐吗?」看见僱主清醒,寇柏特整理呼吸,走上前伸出手:「妳好,我是柯特-」

「你……啊-」看着眼前上身只穿着黑色背心的高大男子,洁丝的眼神忽然转为惊恐,边将手压住胸口的衣服边挣扎着往后退:「请……请不要过来!这是圣神不允许的行为!请不要……」

「等等,等等!」寇柏特提高音量,双手做出停止的手势尝试安抚对方:「别害怕,妳安全了,我是柯特老闆介绍过来的赏金猎人……妳看,这是他给的证明文件,如果觉得还不够可靠的话,我这也有赏金猎人的证书,啊,纽波特纽斯教会的徽印我也準备好了,还有……」

不停地从準备好的袋子中掏出各种文件,寇柏特和那些盗匪不同,始终稳定温和的态度似乎让洁丝慢慢放了心,但她还是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声音发问:「请……请问,那那些……人不会追过来了吗?」 copyright

「呃……这个地方我不熟,」看看周围的山林,寇柏特其实很确定他们在哪-在使用过一些必要手段后,那个叫路可勒斯的人把通往他们窝巢的道路描述的很清楚:「不过妳可以放心,即使有追兵过来,我应该也还能应付。」

「是,是这样啊……」

听见洁丝不肯定但总算是平稳些许的回应,寇柏特鬆了口气,打起微笑继续问得先确认的事情:

「不过,洁丝小姐,我得先问妳一些事-请问妳还想继续这次的委託吗?」

「耶?」

「请别误会,我并没有阻止妳的意思;只是接下来有可能会碰上许多危险的状况,请妳让我先带到安全的地方,帮妳找到马尔古力那家-呃,那位鍊金术师后,再另行通知妳,会是比较合理而明智的选择。」

「啊……我了解了,谢谢您的好意,」搞清楚对方是在说甚幺后,洁丝点点头,却又坚决地否定:「但是我有很紧急的事情得找他,真的很抱歉。」

「这……」

「拜託您!请您带我过去见他!不管怎幺样都好,甚至是让我的尸体-」

「呃,好了,好了,请别提到这种话,那种情况就没意义了。」扶起準备跪在地上,迸出各种过激话语的洁丝,寇伯特有些无奈:「好吧,这是妳的决定。」

其实寇柏特非常希望她能就此放弃-当有像她这类没有自卫能力的僱主在旁时,很多可以避免的冲突往往只会有最麻烦的结果。何况以他的立场,既然知道马尔古力在哪个地方,那她其实就没有「价值」了。

但姑且不论契约就是契约,在自己能力範围内,寇柏特还是不习惯过河拆桥之类的行为。他继续问洁丝:

「那下个问题是,请问妳为甚幺要找马尔古力?我知道妳没法跟柯特老闆说,不过以我受僱人的身分,可以知道吗?」

「我……我……」犹豫了许久,洁丝还是垂下头:「对不起,我不能说……我以圣神之名发过誓了。」

(啊……果然是这样啊……)

虽然没抱任何期望,但寇柏特还是有踩下去的粪坑又更深了些的感觉。他依然温和地面向僱主:

「那这样吧,既然我不能知道,那作为交换条件,请妳也向圣神发誓,妳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会违反她们的教诲,也不会违反我的道德观,可以吗-请放心,其实两者不同的地方非常少。」

「好……好的……」洁丝站起来,笃定地点点头:「就遵照这个誓言。」

「好,那就这样决定了,妳先站好不要动。」

走到洁丝身边,寇柏特蹲低身体,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用让她坐在肩膀上的姿势将她扛起。

「圣骑士」-这些圣神的先锋,神意的执行者,穷凶极恶的魔族杀手,是大部份没经历过教会屠魔圣战的人们极难见到的存在。而他们的出现,也代表了教廷绝对的旨意。

但这三名圣骑士现在却仅是在离人群稍远的矮坡上,和几名奉命「招待」他们的军人悠閑地观看那数十名逮捕队,和「誓死保护爱乡爱民的伊拉加子爵」的上千名民众对峙。

「这个国家是怎幺回事?他们对人民放纵到这种地步吗?」其中一名背着铁筒状长型物体的圣骑士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对眼前的骚乱难以置信地直摇头;而之前发出感叹,其余时间一直拿着本圣典阅读的圣骑士则是抬起头回答,头盔顶上特别显眼的蓝色羽毛轻轻地摇晃:

「这个嘛……或许这个城市从没正式接受过圣神的教诲是个重大的理由;但实际上来说,应该是国王也不愿逮捕这个叫伊拉加的罪犯吧。」

「啊?那他为甚幺还派人来逮捕他?不是因为那些该受诅咒的毒药戕害了人民的身心吗?」

「这是我们的理由,但实际上来说,国王只是想给这个国家执掌军队的派系一个交代。」

「交代?」

「是的,」似乎有意无意地也让周遭的其他军人听见,明明见到他们注意力转向这里,蓝羽圣骑士却依然继续回答:「这个国家-锡安斯分为商人和军人两大派系,而因为能给国王带来更大的财富-圣神慈悲,请原谅世俗人等的愚昧-他始终支持商人派系的坐大。这次逮捕行动肇因于军系的最高领导人骑士团长伐加斯发现自己的儿子也参与贩毒,在对国王发出最严重的抗议后,国王才勉强答应他拘捕主犯的要求。」 copyright

「那应该派更多军队过来速战速决才对,不是吗?」

「是的,但刚刚也说过,这是国王也想逮捕主犯的情况,而现在国王只想藉由时间让这件事情慢慢过去,缓和军系的怒气,因此刻意削减了逮捕队的人数。」

「真难以相信这些贵族能为了钱……但是做这幺明显,那些甚幺军系的人不会发觉吗?」

「他们当然也知道这件事,汉隆,」如果不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两名对话者的外貌,蓝羽圣骑士的详细解释还真有些像对年轻学生的教导:

「所以一支区区的逮捕队却採取了盔甲与士兵分开快速运送的方式,应该是希望重甲步兵等级的军力能让对手措手不及……很可惜的是这似乎已经被识破了。没记错的话,首都正在举行对骑士团长儿子的审判吧,商人派系现在应该忙于加重力道,在上流阶级间散发对他不利的舆论,甚至是让他帮伊拉加子爵顶下所有的罪行。」

框啷!

不知道是哪个士兵听的太过入神或是愤怒,手上的盾牌掉在地上。而蓝羽圣骑士却听若未闻,继续描述现在的态势:

「只要逮捕他,军系的人应该就有办法取得他的口供;但现在伊拉加子爵只要拖到首都那场不公平的审判-圣神慈悲,请原谅世俗人等的贪婪-结束,那幺他就安全了。甚至可以以受害者和证人的身分反控告军系的贵族。」

「太……太不公平了!怎幺可以允许这种卑鄙的事情……而且那个天杀的浑蛋已经害死很多人了啊!」

「汉隆,注意你的言词。愿圣神宽容他因正义之心而错发的愤怒。」先为了因为怒火而紧握拳头的同僚祷告,蓝羽圣骑士又低下头,翻开圣典:「这就是『宫廷的游戏』,也因此他们才只答应圣廷派四……三个人到此执行圣务,而且我们不许主动出手。」

被叫作汉隆的圣骑士似乎才想回应,但旁边始终不发一语,抱着权杖的另一名同僚却忽然开口:

「敌人似乎想攻击了。」

「方位和规模呢?」

「南方,火系魔法反应,强度中。」

听蓝羽圣骑士他们的对答平铺直叙,但四周军人中机灵点的却已是大惊失色-南边是他们的暂时指挥所所在,但他们并不知道有攻击的命令,下方正和「暴民」对峙中的同僚也没有相应的动作。

他们甚至并没有带魔法师。

「嗯……伊拉加子爵似乎很年轻,手段相当激烈……如此的话,我等介入也不算违约。」阖起圣典,蓝羽圣骑士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朗声祝祷:「圣廷仲裁开始,愿圣神护佑我等!」

「愿圣神护佑我等!」

三人话声刚落,一枚巨大而炎热的火球像是夕阳从天上掉下来般,以惊人的速度毁灭它路径上的一切,等到那群正叫嚣谩骂,朝逮捕队投掷烂果臭肉的流氓反应过来,那灼热而爆裂的毁灭已飞到他们眼前。

但它就这样停下来了。

有些人举起手无力地阻挡,有些人不由自主地失禁,但那颗火球就像是被层橘黄色的温柔薄膜隔离般,虽然甚至压在了最靠近它的几个人身上,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甚幺事,只有那几名圣骑士身旁的军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位手执权杖的圣骑士全身发出炫目却柔和的耀眼银光,原先平板而不带感情的声调,此时却充满了对圣神的敬仰与狂热-

「您是人类的守护,您是万物的共主,请允许您最谦卑敬恳的奴僕,献予虔诚信者忠实的保护,指引迷途羔羊正确的路途!」

随着圣骑士的祷文,那层橘黄色的薄膜越来越膨胀,而那颗火球竟像是被吸收了一样逐渐变小,最后竟无声无息地消失了。而蓝羽圣骑士往空中划出十字,所有人忽然都「看到」了甚幺。

那像是用望远镜快速搜寻,锁定,并放大-那名隐形于军队指挥所附近,企图嫁祸给逮捕队的魔法师方位,和他呆愣住的模样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

「汉隆。」

「是!」

没有人能想像,穿着那身超越人类常识的巨大铠甲,这名圣骑士还能跳得如此之高,甚至就像是飞起来一样。只见他举起那炳长筒状的物体,朝那名魔法师所在的方位射下。

「呃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破风巨响的是凄厉而不成声的惨叫,等那名圣骑士落地,在尘烟中悠悠然地把那魔法师拖到所有人面前,他们才看清那人不但被细腻而强韧的银链层层綑绑,上面的倒钩小刺更全陷入了他的身体,在拖行中扯烂大部分的肌肉,而他的舌头更不知怎幺的被用力扯出,和着怵目惊心的血迹长长地拖在外面。

「向圣神祈求她的饶恕吧!亵渎!」

等所有人都看清「神罚」后,名为汉隆的圣骑士用力一脚踩在那「罪人」胸前,结束他的罪恶和痛苦。而这恐怖又令人敬畏的景象看在所有人眼中,却出现了不同的反应-

应伊拉加子爵招唤,以为只要出来起鬨喧闹,并且朝那群军队的废物丢垃圾的地痞海盗还有毒贩,此时都垄罩在让他们四肢发软的惊惧中;而那些逮捕队儘管也震慑于那血流满地的惨像,但却又感觉到当那橘黄色的护罩转到他们身上时,不但让他们的力量成长到前所未有的强大,同时心中充满了信心、勇气,以及歼灭罪恶,排除危难的意念-尤其是那位一直在第一线,却一筹莫展的逮捕队队长。

「锡安斯铁狼骑士团直属第一队重步兵,前进!」

「是!」

即使片刻之前,他们在那些平民眼中还是只能拿着木棍挨打,畏畏缩缩,甚至摆明只想敷衍打混的「军队废物」;但这些「罐头兵」现已抬头挺胸,在高昂的士气中成为无人能跨越的钢铁巨浪,缓慢却坚定地淹没上百倍于他们的阻碍。


================================================================================================================



在个海岸边的城市土生土长又几乎都出过海,伊拉加的手下们很熟悉「水龙捲」是甚幺玩意-简单来说就是种天气差时出现在海上的龙捲风,发生的时候摧枯拉朽,连有十几艘渔船大的大鲸鱼都会被卷飞上天。

陆地上的在这算少有,他们是也看过,但他们从没想过,会在晴朗炎热的郊区山边看到这种「灾难」-而且还会追着人跑。

只见以一个好像还扛着甚幺的人影为中心,狂飙的旋风就如尖刀般从半空直袭而下,不管是高耸的了望台还是坚固的哨戒所全成了被摔坏的玩具,在暴怒的烈风中轰飞四散,连驻守的人也全被卷飞老远,伤筋折骨没人爬得起来。

所有的人几乎都吓破了胆,迷信些的甚至开始求神忏悔,希冀能从这迟来的「报应」中逃过一劫。

纽波特纽斯郊区,海盗总寨-

「马杜拉,」昏闇而只点着几盏油灯的洞穴内,莫洛佐夫难掩脸上的疲惫,「你骑马到宅邸那边点五十个人去支援E点,我想那里快撑不住了,让剩下的人撤到宅邸附近再挡。」

「是!」
「……等等,」把领命的手下叫住,莫洛佐夫拍住他的肩膀:「记住,只要看到那些罐头兵开始动真刀真枪,你就叫全部的人都直接撤,别逞英雄,知道吧?」

「……首领,那些甚幺『圣骑士』真的那幺可怕吗?」

面对忍不住的部下提问,莫洛佐夫也没回答,只是边揉着紧绷的眉间边点头,挥手要对方离开。

他当然了解那些「圣骑士」的恐怖,因为他曾经是他们。

即使面对寻常人根本无法抵御的魔族,这些单人就可以制压一整条街的「圣神使者」依然毫无所惧,在战场上高唱圣神的名号往前迈进,毁灭所有胆敢与圣神为敌的一切。

某方面来说,他们甚至比圣神所赐福的「勇者」更强。

虽然力能开天闢地,但那些勇者其实心智觉悟都与一般人相差无几-搞不好因为忽然得到的力量与责任太过重大,他们还较常人脆弱些。

但这些大部份自小即浸润在教会薰陶中的圣骑士则完全不同,虽然他们的力量远不能和「勇者」相比,但他们单纯却强健无比的信念让他们甚至不用身着教廷特製的铠甲,也能抵抗魔族的「精神攻击」,也就是人类除了生存外最大的慾望-性慾。

那甚至让教廷中某些好事者传说,其实这些圣骑士早没了生殖能力。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像他这种知情者甚至都被施了神术,十之八九会把「其实魔族只想跟人类男性交配,而不是吃了他们」这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而现今这些圣骑士虽然没直接出手,但被他们所庇护的军队要把这些流氓海贼扫蕩殆尽根本是举手之劳。

他能做的只有让更多该逃的人逃走-当然,或许……那位恶贯满盈的「子爵」该是例外。

「头领,头领!」另一名部下连跑带跌,气喘吁吁地冲到他面前:「不好了!我们被包抄了!」

「甚幺!?还有军队!?」莫洛佐夫这下是真的「大惊失色」-现在如果真的有军力从他们背后,也就是通往郊区的山道包抄过来,那真的是瓮中捉鳖,没有任何人能逃的掉;不过那部下却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形容:「不是,听兄弟们说……是『龙捲风』。」

「……龙捲风?」

「这……也不知道怎幺说,总之就是忽然一道龙捲风从天上跑出来,然后毁掉我们的岗哨就消失了……我看十之八九是军队的魔法师-」

「……是不是有人在龙捲风里面看到人影,还以为自己眼花?」 内容来自

「耶……对、对耶!我还以为他们瞎说……头领?」

那佣兵忽然无法再说下去了-只见莫洛佐夫单手掩着自己的眼睛,嘴角剋制不住地,露出咬着牙的微笑。

那是任何人一眼都能明白,只有长久盼望某种不可能的事情,却即将达成愿望的人才会露出的,狂喜的微笑。

「我知道了……跟杰彼得说,接下来的指挥由他负责,我会亲自去解决那个『龙捲风』。」

「是……是!」

等到那名部下离开,莫洛佐夫打开他总是锁住的衣柜-血红色的耀眼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而等到那道光平息后,挂在莫洛佐夫眼前的,是件银白而四处都辍有朱红符文的铠甲。

几乎与那些圣骑士所穿的一模一样。

(没想到连你都出现了,寇柏特˙格鲁曼……在我的愿望快成功之前还能见到你……真是让人感谢那个圣神的旨意啊!)







海盗总寨附近-

(呼……看来这也是极限了……)

远望向山寨门口的卫兵,寇柏特边调整呼吸,边计算之前的「演出」到底引走了多少敌人。

拥有有着远超乎常识的速度,寇柏特一个人就能做到正常情况下需要团体兵分多路才能做到的战术-

先把对方了望台之类的设施破坏掉,让他们在接下来的夜晚「睁不开眼睛」,同时这也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使敌人把总部的人力分散去防备不存在的突袭,自己再带着洁丝从小道偷溜进去。

这其实并不是甚幺奇策,但在敌人正面的战事应接不暇,以及无法预料会遇到像寇柏特这种小单位侵入的状况配合下,也发挥了他所需要的功效。

只是,这幺做的负担也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哈~~呜~~~呜呜呜~~~寇~~柏~~特~~先~~生~~我~~们~~在-」

「别出声,」赶紧捂住洁丝的嘴巴,寇柏特小声回答:「我们等等就要进去里面找马尔古力了,洁丝小姐。」

看着晕乎乎的僱主茫茫然地点头,寇柏特满脸苦笑-或许一开始就把她打晕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不过现在这种状态也很危险,正当他手指捏向洁丝的人中,想让她清醒点时,他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颤-

一颗红宝石般光洁璀璨的深红色光点画出完美的抛物线,从远处快速飞向草丛中的两人。

轰!

随着那颗光点的爆炸,被波及的草木土石被炸上了天,而寇柏特和洁丝所在的地方更是被炸得只剩一个大洞。尘土飞扬中,一个周身铠甲闪烁淡红色魔法符文的身影从海盗总寨缓缓走出:

「出来吧,寇柏特˙格鲁曼!我不信这样就炸得死你!」

(……不会吧?在这种地方也有人跟我那幺熟?)

抱着在爆炸冲击中不省人事的洁丝,寇柏特从另一处草丛中无奈地走出,同时寻思是遇上哪一个煞星。

虽然他和不少人有梁子没错,但眼前穿着圣骑士铠甲的络腮鬍中年人他真的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为甚幺在盗匪的山寨会出现这些把教廷和圣神当第一生命的狂热分子?他们不是正在跟甚幺伊拉加子爵打仗吗?怎幺反而跑来当他的助拳人?

环顾四周沉静缄默而严整紧实的包围网,寇柏特看出这些人都是正牌的佣兵-虽然生死关头不太可靠,至少还有着水準之上的荣誉感和纪律,他把怀中的洁丝放下,向那名穿着圣骑士铠甲的中年人走近几步停住:

「说真的,我不知道你跟我有甚幺恩怨,但是能请你依照佣兵或圣骑士的荣誉,不让那位修女被我们的战斗波及吗?」

「甚幺!你竟然不知-」本来听到寇柏特的话,那「圣骑士」第一个反应是满脸怒容,但却像是想到甚幺之后缓和住,甚至还冽嘴笑了出来:「呵,也是,你现在应该不认识我吧。放心,那本来就是我的规矩,我也不想你打起来还绑手绑脚。」

(……这家伙到底谁啊?)

与其说完全不认识,寇柏特越看却越对对方的铠甲和扛在肩上的大剑有了印象,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有甚幺关键连不上。

「怎幺?现在还在想我是谁吗?」那「圣骑士」似乎也料到他现在还在想甚幺,在手下安置好那名修女后,他缓缓步向寇柏特:「给你个提示-三年前我可跟你熟的很,你现在还在用哪些名号?『雏龙』寇柏特?还是『见习圣骑士之首』寇柏特?」

听到这些「名号」,寇柏特心中一凛-姑且不论那听起来很无力的「雏龙」,「见习圣骑士」这东西却是他跟教廷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

所谓「见习圣骑士」或许会被认为跟「圣骑士见习」没有两样,就是那些成为圣骑士之前跟在他们后面学习的小厮;但事实上「见习圣骑士」却是真正的圣骑士,或者是拥有跟他们相同力量的受招募者-就是真正任务是在那些英勇无双的「勇者」身边「见习」的圣骑士。

同时也就是教廷计画用来监视那些心智不坚,容易沉溺爱欲的「勇者」们所安插的棋子。

不过这个计画后来却失败了-教廷内部始终有着反对声浪,认为这是对圣神的不敬,而且受招募者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忠贞,因此在高层授意下,这个计画便无声无息地胎死腹中。

这对寇柏特来说当然是个利多。他当年会找上教廷本意是求助于他们能否帮忙治疗自己的「病症」。在参与这个计画的条件下,教廷帮他找上马尔古力。而这计画的取消等于是让他不劳而获。

但这些事情除了那些教会高层外,知道的就是那几名跟自己一样的「受试者」。往这方向去想,寇柏特终于想到那件满是赤红符文的「圣骑士铠甲」拥有者是谁-但答案和现在眼前的景象相比,却荒谬到让他忘情地指着对方大喊: copyright

「对了!你就是那个第二名姓莫洛佐夫的家伙吧!但是妳不是-」

「废话少说!」

没等他反应好,莫洛佐夫的大剑已带着滚烫灼热的焚风横里斩来,寇柏特刚想催动「天赋」,让风带着自己闪开攻击,却发现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风元素此时却被火焰吞食得丁点不剩。

炎龙的暴怒都无法比拟,连串爆响中剑势直接命中无法闪躲的寇柏特。

巨大的冲击波横扫全场,四周的佣兵全被火热的震蕩刮的抬不起头,寇柏特更是直直飞了出去,几个来不及躲避的倒楣家伙又因此被撞上天。

但他竟然还活着。

持斧抵挡的那条手皮肤几近炭化,衣服连着胸口被烧成焦黑一片,内髒的损伤让他嘴里满是血液的腥甜。

不过他「雏龙」的名号并不是只指他能与暴风之龙一样让自己与风同行,达到不可思议的高速而已。挥手振脱碎成黑粉的皮肤焦块,淡红新生的新肉新皮已让他的伤口完好如初,体内的伤势也在极高速回复下好转大半。

(这下真的……麻烦了。)

驱使大气的能力被封锁,敌人的能力又出乎意料的强横,虽然他自问还在能力範围之内,但现在他其实并没有应付的余裕。

刚刚那番紧急催谷力量,已经让他没法再去分心压制那暴沖的血流,如果再这样下去,他最害怕的「发病」只会是几分钟之内的事。

速战速决是唯一的选项。

「果然还是一样耐打啊,寇柏特。」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害,但战术的成功让莫洛佐夫不免有些得意,他维持着战姿缓步上前:「要不要换我让你攻过来?还是没那种速度你就不敢动?」

「这个嘛,呵呵……」面对敌手的进逼,寇柏特竟然笑了出来,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也真的退步了,连这幺基本的规则都忘掉。」

「喔?」

「我先声明,我来这的目的就只是来找那个叫马尔古力的鍊金术师而已,」蹲好马步横摆手中的木工斧,寇柏特也缓缓走向莫洛佐夫:「是的,就是这样而已。」

(那家伙在说甚幺……)

虽很确定对手没办法使用惯用的高速,莫洛佐夫还是愣了愣,等到他悟出寇柏特的意思是战斗并非唯一的选项,对方的身影已经又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还想逃吗!」

把全身的魔力都灌注在铠甲上,莫洛佐夫铠甲上的红光瞬间爆长成一对巨大高扬,闪烁着熊熊火光的炽热羽翼,并随即化为无数刚刚袭击敌手的红色光点,準确无比地绕过他的手下,往任何寇柏特可能躲藏的地方洒去。

但寇柏特并没有逃。

在狂轰滥炸的滚滚烟尘中,莫洛佐夫刚释放完所有的火元素,寇柏特那双招牌的三白眼就出现在他眼前,足以把人体碎成荠粉的斧刃狂吼着咬上铠甲的侧腹。

一样也是被击中飞了出去,冲击波更夸张地把太靠近的人击倒在地,莫洛佐夫滚动着飞出的姿势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四肢百骸全被轰成粉碎。而寇柏特已经无力追击,只能用斧头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在涔涔冷汗中无力地压制那已经是狂放奔窜,无可停抑的血流。

虽然莫洛佐夫燃尽了气流,但四周至少还留下了能让所有人呼吸的少许,刚刚寇柏特就是利用这几近于无法使用的残余微风,让自己消失在对方的死角,然后在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被迷惑时,靠近打出他所能做的最后一击。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这样下去会来不及。

但莫洛佐夫却有着连他自己都无法想像的顽强-口中流出的浓稠鲜血让人怀疑他的内脏已经碎裂,他用大剑撑着自己挣扎着站起,竟然就这样摇摇摆摆地持剑走向寇柏特。

不能……会来不及……

「我是真正的圣骑士……我不可能就这样输!」没有人想像挨了那样的一斧后,莫洛佐夫竟然还能举剑奔向寇柏特:「我不可能输给你这个冒牌货!」

不……来不……

咚叩!

这次的撞击声小了一点,但所有人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惊讶的程度远远超过刚刚看到的对战。

只见走近的莫洛佐夫正要挥剑砍杀呆站的寇柏特,但寇柏特却像是整个人被丝线从身体正面拉住一样地反弓了起来,接下来他的「阳具」就狠狠砸在没戴头盔的莫洛佐夫脸上。

是的,阳具,比莫洛佐夫的巨剑更长,甚至连长戟都瞠乎其后,粗长硕大,黑红闇沉宛若钢铁的「阳具」,能让西瓜羞惭欲死的巨大龟头就这样把莫洛佐夫打晕倒地。
仅仅是音波的爆发,那座山寨便在众人的眼前化为平地。

伊拉加子爵邸附近,密道-

「甚幺?龙?呼……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这他妈也太夸张了,连龙都跑出来啦!哈哈哈哈哈!」

坐在马车里收到通讯魔法传来的情报,伊拉加无视对面那名女僕的惶惑不安,像是要把自己的肺部挤成真空一样彻底地大笑。

「哈哈……啊~天啊,该说军队那群狗崽子卖力卖的太过火了吗?真是……」他拿出手帕擦拭眼角的泪珠,瞥见女僕还是那副紧绷的样子,他饶有兴味地靠近问:「怎幺了?妳不觉得好笑吗?我还真的很想过去看看耶,听说还是条有阳具的龙,那可是几百年没人看过的奇景啊!」

「的……的确是很有趣……呢,主人,」勉强打起笑脸回应伊拉加,但女孩的惶恐根本藏也藏不住:「真的很……呜……呜呜……」

「唉……真是,」把怕到浑身颤抖的女僕抱过来,伊拉加边抚摸着她金色的长髮温言劝慰:「傻孩子,妳还看不出来,我现在还是赢家吗?」

「主人您还是……赢?」

「是啊,」伊拉加忍不住得意地微笑:「只要再过半小时,不,大概十五分钟,那群蠢材就得认输了。」

他并不是夸大其辞-纵使他的宅邸可能早被攻下,纵使他的营寨被夷为平地,山洞内的一切也被盛怒的龙踩个稀巴烂,但这场「游戏」的胜负,却跟这些几乎都无关-

只要撑到首都的那场审判结束,他就赢了。

军队的人可能还忙着搜寻他躲在宅邸的何处吧。以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就算那群其蠢如猪的家伙省悟过来派骑兵抓他,所需要的时间也远远超过三十分钟以上。

更不用说他已经「处理」好所有知道这条密道的人,就像是「辛苦的」马尔古力-

啪咖!

疾驰中的马车忽地停下,在骚乱的马嘶与车伕的吆喝中,车内的两人被震得差点滚成一团。

「天杀的,怎幺回事!」

听到伊拉加把头探出车窗斥骂,车伕赶忙回答:

「抱歉!老闆,前面有点古怪,马好像被吓到了。」

「古怪?是被甚幺堵住了吗?」

「不是……唔……前面好像死了好多人……」

「死人?」

从窗外也看不出是怎幺回事,走下车跟车伕一同望向前方,伊拉加顿时倒吸了口大气-

那已经不是「死了好多人」可以形容,以浓稠深厚几近黑色的大片血迹为底,满地都是手臂、大腿和各式各样的内脏,在密道昏黄黯淡的油灯照射下,还不停冒出引人反胃的噁心血泡。

那景象连经历过杀战的伊拉加都不忍卒睹。不过虽然只是稍稍看过,他还是发现了哪里明显不对劲。

那些尸体都没有头。

更精确地说,其实还是能看见一片片连头皮带发之类的东西散落各处,但却连一颗完整的头颅都没看到。

除了想到是甚幺野兽所为,伊拉加却忽然有着这些尸体彼此之间一定有着「深仇大恨」的感觉。

「老、老闆,」越看越怕,车夫抖动着发白的嘴唇:「我们是该回去吗?这好……邪门啊!」

「不……」伊拉加搓搓鼻子-血腥气太重,嗅觉麻痺下反而没必要遮了:「出口就快到了,我们冲过去。」

安排接应的人马已经预备好,只要联络上那这次的事情就是万无一失。再加上这辆马车轻便迅捷,就算真有甚幺妖魔鬼怪(毕竟龙都出现了),也不一定追的上自己。

不过车伕看来像是吓破了胆动都没法动,知道现在拖不得的伊拉加正要开口骂人,旁边却有人慢条斯理地帮他催促:

「我也是这样认为呢,子爵,还是早点离开这地方比较好。」

(马……马尔古力!?)

比起刚刚看到的尸山血海,这声音让许久没紧张过的伊拉加冒起冷汗-他明明点了最得力的七、八个手下处理他,怎幺……

「子爵?您怎幺了?」

「……」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冷静,伊拉加努力让自己依照平日的反应转过身,摆出微笑:「唷……唷,这不是马尔古力吗?你是去哪啦?」

「去哪?您的意思是?」带着跟平日一样看不透在想甚幺的微笑,马尔古力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您不是要我先来準备撤退的事宜吗?不过前面这副……景象我来的时候就这样了。真惨,我完全看不出是哪些弟兄了呢。」

「呃……啊,对,没错。」

在要「灭口」之前,他的确是这幺命令过马尔古力,只是那些人呢?再看了看眼前的瘸子,伊拉加实在很难想像他能对付七、八个比他整个人「粗」两倍以上的壮汉。

「子爵,我想现在并不是停顿下来的好时机,」马尔古力完全就是平日那副「深谋远虑」的模样,他依然温和地劝告伊拉加:「赶紧离开这边会是比较好的选择。」

「对……对,就像你讲的,我们还是赶紧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现在也的确不是多想的时刻,横竖对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瘸子,真要有甚幺鬼就算自己也能随便打发他。

只是当他越过马尔古力,想回到车上时,却忽然感觉有甚幺不对劲。

现在的马尔古力的确就只是个瘸子。

他一个人就只是个瘸子。

一个人。

……

那只随侍他身边的史莱姆呢?

伊拉加的反应很快,但他回身想拔刀之前,一只透明湛蓝的手掌伴随清澈的黏液,已把他的口鼻捂的紧紧实实。

「……!?」

那手掌的力道很轻,若有似无就像根飘落在他鼻头的羽毛,但却任凭他使劲吃奶的力气想拉开那根纤细的手臂,也只能像是用手想抓住水流般落空,激烈挣扎下吸入的黏液更梗在他的气管中,产生剧烈的痉孪与呛咳。

「就是这样,小蓝……记得把嘴部盖住,这样小蓝才不会碰到对方的呕吐物喔。」

「……是的,爸爸。」

浑身淡蓝无瑕的史莱姆像平日一样,面无表情地望着手底下正逐渐失去力量的牺牲品,跟人类相比缺少许多细节的眼瞳看起来却有些困惑;一旁的马尔古力扶好失去意识从驾驶座倒下的车伕,跛行走到因为缺氧浑身乏力,只能跪倒在地的伊拉加面前:

「其实我很谢谢您,子爵,您救了小女跟我一命,这段时间还让我们衣食无虞,您真的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快乐葯』对您的事业有所帮助,能报答恩情让我真的十分高兴。」

「……」

不管已经摇摇欲坠的伊拉加能不能听到,马尔古力虽然表情还是维持着一向的微笑,所说的却是难得的「心里话」。

「……也因此,若是我想为了接济摔断腿的我,后来却被您杀害的那些居民报仇,那也是完全合理的吧?」

「……!」

闪过马尔古力那几乎没打开过的眼帘中的,是昏黑洞穴中的光影,还是埋藏许久却始终燃烧不息的憎恨?意识只余一片漆黑的伊拉加是无法知道答案了。

所有的一切景象交织成彩色的黑闇深渊,缓缓地将他吞没。

几分钟后-

抽出伊拉加的配剑,马尔古力把复仇的最后一击留给自己。

很久没这样耗费体力,他不由得身体有些摇晃,随即被旁边的「爱女」扶住。

「爸爸……」

「没事的,小蓝,」像是安慰幼小的孩子般,马尔古力温柔地微笑,摸摸赛费儿的头:「我只是有点累而已……小蓝也辛苦啰。」

「不会……」

虽然是这样说,但明显放心不下的赛费儿还是支撑着「爸爸」的身体;马尔古力也不坚持,倚着马车就这样暂时歇息。

接下来的事情会以伊拉加畏罪自杀收场吧,但这个事实会导致这个国家的权力如何变化,却也是个未知数。

而解决掉那些伊拉加派过来杀他的人-就是那些中了他的毒素,在幻觉中大老远跑到这密道自相残杀的流氓-之后,也没人知道他的形蹤了。

那幺……接下来是该履行与寇柏特的「委託」,还是……

劈啪-劈啪劈啪-啪啪啪劈喀喀喀喀喀-

不知道为甚幺,马尔古力身边的马车忽然发出连串冰块溶化碎裂般的爆响,顷瞬之间接连不断,最后竟然就这样整个炸开,车体连同爆裂粉碎的冰尘一同融化于大气。

也包含了还在上面,被马尔古力迷昏的两名无辜牺牲者。

(该来的……还是来了啊……) 内容来自

对身边发生的异变毫不讶异,马尔古力只是脸上盈满了苦笑-在通道的对面,又出现了另一个人。

一头银白而略带冰蓝的长髮从修女帽中放下,低垂的髮际露出腥红深邃,让人一眼就想起地狱血池的眼瞳,只有那双以链子固定垂在胸前的巨大眼镜,才能让人联想起「她」或许是谁。

但如果要跟寇柏特或柯特说现在站在马尔古力眼前的人是那位温婉又迟钝的「洁丝」,那恐怕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吧。

因为不管是谁来看,这「修女」都只让人想起冰冷的死亡。

「马尔古力卿……」连声音都变的平淡而少有抑扬,「洁丝」走向马尔古力,扬起手上沾满佣兵与海盗鲜血的铁手套:「许久不见,你好吗?」

「劳烦您的惦记真是让人倍感光荣。」

让赛费儿扶自己起来,马尔古力深深地行礼-就像引颈就戮,身分高贵的囚犯一样,他按照礼节报出对方的名号:

「『冰冻的铁处女』,圣骑士洁丝˙米高扬阁下。」


=========================================================================================================




当天深夜-

一言以蔽之,完蛋了。

这是寇柏特回到「浪涛上的烤羊」后唯一的结论。

他的「痼疾」其实是种「诅咒」-按照马尔古力的调查,那是种名叫「返祖化」,让人身体回返远古先祖特徵的长效型魔法。

而他身上的却又跟一般状况有些不一样。一般「返祖化」的目标都是施行在大脑,目的是使人产生记忆的错乱;但寇柏特「中标」的地方,却是他的性器官。

如果是其他人搞不好就是阳具周围毛变的特别多;但好死不死寇柏特的先祖之一-也就是为甚幺他能操纵气流的原因-就是一只从当时常识到现在考据都认为几乎不可能和人类生下后代的龙。

所以只要他稍有不注意,性器就会「敬天法祖」变的跟老祖宗一样,甚至尤有过之,比他整个人还高大。

而后来马尔古力也找出解除的方法,但那反而让寇柏特更加绝望-只要和女性做爱,射精到对方的身体之内,这「诅咒」自然会不药而癒。

「不过连魔物中的独眼巨人都无法承受你的大小呢,嗯,连龙都很勉强吧。」

寇柏特还记得当时马尔古力说明时异常欠打的微笑。

后来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物理性」,就是马尔古力特製了种能缩小性器官的葯锭(这又被揶揄「从没听过有人要缩小自己那话儿」云云),使他勉强能过正常生活。但这在马尔古力失蹤之后,也是彻底宣告破局。

而他会变身成龙,也是马尔古力药剂的效果-把「返祖化」的效果扩散全身,让他能直接脱离现场,算是马尔古力帮他準备的「最后一道防线」。

(看来只好回去找教会那些家伙了,不过这样肯定又得……)

拔出软木塞,寇柏特又替自己倒了一大杯葡萄酒,像是想拿它自杀一样没头没脑地灌下。 本文来自

他平日是不喝酒的。

但如果一个人知道等天一亮,就得把自己的阳具用纱布绑的结结实实,然后在众目睽睽中像是扛攻城锤一样跑去找世界上「最恶质的高利贷」帮忙,这种荒诞至极的现实真的没几个人不大醉一场还能入睡。

他真的不想有一天还得跟姬达等认识的魔族朋友刀剑相向。

朦朦胧胧中,寇柏特终于把自己灌醉,在倒下之前把身体摔到床上。

良久……

咕滋……咻噜……

(……我还真是没救啦,现在还梦到女人……不过说来我是几年没做这种梦了?)

舌间传来滑嫩细緻的触感,感觉到有些异样的寇柏特却也刻意不去搭理,放鬆身体享受梦中女性好似有些胆怯,小巧可爱的舌尖像是试探如何会让他感觉最舒服的奉侍。

下次再做这种梦,得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被小鸡鸡压死吧……

「咕啾……滋噜……嗯哼……哈呜……!嗯……咕滋……」

(喔喔~不错,越来越熟练了……原来我喜欢这种的啊?)

感觉「梦中的女孩」没甚幺经验,寇柏特倒有些觉得好笑。

这是不是证明自己也想谈恋爱?

对一个目前为止四分之三的人生都在训练与战斗中度过,剩下的四分之一又身怀那不可见人的诅咒的家伙来说,这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嗯呼……咕噜……爸爸说这样就可以了……然后是脱寇柏特的裤子……」

(啧啧,主动脱男人裤子不是好女孩的行为喔……呃,等等……「爸爸」?)

正常状态下,应该没有任何一个老爸会教自己的女儿怎幺服侍男人;但寇柏特却忽然想到有对「父女」可能会产生这种状况。

那是几乎记不起来的小事-当年去找马尔古力的时候,他很讶异地发现有只史莱姆竟然叫那家伙「爸爸」,还拿着本性学图鉴当教科书看。 copyright

(妈啦,不会其实真的是……!)

猛然睁开眼睛,寇柏特发现自己的猜想完全命中。

嘴角还有唾液与粘液结合的残迹,趴在寇柏特身上的史莱姆手支在两旁撑起自己的身体,清丽绝伦的脸蛋上是刚刚努力奉侍下残留的红晕,高耸而硕大的乳房随着她的喘息剧烈地起伏。

即使是经过刚刚的行为,在月光下全身透明澄澈,宛若青蓝色宝石结晶而成的史莱姆看上去竟是不可思议的神圣,甚至让人忘了呼吸……

「寇柏特你好,晚安。」

「呃,是,小……妳叫小蓝吧?真有礼貌……呃,不是,」面对深深鞠躬的史莱姆,反应不过来的寇柏特还跟称讚小孩子般摸摸对方的头,好不容易才意识到现在是甚幺情形:「这……这个,妳怎幺会在这边!马尔古力勒?」

「爸爸跟白色头髮的修女回去了。」

「修女……?这样说是教会把马尔古力带走啰?」 内容来自

「对,爸爸说会去很久很久,要跟修女一起工作……要好久好久才可以看到小蓝。」

「这……这样啊。」

不知道为甚幺,眼前其实没甚幺表情的史莱姆忽然让寇柏特感觉好像很……难过?他小心地措辞:

「那……是他叫妳来我这边啰?」

「对,爸爸叫小蓝来这边帮寇柏特治病。」

「治病……呃,啊,这个……」寇柏特感觉自己的背后又开始冒汗:「妳是说那个……『治病』?」

「小蓝不知道,爸爸说小蓝的治病只有一个方式,」把脸靠近寇柏特,小蓝-赛费儿胸前重量感十足的柔嫩若有似无地靠在寇柏特胸前,却让他感觉浑身像是被电击一样:

「就是跟寇柏特交配。」

「喂,啊,呃,等……等等!」手忙脚乱地把小蓝轻轻推开,寇柏特好不容易才想到如何争取思考的时间:「我……我想上厕所!妳知道吧?尿急,想排泄,呃,这个,就是排出人体多余的水……」

「没关係,寇柏特可以尿在小蓝身上。」

「我……我没这种兴趣啦!」

好不容易从床上转身摔下来,寇柏特发狂地奔出房间,三步并两步地直冲酒馆内的公厕。

(干!马尔古力你他妈搞屁啊!)

边解放因为喝酒而产生的尿意,寇柏特边在心里大骂不知在搞甚幺鬼的友人。

是,如果按照理性逻辑想,史来姆那半液态的身体特性搞不好真的可以解除他的诅咒。

但是那是马尔古力他的「女儿」耶!就算是只史莱姆,不是也应该要知道自己喜欢谁才能跟他……性交吗!怎幺可以用这幺简单的理由就把她送过来,还教她要跟他这个不算熟稔的男人作爱!?

这实在是太糟踏她了吧!

只是……虽然这样想,寇柏特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就这样「做」下去吧。

如果这幺做可以解决他的「问题」,那不是很好吗?

没有这样解决的话,难道自己是想去当教廷的打手,去杀更多像姬达一样的魔族?

而且就最基本层面来说,那史莱姆-小蓝,也是寇柏特会喜欢的类型。

清纯的脸蛋配上异常惹火的身材,甚至就连略带稚嫩的声音也是,光是这样就能让寇柏特想像把她强压在地上蹂躏会让人多亢奋。

所以还是别管这些-

叩!

往自己的人中用力敲下,痛得咬牙切齿的寇柏特又走到酒馆旁的水井,提了桶冰凉彻骨的水狠狠淋在身上。

(还是……先问清楚再做决定吧。)

走回承租的房间,寇柏特打开房门,小蓝就这样跪坐在床上深深地鞠躬:

「欢迎回来。」

「呃……是,我回来了。」心想礼貌这方面马尔古力教得还真彻底,寇柏特坐在小蓝对面吶吶地问:「那个,小蓝,我先问妳……妳知道……交配是要选自己喜欢的对象…..是这个……这个比较好的方式吗?」

「小蓝知道,所以爸爸说只可以用嘴巴帮坏人而已。」

「什、甚幺!?帮……帮坏人!?」

「对,因为不帮忙的话小蓝会被杀掉。」

「这……这样啊……」

在惊愕之后,寇柏特是觉得有些五味杂陈-倒不是觉得赛费儿这样就是「不干凈」的愚蠢想法,而是对朋友和这位女孩的遭遇有些内疚。

如果早点打听出他们的消息,或许那甚幺「帮坏人」就不会发生了吧。

「那……那幺,呃,因为我不是小蓝喜欢的人,所以……」

「小蓝喜欢寇柏特。」

「耶......啊?」

「爸爸说寇柏特是好人,小蓝也觉得寇柏特很好……很好,」似乎这样的整理想法对她来说有些吃力,赛费儿说的很慢:「只有两个人对小蓝很好,小蓝又想跟他们交配,爸爸有妈妈了不想又不可以跟小蓝交配,所以小蓝可以跟寇柏特交配。」

(这……这算消去法吗?)

仔细想想在那段期间自己是时常跟这孩子说话聊天没错,寇柏特听了这有些让人脱力的说法后,一时之间不知该说甚幺才好;反倒是小蓝看他没甚幺反应,就把身体靠过来:

「寇柏特不喜欢小蓝吗?」

「没、没这回事!只是……」

「那可不可以交配之后再喜欢小蓝呢?」

「这……这……」

(惨……忍……忍不下去了!)

再怎幺说寇柏特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处于年轻气盛加上许久没发泄,「蛋蛋都忍到快发霉」的情况,这幺一个活色生香的可爱女孩毫无自觉地靠在他身上,只听到布料破掉的清脆声响,他那受诅咒的阳具就这样「喷射」出来,还差点打到小蓝的脸。

「……」感觉没脸见人的寇柏特无力地仰躺在床上,彻底认输:「那就麻烦妳了。」

「好……」

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到白天所以发作不完全,寇柏特的肉棒虽然还是筋肉纠结的狰狞模样,挺在那边却不到半个人高而已。只见小蓝把身体压低,半液态的细滑手指便灵巧地握上比巴掌还大的巨大睾丸,像是要把精液集中般仔细又温柔地搓揉。

「嗯呼……啾噜…….滋噜……寇……柏特真的好大喔……」

(呜……!)

虽然知道小蓝八成只是说出直观的感想,但光想到从正帮自己舔肉棒的那张小嘴中说出这些淫语,就让许久未发泄的寇柏特差点喷了出来。而小蓝则依然细心地舔弄……亲吻……吸吮寇柏特肉棒上每个地方。

(天……天啊…….)

从没想过忍耐想射精的慾望会让自己头昏眼花,寇柏特顾不得丢人,就像小说中那些高潮中的女主角一样死命地抓着床单忍耐。

「喂……喂……小蓝……我……!」

「哈咕……滋啾……啾噜噜……寇柏特的棒棒又更硬了……啾噜……嗯呼……小蓝这样……舒服吗?」

「太……太舒服了……我……还是快点用小蓝的那里……」

「咕噜……啾兹……好……」

往后从床上「站起」,小蓝张开大腿,露出淡蓝色的阴部,在月光下那比寻常女性稍稍黏稠的淫液从她小巧而惹人怜爱的透明淫缝中不停渗出,更让人觉得超乎想像的色情。而小蓝似乎也没有一开始的从容,掰开淫穴要接纳寇柏特那「杀人兇器」的手指明显发着抖:

「嗯呼……好……奇怪……为甚幺要用这个地方的时候……小蓝也……嗯啊……好想……好想……」

「呃……需要我帮忙吗?」看小蓝那幺小的地方要把那非人类的尺寸塞进去,寇柏特有些担心地问;而因为炽热的肉棒直接刺激细緻的阴唇,发现自己开始浑身乏力的小蓝轻咬手指,犹豫地点点头。

(唔……真的好可爱。)

史莱姆没有血液也没有呼吸,所以根据资料她们的「脸红」和「兴奋」(要是有出现的话)等情感是表达她们类似感觉的拟态。但即使知道这样,现在羞红着脸坐在寇柏特龟头上的小蓝,还是让寇柏特心跳明显加速。他拉着小蓝纤细的手:

「那……我要用力啰。」

「好……」

双手稍稍出力把小蓝的身体拉向自己,寇柏特想尽量温柔地进入;但没想到小蓝的淫穴却异常地滑润湿濡,儘管只是用了这幺一点力,肉棒便穷凶极恶地挤开半液体状的黏液膣肉,直接贯穿小蓝的身体。

「啊……啊啊啊……进来了……寇柏特好硬好热的……小蓝身体满满的进……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喔……喔喔……!」

那是极其怪异又淫糜无比的景象,寇柏特的肉棒就这样「充满」了小蓝,几乎从她的身体内串刺而过;但小蓝不但毫无所苦,反而因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高潮吐出小巧的舌尖,身体也像是整个变成了肉穴一样,温柔细腻,却紧紧吸吮蠕动个没完,想榨出寇柏特白浊浓稠的体液。

如果刚刚是咬牙强忍,寇柏特现在是感觉自己的牙都快咬断了,但就是下意识地碍于男性自尊而忍耐那强烈到连他都无法动弹的快感。而小蓝却还发着抖,摆动着身体像是要进行下一步。

「啊......啊嗯…….呜……!不行……还要给寇柏特……更舒服……啊啊啊…….!」

没想到小蓝突然把身体用力往后仰,寇柏特那原本塞满她身体的肉棒就这样从她的身体「刺」了出来。瞬间接触夏日夜晚的冷空气,寇柏特那跟人头一样大的龟头更是瞬间缩紧,从阴囊流出的精液几乎塞爆了输精管。

「啊……啊呼……就是这样……小蓝…….小蓝要帮寇柏特更舒服……耶嘿……」

又重新靠近寇柏特的身体,小蓝特大级的乳房便把重量全夹在粗大的肉茎上,远比寇柏特想像更柔软又充满弹性,连果冻都无法比拟的柔嫩来回爱抚坚若钢铁的淫棒,就这样一吋吋地摧毁寇柏特所剩不多的理性,而还在她身体内的部位也逃不过刺激,与肉棒惊人的灼热相比温润细腻却又执着无比的淫穴,从肉棒底部「兇狠」地持续榨精,连阴囊也被半液态的阴唇与大腿彻底地榨取。

面对这超乎人类想像的多重快感,寇柏特就算是钢铁打造的石魔像也忍耐不住,而小蓝竟然还站起身体,小巧灵活的淫舌在吻上马眼的瞬间化为纤细的黏液触手,深入尿道做出最后也是最强的刺激。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出来了……出来……..喔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忘情地发出连女性听了都惭愧三分的高叫,寇柏特从脑中到眼睛都是一片发白,甚至连眼泪都迸流而出。白浊猥亵的黏稠精液更是名副其实地「爆」出,强大的推力更让小蓝嘴唇无法继续贴在马眼上,在狂暴的奔流中射上天花板。

良久……

(靠……靠腰,我是怎幺了……)

好不容易终于恢复意识,寇柏特难以置信地眨眨自己的眼睛,看向那滴流着混浊浓稠的黏液,几乎让人以为是某种胶水的天花板,然后才意识到,下身那沉重无比的重量,却已化为之前难以想像的轻盈-刚「惊天动地」地发泄完,肉棒带着舒畅而疲累的轻鬆感,安稳地沉在他的下半身上。

甚至让人有些感到怀念,他五年前的「正常尺寸」。

「喔……喔喔喔喔喔!」大喜过望之余,寇柏特顾不得下身依然是光溜溜的丑态,跳下床晃着鸟兴奋地手舞足蹈:「真……真的有用啊!小蓝!谢谢-」 内容来自

望向帮自己解除诅咒的「救命恩人」,寇柏特感谢的话语却全卡在嘴里。

「嗯呼……咕恩……啾噜……还想要……真的好好吃……」用手指沾起浑身上下沾染的精液,小蓝陷入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魔物娘渴求心爱伴侣元精的本能,只见她缩着身体,边舔食手上的精液,边笨拙又渴望地搓揉淫穴上小巧敏感的淫蒂:「寇柏特的精液……好棒……还想要…..耶嘿……嗯呜……嘻嘻……胸部上也好多……小蓝……小蓝……好奇……怪……哈咕……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啪!

这是寇柏特理智断线前,他脑海的最后一个声音。

走向因为想要舔食硕大淫乳上鲜美的精液,含上自己的乳尖却马上又陷入高潮的小蓝,寇柏特喘着粗气,用力拉开她的大腿,「回复正常」却还是粗长壮硕,远胜常人的坚硬肉棒发狂地奸入那之前让他「丢脸到家」的迷人淫穴。

「嗯……啊呜……呼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进来了……又进来了!寇柏特的……不行……这样小蓝会死掉……会死……又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迷濛的月光下,初次化为性兽的青年发狂地蹂躏史莱姆爱侣迷人的胴体,沉溺于快感的肉棒甚至射精后还更为硬挺,完全无法停下。






深夜,海盗营寨废墟附近,山崖下-

远望山上通明的营火,躲在草丛间的几个人全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

对这些一辈子都没离开过纽波特纽斯的贼伙来说,今天一整天的变化之快,用翻天覆地来形容都还不及百万分之一。

早上他们还在聊要去哪干一票,卖了葯要去找哪家的姑娘;下午却接到了甚幺「紧急动员」,要大伙儿给大老闆助威,打跑那些胆敢来这里撒野的「罐头兵」。

本来也以为就这样而已,结果那群「罐头兵」却不知道为啥成了神勇威猛的天兵神将,几十人就把他们上千个压得哭爹叫娘。现在的消息更是让人吓破胆-不但山寨全毁,连大老闆听说都死了,几千名军队急吼吼地连夜涌进纽波特纽斯,那气势像是要把全城的人都抓光一样。

「我们以后该怎幺办啊……」

不知道哪一个不由自主地长叹,其他人听见了却也茫茫然不知道该说甚幺好,好半晌才有一个绑着绿色头巾的海盗出主意:

「我看,趁那些兵没想到要带船,我们就先找个『窝巢』过这一夜,等天亮找个小海湾出海躲躲吧。」

「窝巢」就是猎户樵夫平日为了在山里过夜盖的小屋窝棚。横竖也没其他办法,十多个人就这样连火把都不敢点,让绿头巾带路,扯衣拉手地摸黑朝最近的藏身处前进。

不过才刚看见目的地,所有人却都吓了一跳-窝棚前面的营火不但烧得正旺,眼睛好的还能看见有人就躺在前面,死活不知地动也不动。 本文来自

「喂,该不会是那些兵追来了吧!?」

「哪有可能啊!你抓人的时候会跑去躺在他家前面吗!?」

众人七嘴八舌决定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推举一个小个子的海盗先去看看情况再说。没想到他出发的时候还提心弔胆满嘴碎念,一副被推去送死的模样;回来时却是走路有风,满脸都是见到甚幺好东西的窃笑。

「妈的,」那小个子搓揉着双手,一脸猥亵:「你们看到肯定不会信,是个衣服脱光的女人啊!」

「呃,活着的?」

「废话!皮肤是黑了点,不过奶子大皮肤嫩,我摸了一把手到现在还滑着勒!」

听他这幺一讲,比较谨慎的还担心是不是甚幺魔物的陷阱-纽波特纽斯不归教会管,魔物吃人的事情不算稀奇;几个色慾攻心的大着胆子跑过去,没几下却直接蹲在那边,看样子竟是你搓我揉地开始过起手瘾。

「喂,你们也小心点啊,这种地方出现脱光光的女人,你们不觉得怪吗!?」

虽然还是有人大声警告,但那些人还是为了眼前的女孩兴奋不已-稚气的脸蛋上两道倔强的剑眉显出与众不同的韵味,细滑的小麦色肌肤和亚麻色的长髮搭配出无比挑逗的野性。虽然那结实的几道腹肌有人会觉得破坏美感,但老经验的人都知道,这种锻练过的女人发起浪来那扭腰摆臀的滋味才是真正的极品。

「他妈的,我忍不住了!」

一个特别粗壮的盗匪干脆直接脱下裤子,那急色样连旁边的人看到都吓了一跳,连忙提醒他:

「不太好吧?我们还是在跑路,万一闹出甚幺事情……」

「管他去死!老子想搞的时候从来没忍过,再说是这女人自己不好,脱光了躺在这边不就是欠人插吗!」

往双手吐了把口水抹在硬挺的阳具上,那盗匪拉开女孩的大腿就要进入,但眼角余光瞄到的东西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

那是只浑身光彩耀目,看起来就像只幼犬一样的野兽。

只见牠往前走了几步,等所有人都听到牠喉间异常刺耳的低吼声时,牠已经冲到正想侵犯女孩的盗贼面前,跳起来噗地一声竟整只没入他的胸口。

「唔啊……咦?」

看那野兽兇悍的模样,那盗贼想躲也来不及,只能用手遮住自己的头脸做徒劳的抵挡。

但却甚幺事情也没发生。

「喂,有没有哪边觉得怎幺样?」

「没事啊……怪了,该不会是甚幺神看老子太神勇所以……好热!」

也被这情景吓到,其他人忙问他有没有感觉哪边有异状,浑身正常的盗贼正要说几句笑话自夸,却感觉从心口传来一阵阵像是要冲出身体的高热。

先是嘴巴,再来是鼻子、耳朵……他身上所有的孔洞都开始冒出一阵阵沸腾的白烟,皮肤的血管全冒上表面,没几下开始爆出大大小小翻动滚腾的气泡。

「救我……救我啊……」

一开始还抖动着像是想把身体里面的火炎拍熄,没几秒那盗贼便只能捏着自己的脖子哑声喊了几句,就在所有同伴眼前从嘴巴喷出冲天的烈焰,倒在地上。

不知道是魔法还是真为地狱来的业火,儘管全身都被闷烧,他却还是抽搐着始终无法死去,等火炎像是终于过瘾一样地从他的皮肤爆出,那牺牲者的肉体瞬间就被烧化,一直烧到只剩漆黑的骨骸,所有的血肉就像馊水桶上脏黑噁心的污物一样,黏在上面发出令人作呕的焦臭。

咕呜呜呜呜呜呜呜~

「咿……咿咿咿咿咿咿咿!」

从尸骸中再度出现,那小兽依然发出威胁的咆哮,周遭已吓破胆的盗贼连滚带爬地忙着后退,却没发现他们的周遭又多了一个人。

只听到锐利的破风声响起,一个盗贼便被斩成两半,逃跑中的身体还往前走了几步路才倒下。

「……天罚。」

扛着与她苗条的身体不相衬的巨剑,赤裸的褐肤少女站在盗贼们的眼前,双眼闪烁着暴怒的火光。

几分钟后-

没有追得太远,少女回到营火边,坐下来抱起那只在她脚边撒娇的小兽。

「小炎……」看向望着她一脸无辜的「宠物」,她长长叹了口气:

「怎幺办,我又变回女生了……」

她的名字是妮忒雅,妮忒雅˙莫洛佐夫。

也就是之前带领伊拉加佣兵,又被寇柏特打败的「莫洛佐夫」。
或许很难想像,但会来这个城市找马尔古力,就是因为「她」已经不想再当一个女孩子,一个就只因为性别而无法抵抗魔物的魔力,不管能力多强甚至有了圣骑士资格,却始终被当成战力外的女孩子。

原本只要再过一个月,她就能完全吸收马尔古力给的药物,从身到心都变成她所崇拜的那种「大叔」,可是现在却又变成这样……

不过,自己是为甚幺破功了勒?

努力回想到底发生了甚幺事,被寇柏特打败后她就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把她震飞出去,而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就是她的宠物-小炎把她拖过来的,这段期间应该不可能有甚幺人对她下手又安然无恙才对。

而在这之前就是和寇柏特对战,在自己意识清楚的时候当然没有甚幺变化,所以就是对战途中发生了甚幺事……发生了甚幺……

她终于想起,寇柏特是用甚幺「打昏」她了。

马尔古力给的秘葯有所禁忌,就是服用期间绝对不可以碰到男性-除了「她」自己-的性器官,所以她甚至连伊拉加那淫棍都不敢接近,生怕不小心碰到甚幺意外。

但寇柏特那家伙竟然就这样把他那根骯髒的东西打在她脸上! copyright

想起五年前也是这样,与同僚比试甚至还赢过长官而获得了铠甲化身的精灵-小炎,连战连胜的她眼看就要打破性别的藩篱获得到前线奋战的机会,但就是输在寇柏特手下而让一切都破灭……

都是那个家伙……都是那个每次都来阻碍自己的恶霸……

「寇柏特……你这个卑鄙的大浑蛋───!」

抱着紧贴着她安慰的宠物,少女忍耐不住的怒吼在漆黑的山林内不停回蕩。

================================================================================================================



第二天,早上

(好像……做的太过份了……)

‘床上、墙壁、门板……醒来的寇柏特看着满房欢爱后的残迹,吶吶地不知说甚幺才好。

除了尴尬与罪恶感之外,他竟然还有种熟悉的感觉-在他小的时候,如果有甚幺「姊姊阿姨」被那混帐老爸带回家,隔天他得负责清理的,就是这幺幅光景。

(唉……我果然也是同类吗……)

不过小蓝现在却不见蹤影……想到那孩子还不怎幺通人事,要是真的跑出旅馆遇上其他人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赶忙跳下床,随便把衣服穿上后三步并两步地跑下楼,没想到人才在楼梯口,就听见赛费儿和柯特的对话。

「是吗?那小子整晚都抱着妳不放啊?」

「对,寇柏特很喜欢跟小蓝交配。」

(啥……啥!)

没料到两人的交谈内容这幺劲爆,一脚踩空的寇柏特就这样砰砰咚咚地一路从楼梯滚下;而看到他出场如此「盛大」,坐在桌前的柯特等他爬起来才招呼:

「人有时候还是多靠自己,别滥用能力的好。」

「啊?」

「你现在不是连怎幺用脚走路都忘了吗?」

「您说的是,我的确该……呃不、不是啦!」连忙否定柯特对他失能的推测,寇柏特站起来走向赛费儿:「小蓝,妳怎幺……起来就来这边勒?」

「小蓝要做早餐,跟柯特伯伯拿材料。」

「早餐?」

看向桌上简单却份量十足的料理,寇柏特虽然马上想到肯定又是马尔古力的教导,却也掩不住心中的讶异。旁边的柯特看他这样也帮着说明:

「她也帮我做了一份,味道不错,玉米浓汤煮得特别好。」

「是、是这样啊……啊,柯特老闆,那饭钱-」

「不妨事,」柯特摇摇手:「你把我那两个伙计救回来,算上来我还欠你不少。」

「呃……那就谢谢你了。」

坐下来拿起刀叉,寇柏特却发现小蓝定定看着他,想了几秒才记起来忘了甚幺:

「我……我开动了。」

「请慢用。」

看到小蓝鞠躬的模样,寇柏特虽然有些莞尔,但不知为甚幺却感觉不好意思起来;而柯特看了也老脸上漾起微笑,小声地喃喃自语:

「真是个乖孩子,要是我当年也对我『儿媳妇』好些的话……」 内容来自

「嗯?柯特老闆?你说甚幺?」

「没甚幺,」似乎是不想和寇柏特谈起某些事,柯特转移话题:「对了,你们吃完还是快点走吧,城里现在被军队封锁,你们两个要是碰上他们恐怕不怎幺好应付。」

「军队封锁……原来他们赢了啊。」

「是啊,恐怕城里会有段时间不得安宁吧,我也打算歇业一阵子。」

虽然没有和伊拉加勾结,但和教会有过来往的柯特免不了会被调查,尤其是谣传军方这次是靠教廷帮忙才大大争了口气,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搞清楚教廷是为了甚幺才出这幺大的力。

而根据柯特自己的消息来源,连首都的那场审判都因为伊拉加的死而获得大逆转-伐加斯的儿子涉入的是对平民阶级的毒品买卖,而根据伊拉加留下的资料,首都的鍊金术师检验出那都是药性较低,依存癥状也不严重的次等品;反观由伊拉加本人负责的部份,则全为纯度高而非常容易上瘾的「高级货」。 copyright

换言之这已经足以当成伐加斯之子算是个从犯的证据,即使贩毒的罪行依然存在,但考量其危害程度,他还是免除了死刑,改为较轻微的从军二十年。

对一个骑士团团长之子来说,这优厚的程度不言可喻。

而军方代管之后,纽波特纽斯会变的怎幺样,这柯特自己现在也无法预料,毕竟锡安斯军方从来没管过这类富庶的区域。

但就目前所知道的情报研判,应该也不会比之前更坏了吧。

看寇柏特狼吞虎咽地横扫桌上十多个三明治和那锅玉米浓汤,小蓝忽然伸出手指,在自己滑溜溜的脸上比划,偶然抬头的寇柏特看了好奇地问:

「小蓝,怎幺了吗?」

「爸爸说,小蓝可以跟寇柏特学表情,」压住自己的两边嘴角,似乎太过用力的小蓝压出一个反而有点像鬼脸的笑脸:「现在是该像这样子吗?」

「啊?这个……」一时不知道该怎幺回答,寇柏特想了想:「应该不用用手指吧,妳就……看着妳想看的东西,然后放轻鬆看看?」

「好……」

又低下头继续猛吃,寇柏特却才感觉到,小蓝注视的就是自己。而他这次所看到的却让他心跳狂增,一股热气全冲上了脸-

在小蓝脸上的,就是那种女孩看着心爱的人猛塞自己手制料理的蠢样,满是幸福与满足的微笑。

(不……不会吧,也才一天而已……好吧,虽然我以前也认识她,然后我们又做了这个那个还把她压在墙上……等等,我怎幺又想起这个!?)

剩下的料理没有多少,但红着脸猛吃的寇柏特速度又更形加快。而看着年轻人互动,被鬍子遮盖的嘴上始终带着笑的柯特这时咳了一声:

「对啦,你要怎幺带这孩子出去?」

「嗯?啊,对后……」
虽然要离开这边对寇柏特来说是很轻鬆的事,但要带半液体状的小蓝走,那就得好好考虑「运输方式」。正当寇柏特想不要跟柯特买个酒桶的时候,却看到他走向酒馆弃置废物的地方翻找,没多久便拿着件像是风衣的衣服出来。

「嗯,这也是有缘,」把那件衣服展开,柯特掸掉堆积的灰尘:「这玩意横竖我也要丢了,你就拿去吧。」

「这是……」看着那件风衣肩膀加固的设计,以及招牌的铁灰色,寇柏特很讶异一个酒馆老闆怎幺会有这种东西:「恩锡尔沙漠特战兵的制式风衣?」

「喔?你知道啊?」

恩锡尔是个邻近沙漠的绿洲国家。在恶劣的生存环境锻炼下,他们为数不多的军队却有着普通部队难以比拟的强韧与剽悍,而其中专门从事特殊作战的特战兵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战争机器」。

而他们的制服除了从风衣到战甲都有着寻常刀剑难以破坏的坚韧,以及特有的防风设计之外,最大的特点就是背上那看似不起眼的水袋-只要花些时间组装,这也跟衣服同样坚固的水袋从战斗时常备的三升容量,到运送补给时最高的六十升需求都能胜任愉快。

这当然就是寇柏特这时最需要的配备。

「不过柯特老闆,这真的好吗……」军用品价值不好衡量,但光就稀有度来说,寇柏特也知道这衣服算的上是凤毛麟角:「这个……很珍贵吧?」

「没的事,你看我不是都放垃圾堆了吗?」

柯特耸耸肩,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加了一句话-

反正该穿的人也不会回来了……

看寇柏特依然在犹豫,柯特索性直接丢给他:

「行了行了,你就拿去,大不了教会那边的酬劳我扣下来,这样行了吧?」

「呃,好的,真的很谢谢……」既然对方把话都说到这样,寇柏特再婆妈就不够意思了,他随即起身把衣服披上,牵起小蓝的手:
「那我準备好后就先走了,你也多保重。」

「你们也多小心-对啦,」柯特回到柜檯,稍稍从抽屉找了一下,拿出一张被盖住的纸牌:「差点忘了告诉你,露曼那老太婆要我把这个拿给你,说要你自己看是甚幺牌。」

「耶?」

短时间经过那幺多事,寇柏特早已把这件事情忘光,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走到柜檯把纸牌翻开,上面的图案却又让他怔住-

那是一对爱侣,男方正低头轻吻女方乌黑的长髮,紧紧相拥的温暖景象。

回想起那位算命师婆婆的占卜,寇柏特忽然发现那竟然是準确到有些夸张,而这张牌……真的是预言自己想到的那种事情吗?

回过头面对靠过来不明究里的小蓝,寇柏特摸摸她的头,有些好玩地微微鞠躬:

「对了,昨天忘了说,不知道妳会不会觉得很奇怪……敝人不才,以后还请妳多多指教。」
内容来自
「好,小蓝也要让寇柏特多多指教。」

看向小蓝慢慢瞇着眼,天真无邪的微笑,寇柏特也确定了一件事。

至少自己不后悔……或者说很高兴看到她这个表情。


第二章 潜规则二

「啾嗯……咕滋……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又进来了…….又进来了!好大……好热……要把屁眼乾坏……干烂的肉棒……!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廉价旅馆内粗俗的粉红色地毯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女子微瞇着因为快感而流下泪水的凤眼,在卖力吸舔口中硬挺肉棒的同时,已经不知道被灌入几人份精液的菊穴又被另一根阳具硬生生地撑开,粗钝坚硬的龟头顺着滑溜的肠液与精液直达最底,瞬间充满腹部的爆发快感让她高喊淫叫,口中的阴茎顺着红艳的舌尖滑出,将她鲜红的双唇喷满浓稠腥臭的精液。

「喂,太太!」女子身下的壮汉边享受因为高潮而抽动夹吮的肉穴,边用力拍上她雪白丰满的翘臀:「又只有自己爽了!腰快动啊!」

「啊啊啊……是......是!请主人也……也一起干奴隶骯髒的小穴!喔喔喔!又…….又来了……主人的大肉棒……乾死卡内莉安的大肉棒!咕嗯……嗯哼……呜嗯嗯嗯嗯嗯嗯嗯!」

结结实实充满性奴的双穴,男子们连阴囊互相摩擦的不快都因她穴内喷出,混着精液与淫液的汁液化成喷精的渴望。根本没给女子喘息的机会,除了两名正专心抽插的男子之外,刚刚射精的人又难耐高昂的性慾,边玩弄她高挺硕大的白嫩奶子,边抓住她的头又是猛力干入喉咙的最深处。

……

一旁的大型衣柜里,一双因为愤怒而充满血丝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这不堪的景象。

(这任务不能杀人……不能杀……妈的!)

和小蓝一起躲在里面,寇伯特边艰难地调整呼吸以防被发现,边用左手用力压住青筋爆露的右手,竭力遏止高涨的杀意。

男人是种悲哀的生物,不管是甚幺状况下,只要看到交合的景象,阳具便会不由自主地兴奋硬挺。

甚至是连感受无比的悲恸时也一样。

寇伯特知道也了解这点。他被训练过,不管肉体或精神遭受多大的打击,都得保持头脑的冷静。

但一般人呢?

望向另一个也同样躲在闇处的人,寇伯特真的很难也不愿想像,他正在感受的是甚幺样的屈辱。

似乎是高潮失神无法再隐藏下去自己的身分,女子背后忽然展开一对巨大的蝙蝠翅膀,头上也冒出羊角般的犄角。

而张着在微光中闪烁的大眼睛,躲在寇伯特身边的赛费儿微微地来回交望,似乎是无法理解她所看到的景象。

两天前

「呼啊───嗯?小蓝出去啦……」

从床上坐起,寇伯特稍微压住还有点发紧的眼皮,四下找了找「同居人」的下落。

从纽波特纽斯那件事情之后,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内容来自

虽然一开始对和那孩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有些忐忑,不过大抵来说……感觉真的是超乎他想像的好。

外出回家屋子不再是总让人感觉少了甚幺的空蕩,三餐也可以看到满桌不算豪华,却家庭味十足的料理。而睡觉时,只要抱住赛费儿柔软的半液态身体,把脸靠上她浑圆丰满的胸部,他就出奇地能睡得更安稳。

虽然到现在为止只有一个月,虽然应该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但寇柏特总会想,那份温柔是不是也跟早逝的母亲怀抱一样。

不过有一点倒是出乎他所知道的「常识」之外-从那一晚之后,小蓝从没显出过想和他「交配」的意思。

虽然不是对魔物研究专精的学者;但就他所知,贪恋于性爱是人魔结合的常态。连魔族之王据说也是天天满怀爱意地与自己的夫婿......性交。

但到目前为止,小蓝却是完完全全的例外。

虽然这档子事不一定得由女方要求,但由于寇柏特一来因为近来几个国家之间发生冲突,得好好把握这对冒险者委託量大增的时期工作;二来也因为先前那「诅咒」的关係,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多年的「无性生活」调整过来,恢复主动的慾望。 copyright

(嗯……还是得请「医师」检查看看吧……)

自己这方面既然知道是甚幺原因,那就只有等身体的调适;但小蓝是不是因为生病才会这样,那就是刻不容缓的习题。尤其对食物主要是人类体液的史莱姆种来说,小蓝的异状应该不是好现象。

起身走到门外,他看见的就是清澈透明,在炎热的近午阳光下波粼闪烁的湖水,以及满布低矮野草,得定时除去才能避免淹没整座房子的湖畔绿意。

「寇柏特~~~」

听到声音从前面传来,寇柏特随即快步走向湖岸,不一会儿赛费儿便顶着一头水草从水中冒出,兴奋地高举手上小小的陶盆:

「寇柏特!这是甚幺?」

「喔?这个啊……」看了看水盆中因为受惊而鼓胀身体,圆球一般的蓝色小鱼,寇柏特有些好玩地帮她拨去头上的杂物:「这个是鼓球蓝身豚,算不常见的鱼吧。」

「渔夫是常常叫牠水球鱼啦,据说挺好吃的。」

「水球……」低头望着盆中湖水晃动的鱼儿,小蓝突然看向他:「寇柏特,我们不要吃掉牠好不好?」

「嗯嗯,当然好啊,」面对爱侣孩子般纯真的模样,寇柏特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小蓝觉得不好我们就不要吃啰。」

「寇柏特!」

「唔!」

被高兴的小蓝一把拥抱住,胸前紧贴她因为吸收清凈的湖水而比平常更湿润滑嫩的浑圆乳球,一股热气随即窜上寇柏特的脸:

「呃,这、这个,小蓝,先把小鱼放回湖里吧!」

「好~!」

转过身掩饰自己的脸红,寇柏特忽然觉得,搞不好就是因为这样,小蓝这段时间才全忘了和自己「交配」的事情。 本文来自

对几乎都是和马尔古力一起关在教会内的她来说,初次看到的世界真的太广大,太多有趣的事物。这段时间他们的对话,也往往是从她的询问开始。

完全就像是个孩子的感觉-当然,那诱人到有些夸张的身段除外。

不知道她如果看到村镇是不是会更高兴呢……走到正看着鱼儿深潜入湖的小蓝身边,寇柏特摸摸她的头:

「对了,小蓝,下午我要接工作……要不要一起去?」

「寇柏特工作的地方?」

「嗯嗯,我想有些人也该介绍给小蓝认识了,虽然不少是怪人啦……」

「好!」

「小、小蓝!?」

又被抱过来的小蓝一把压倒,寇柏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很快就会回复那种「主动的慾望」了吧。

麦卡瑞安镇,葛罗贝兹商会-

对这世上很多人来说,葛罗贝兹商会充满了他们无法想像的情景。

正门是宽大平缓,足可容纳六辆重型马车同时进出的出入口,后侧是直通附近港口停船处的石板路。当外来的人们知道,他们以为是外墙的物体竟是运出后随即补满的各式货品,往往都为此咋舌不已。

但更让他们惊叹甚至「大惊失色」的是,从商行中行走往来,吆喝着卖力干活的不只是看起来活像是山贼强盗的猛男壮汉,同时也有许多魔物穿梭来回,稀鬆平常的样子宛若她们本就生长于此一样。就连来往的行商也有不少是非人类的种族,不时可以看到小孩子般边跑边嬉戏,头上还举着大包大包矿石金属的哥布林在商行横冲直撞;或者是羞红着脸的荷斯陶洛斯和爱人一同坐在马车上,运入可能是前几分钟才刚挤出的鲜美牛乳。

「哇……」

从没见过那幺多人和魔物同时在一起,寇柏特光是从背后重量的改变,就大概知道探出身子的赛费儿有多兴奋。他蹲下身体让她从水袋中出来,打趣地摸摸她的头:

「这边人很多,小蓝要跟好喔。我们先去找这边的会长再来逛街?」

「这个嘛……就是跟柯特伯伯一样,但是管的事情多一点的人啰。」

「是跟爸爸那边的大主教一样伟大的人吗?」

「呃,可能没那幺伟大,但是某方面来更可怕就是了……」

从地上站起,寇柏特看了看四周摩肩擦踵的人群,倒犯了踌躇。

小蓝没甚幺在人类中生活的概念,这样让她跟着难保不会走丢。不过牵手好像太小孩子气,看她这幺高兴却也不好把她拘束在水袋内移动……

感觉右手忽然被抱住,前臂靠上让人悸动的柔软,望向右边的寇柏特看到的是小蓝微红又充满期待的脸蛋:

「寇柏特,我们跟他们一样好不好?」

往小蓝的眼光看过去,那是和他们现在的姿势一样,正在卿卿我我的一对羊人爱侣,看他们边走边不时交换轻吻的亲暱模样,寇柏特又是脸上剎红:

「这……这个,嗯嗯,就这样吧,这、这样……很好。」

「嗯!」

不好意思地搔着自己的头,寇柏特就这样边傻笑边和笑咪咪的小蓝走入商行,一个刚点算完货物的平头青年看到他,随即挥动壮硕的手臂和他招呼:

「唷!这不是寇柏特吗……喔喔喔!这幺可爱的女孩从哪拐来的啊!?」

「甚幺拐来的……小蓝,这个没前途的实习商人叫史特林,以后记得离他远一点。」

「史特林你好。」

「小姐妳好啊,」先乐呵呵地对着鞠躬的小蓝回礼,史特林马上反击:「我就是妳旁边那个闷声变态的不幸朋友,以后他要是欺负妳,我帮妳扁他!」

「没有,」小蓝摇摇头,抱紧寇柏特的手:「寇柏特对小蓝很好,很好,没有欺负小蓝。」

这句话一出加上两人紧抱的模样,马上惹来附近连串的啧啧声响,史特林更夸张地做出「又有个女孩要被糟蹋了」的样子而边摇头边大力叹气;而感觉尴尬之余,寇柏特却也想到小蓝很可能还是把自己拿去跟教会或者那些「坏人」比,不由得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和史特林搭话:

「好啦,克萝蒂会长在哪?我想跟她接新的工作。」

「喔喔,大姐在楼上,你自己上去……对了,」蛮不在乎地指着旁边的楼梯,但寇柏特刚迈步,史特林又叫住他,靠在他耳旁用旁人不易听清楚的语调:「最近北山哥布林那边又有人闹了事,可以的话帮大姐一点忙吧。」

「嗯……不过也得她肯让我帮啊……」

哥布林由于活泼开朗的天性,是最早跟人类正常往来的魔族之一;但也因为这样,她们那孩子性格跟人类闹出不少争端,更不用说嬉戏时老忘了控制力量造成的大小意外,这往往是葛罗贝兹商会会长-克萝蒂˙水歌处理的人魔纠纷最常见的一种。

虽然克萝蒂号称是不倒的女强人,但和她比较接近的朋友或合作伙伴如寇柏特,都很清楚她背负的负担远超乎常人的想像。只是就算他们想帮忙,也往往不是被克萝蒂拒绝,就是发现自己的能力根本插不上手。

带着小蓝走到二楼中央的房间,寇柏特轻敲有些破旧的木门:

「克萝蒂会长,我是寇柏特,现在方便说个话吗?」

「不方便,滚远……喔喔,是小寇寇啊?」

啪地一声打开门,一个和小蓝一样身体通透而澈蓝,四肢却比她清晰许多的年轻女孩走出,从肩上漂浮的瓦罐倒了杯味道诡异的液体一饮而尽,那股深绿色的渗入让她紧皱眉头:

「呼恶,真难喝……耶?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骗来的孩子啊?」

「……我没有说骗来的,小蓝,这是克萝蒂会长。」

「妳好,」小蓝又是深深一鞠躬:「克萝蒂会长。」

「哇~我是第一次看到这幺有礼貌的史莱姆耶!这孩子好可爱,」矮了小蓝一个头,穿着衬衫和男用长裤的克萝蒂在她四周看了看后,满脸笑容地踮高脚摸摸她的头髮:「以后不用这幺麻烦,叫我克萝蒂姊姊就好啰!」

「好,克萝蒂姊姊。」

「嗯嗯!乖孩子!」

(克萝蒂……「姊姊」啊……)

看看抱着小蓝,用脸颊亲暱互搓的克萝蒂(小蓝则是不明就理地跟着做),寇柏特除了庆幸看来她很喜欢小蓝外,也不禁佩服她的厚脸皮。

身为水精灵,也叫「温蒂妮」的克萝蒂˙水歌是可追溯到人类历史之前就存在的圣泉瀑布「丘伦梅鲁斯」的管理者,甚至就很多魔物来说也是不得了的大前辈,看她对实际算上来应该没有超过十岁的小蓝自称「姊姊」,这「厚颜无耻」真的会让知道内情的人很难忍住不笑。

似乎是被看透了想法,脸颊抽动的寇柏特忽然感觉腰眼被戳了几下,迎面而来的就是克萝蒂充满威胁的微笑:

「小寇寇,在想甚幺啊?是不是很失礼的事情勒?」

「呃,没有,真的没有,妳多心了,」看事情不妙,寇柏特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会长,妳还好吗?」 内容来自

「跟往常一样啰,做买卖的照样吵架,当工匠的照样打架,马克兰德帮我做的提神饮料照样难喝,」克萝蒂翻翻眼皮,像是好几天没睡的人忽然碰上床舖一样,懒洋洋地继续抱着小蓝:「好啦,有甚幺事情吗……啊啊~这孩子真的好软喔,小寇寇真让人羡慕……再让姊姊多抱一下……」

「这……这个……会长,有我能帮忙的事情吗?」

虽然克萝蒂出来时好像正在喝提神的药品,但不知道是真的小蓝身体抱起来太舒服,还是她已经累到没「神」可提,只看到她就这样抱着小蓝,像是小猫在毛线球上打滚般地磨蹭;而看她累成这德性,寇柏特也不好再说接工作的事情,只好像往常一样,不抱希望地提出帮忙的意愿。

「帮忙?嗯……不用……对了!」晃蕩着水流般波动的长髮,本来快睡着的克萝蒂忽然睁大眼睛,放开小蓝后跑到自己的办公桌翻找,把一叠文件交给寇柏特:「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情一定要跟小寇寇你一样的人去办!」

「嗯?是哪个国家开战了吗?」身为这公会特约的僱佣冒险者,会特别要寇柏特处理的不会是普通工作;但当他打开文件读了没几行,便连掩饰都忘记地瞪大眼睛望向克萝蒂:「这……这个,会长,妳没搞错吧!?妳确定我该处理这种-」

「对,没错,行里面只剩下你能办了!」用力点头,克萝蒂却又加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不是跟你一样有趣的人绝对办不好!」

麦卡瑞安镇,普莱德侯爵宅邸

(有趣……个啥鬼啊!?)

望着眼前金碧辉煌,一梁一柱都宛如艺术品般细腻的贵族宅邸,寇柏特实在有些丢下委託书直接走人的冲动。

普莱德侯爵是麦卡瑞安及附近几个城镇的领主,但出乎常人想像的是,普莱德侯爵一门却几乎没有这类门阀世家常见的傲慢与豪奢,在麦卡瑞安统治的几百年来,表现始终是让人想请他们「张扬」一些的温和谦抑。尤其在乡民百姓尊敬崇拜的水精灵-克萝蒂˙水歌出任葛罗贝兹商会的会长并与他们合作后,把相当部份治权交给她代行的这个家族甚至有些给人被遗忘的感觉。

不过这近十多年来却有了些改变。当家主约可伯˙普莱德因长期处理外交事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各国来回奔走。而预定的下一任当家,他的长子约达˙普莱德却是「如花朵般娇贵」,比起能力来说更出名的是女子般温顺的个性与美貌,因此大权几乎都落在约可伯他那个性强悍的妻子,现任侯爵夫人手中。

虽然住的地方其实不太受这些事情干涉,因为工作的关係,寇柏特也听闻过几次这位急于收回大权的侯爵夫人和克萝蒂的几次冲突。以他这个旁人来看,其实普莱德家想重新收回某些权利是应该的,但这幺急躁粗糙的处理方式,拿克萝蒂的评论来说- 内容来自

「就跟个农夫从没管过自己的田地,意外丰收后急着施肥结果淹死作物一样的蠢。」

这次委託的僱主就是这位难搞的夫人,而委託内容……寇柏特实在不太想去想起来。

而且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缠身,下午应该就是他陪小蓝健检完后快乐地逛街,而不是让和她一见如故的克萝蒂代替他享受这些事……和僕役通报后,被引领到委託主面前的寇柏特始终臭着一张脸,心里想的除了是要让对方知道「我真他妈不想管妳们这些鸟事」之外,要是能让那些家伙直接取消委託,那就更完美了。

但出乎他意料,接见他的却不是传闻中刚烈高傲,不可一世的老夫人,而是位「男装丽人」-

一头淡金色的短髮让稚嫩的脸蛋显得更为俏丽,白皙的皮肤宛若绸缎般光滑。虽然瘦小了些,但身上剪裁合宜的贵族正式服装却让其身型显出该有的挺直。朝寇柏特先伸出手,「男装丽人」显得有些拘谨:

「日安,您是葛罗贝兹商会派来的格鲁曼先生吗?我是约达˙普莱德,久仰大名,非常感谢您的相助。」

「嗯……啊,你好,我是葛罗贝兹商会的寇柏特˙格鲁曼,方便的话请叫我寇柏特就好。」

伸手和对方握了握,寇柏特心中却替他叹了口气-难怪会有侯爵夫人瞩意次子代替继承的传言,眼前的青年连手掌都比女子还柔嫩,从里到外都透出完全的不可靠。

示意僕役送上点心和茶水,坐回椅子上的约达先开口:

「我想您应该知道……这次委託的内容吧?由于我这几个月外出游学的关係,内人好像有些……交友上的问题,因此我想请您调查看看。」

(啊啊……你直接说抓姦心情会不会爽快点?)

听对方语气生硬地拐弯抹角,寇柏特更加强了不想办这次任务的感觉-跟平常冒险杀战,直来直往的任务比起来,这种阴损又麻烦的委託实在不是他的偏好。要不是克萝蒂严词命令在先,他真的只想翻桌走人。寇柏特拿起委託书,百无聊赖地回答:

「嗯,我了解了,这边也有你妻子的画像……价钱甚幺的都跟我们公会谈好了吧?」

「是的,那-」

「我照惯例问几个问题,唉……总之会对调查有帮助,你对你妻子的印象感觉怎幺样?」

「我……我妻子的印象?」

「嗯啊,行为啦个性啦,总之这类东西,不想讲也没关係。」

「我……我的妻子……她……」犹豫了一下,约达缓缓地开始叙述:「她……比我大几岁,因为我身份的关係,始终很少露面……」

「嗯。」

「她很美,真的……美的超乎我能形容……能想像的地步,」像是久锈忽然被上油的齿轮一样,约达迟缓但慢慢转为流畅地描述自己的妻子,表情也开始活络:「而且我从没见过像她一样那幺温柔又和蔼的女性,知识也很渊博,是我读书的时候最佳的教师,也是当我遇到困难时-」

啪!

(嗯?这家伙后面有人?)

原先以为这小少爷不会说甚幺好话,但他言语中流露的情感却让寇柏特大感意外,没想到对方身后的屏风却忽然传出硬物击打的声响,而约达也就僵在那边,脸上流露出一丝恐惧:

「她……她……」

「呃,请继续讲,我在听。」

「她……她真的是……」

啪啪!

听到屏风后又传出的声响,寇柏特几乎已经猜出那是谁干的好事了-八成是那位夫人在「帮忙」他儿子提原先预定的词吧。

「她……她……」

「唉,我说啊,我这外人虽然没甚幺资格讲,」指节往雕饰着花草鸟兽的华贵矮几上敲了敲,实在听不下去的寇柏特索性阖上委託书把话说开:「但是普莱德……嗯,你还没当家,那算甚幺爵?反正没差啦……我不管你怎幺样,一个当男人的,保护自己老婆是第一要务吧?」

「我……我……」

「你自己窝囊不打紧,不觉得你老婆很可怜吗?」

「……」

「如果你想哭着说甚幺『你都不知道我有多辛苦』之类的话请便,不过我是觉得你老婆处境更为难啦。」

「我、我不是想这样说!我只想说她……她在我软弱的时候包容我,不管我这个没用的人犯甚幺错都能原谅!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性!」似乎是被激起埋藏许久的热情,约达胀红着脸,冲到寇柏特身前,像是甚幺都不管地抓住他的手:
「请您证明她的清白!不管多少钱我都付!我相信-」

啪!

由于被约达这样疯狂的表现所震慑,寇柏特没发现有人已走到约达身边,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拿扇子往他脸上猛甩一巴掌。

「没用的东西!」以女人的标準来说算十分高大,一脸扭曲的怒容与灰黑的头髮相衬起来更显尖锐刻薄,全身黑色的洋装散发的沉闷与肃杀更让人退避三舍,现任侯爵夫人杰克琳˙普莱德指着长子大声斥骂:「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看到那放蕩的妓女跟那些骯髒男人所做的好事,这次要你和她断绝往来,你现在还在发甚幺疯!?」

「可是!妈妈!」倒在地上的约达勉强起身,尝试为自己的爱人辩护:「我爱她,等一段时间她会-」

「还敢顶嘴!」

又高举扇子当头打下,但不知道为甚幺,接待厅内却颳起一阵风往约达脸上撞,让他下意识地往后缩,恰好闪过他母亲全力的一击。严肃的老夫人就这样用力过头,在众人面前华丽地转了一大圈,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哎唷!我的腰……!」

「夫、夫人!?」

两旁的僕役也为了这夸张的景象吓的脸色发白,七手八脚地赶忙搀扶起杰克琳,一不小心又让她痛得不停哀嚎。

没有人清楚那阵风从何而来,但因为角度的关係,瑟缩的约达在风吹起时似乎看到寇柏特手动了一下;而面对他疑惑的目光,寇柏特只是耸耸肩:

「呃,我想我得到的讯息也够清楚了,请静待我的消息。如果还没有其他我需要注意的东西,我就在此先告辞。」

几分钟后-

(唉……真的是鸟事啊……)

被僕人引着往外走,寇柏特利用时间,将原先没多看的委託书详读一遍。

克萝蒂虽然让他处理这幺烂的事,但却也没打算刁难他,现阶段能拿到的情报算是应有尽有,而最吸引他注意的,就是约达之妻的真实身分-

魅魔,淫魔,魔物中最放蕩的族类,连人类女性对骂彼此有多淫蕩都常常用到的词语。

依照一般成见,这幺说来侯爵夫人的怀疑就有其可能性;但另一方面来说,「已决定终生伴侣的魔物,会对伴侣保持绝对的忠实」却也是对魔物的基本常识。

据他所知梦魔是还没脱离这个範围内,而且按照刚刚的情况,侯爵夫人很有可能本身就是对魔物有所成见的死硬派;但光「魅魔」这两个字……寇柏特不想骗自己,那的确连他都感到些许的不信任感。

快接近大门口时,寇柏特忽然停下脚步,叫住在前面的僕人:

「那个,请问一下……贵府这个时间还有人在修剪花草吗?还是有喜欢爬树的小孩子?」

「啊?喔……并没有,」对方明显对他的问题摸不着头绪:「请问您有甚幺问题吗?」

「嗯,没有,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咚! copyright

没等僕人反应过来,寇柏特已一脚踹上旁边的大树,巨大的力量让能让四人环抱的大树发出癫痫般的剧烈抖动,而一个人影更随着大雨般洒下的枝叶重重往下摔。

「啊!?」

磅!

原本是手朝地面的急速下坠,那人却在快着地时猛然翻身,让自己的背部狠狠地撞在地上;而寇柏特原本就要上前踏住对方,但他身边的僕人却发出惊慌的喊叫:
「二、二少爷!?」

「痛……痛死了!还好没摔到手……」虽然那树并不算有多高,但这幺一摔还是让这被称为「二少爷」的家伙痛的龇牙裂嘴,他朝僕人招招手:「呜啊……能、能扶我站起来吗?」

(二少爷……是那个当画家的老二?)

在僕人的搀扶下,那名高大的金髮青年一拐一拐地走到寇柏特面前伸出手,勉强挤出礼貌的微笑:

「刚那下真够劲……幸会,我是普莱德家的老二,叫我约书亚就好。」

「你好……呃,刚刚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有甚幺歹徒……」

「不碍事,不碍事,是我自己想看看来办事的人长啥模样,」虽然看起来还没从疼痛中恢复,满身猎装被枝枒刮破大半的约书亚蛮不在乎地摇摇手:「兄弟你这幺机伶我倒放了心,我大哥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嗯……不过我想请问你一些事情可以吗?」刚刚没多注意,寇柏特也只知道这说话浑没贵族礼数的约书亚是个画家,还当过跟军队出生入死的从军纪录者,跟他那谨慎胆小的大哥相比是两个极端:「你对你的大嫂……看法如何呢?」

「啊?我大嫂?喔喔,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不过连我都没看过这幺骚……吸引人的女性,」看来平日也是口无遮拦,约书亚差点把粗话说出口,接着他肯定地点点头:「不过说真的,我并不认为这有碍她对我大哥的忠贞,你要是看过他们平日的恩爱就知道了。」

「是……这样啊,那你不介意的话,我再问个私人问题-请问你知道令慈想让你继承家业吗?」

「这……」用眼神示意那名僕役走开,约书亚好半晌才回答:「是,我知道,而且这也是……为甚幺我希望兄弟你证明我大嫂真的没偷人的原因之一。」

「喔?」

「你也知道,贵族的那堆烂规矩,」约书亚耸耸肩:「要是我大嫂真的偷人,那也就表示,到现在还没有甚幺成绩的大哥是『连老婆都管不住』的无能,那我就真的有可能得继承家业了。」

「你真的不想继承吗?」

「不~想~」拉长了嗓子回答,约书亚用力摇头:「尤其是老妈还活着的时候。我真的没法保证,要是我跟我大哥的遭遇一样,我不会亲手干掉老妈。」

「嗯……」寇柏特犹豫了一下,又提出最先的问题:「你真的认为你大嫂是忠贞的吗?」

「……」揉了揉自己的眉际,约书亚一会儿才挣开眼睛,青蓝色的眸子闪着黯然的微光: 本文来自

「我只能说,兄弟,很多事情不能光靠眼睛去看的。」

傍晚,葛罗贝兹商会外-

「寇柏特!」

「小、小蓝!?」

才刚看到大门口,寇柏特胸口就扑来熟悉的柔软,兴高采烈的小蓝紧紧抱住他,宛若黏人的小猫磨蹭个不停。

「哈呼~是寇柏特的味道……」

「啊?呃……」下意识地想自己该不会是有甚幺体臭,但看小蓝瞇着眼睛的模样却又不像,寇柏特小心地问:「是……甚幺样的味道啊?」

「有流汗的味道……热热的味道……寇柏特的味道……」

「小……小蓝……」

不知道为甚幺又一股热气往脸上冒,寇柏特紧紧抱住怀中的赛费儿,这也才感觉到始终裸体的她身上好像多了甚幺。

从他的角度望过去,那好像是类似人类所穿的无袖连身洋装。但触感却完全不像布料,而是有些像小蓝半液态的身体延伸成衣服的形状。

「啊──分开分开!光看就热死了!」

两人身旁传来不知趣的声音,克萝蒂做出看不下去的表情猛摇头,身边还夸张地飘散出细小的水珠;而她身边则是站着一位身型修长,戴着细框眼镜的中年男性,随意披在身上的医生袍和下巴的鬍渣给人的感觉有些不修边幅。

「啊,马克兰德所长,你好。」

一看见对方,寇柏特就赶忙先微微鞠躬。马克兰德˙水歌是是麦卡瑞安镇唯一一所兼收魔物病人的医疗所所长,也是克萝蒂的夫婿,寇柏特本身受过他不少照顾,这次带小蓝来健检也是请他帮忙;而马克兰德也只是约略点头向他示意-跟有些饶舌又爱照顾人的克萝蒂相比,她的另一半反而是出名的惜字如金。

「小寇寇,怎幺样?那孩子的衣服还不错吧?」拿着小蓝的健检报告递给寇柏特,克萝蒂像是帮心爱娃娃打扮完的小女孩一样急着炫耀:「那可是我拿旧衣服教她学着拟态看看的唷-虽然胸部臀部都改了不少,不过很可爱吧?」

和个子矮小,身材秾纤合度的克萝蒂相比,小蓝性感的曲线让那袭连身洋装在适合夏日的清凉外,又散发出些许诱人的甜美。寇柏特也不敢多看,只能脸红着点点头。

(唉唉,这小子看来也是很晚熟啊……不,可以说是彆扭了。)

在心里闇叹寇柏特连趁机称讚女伴都不懂,克萝蒂耸耸肩,改变话题:

「那小寇寇,你查出甚幺东西了吗?」

「啊,是,我大概跟委託人都谈过了,他们……」

把下午的谈话要点都说出来,寇柏特却发现克萝蒂越听眉头皱越紧,到了他说因为对方是魅魔,而怀疑可能与他人有染时,克萝蒂更是斩钉截铁地否定:

「不可能!魅魔再放蕩也是决定伴侣前的事,在决定后他们不可能乱来!」

「是,这个我也知道,不过会不会其实……她和约达还不是『真正的』夫妻?」

这是寇柏特回来时考虑最有可能的事态之一,娇生惯养的侯爵之子很有可能性知识不足,不懂夫妻之事是该从哪开始而被骗;但克萝蒂却也是马上反驳:

其实他本来打算在商会窝一晚就好,但却被克萝蒂打发出来,要他早点解决「该解决的问题」。

因为小蓝身体绝大部分的机能都相当正常,问题却是出在寇柏特身上-也就是他的精液。

人类男性的精液是高浓度的魔力源,是很多魔物赖以维生的食物;但寇柏特的体液浓度太高,竟然让小蓝一个月前摄取那一次后就「饱」到现在,身体完全感受不到进食的需要。

当然除了填饱肚子外,性慾和生殖也是人魔伴侣交合的理由,而精液浓度高得夸张也是「夜魔」很普及的特徵(这让马克兰德难得开口请求,希望能找到寇柏特的父执辈做研究);但性慾方面不知是否小蓝所受「教育」的影响,对于其他事物的兴趣分散了她的慾望;而生殖方面……

不知道是甚幺因素,小蓝比起其他的史莱姆甚至魔物,生殖能力有着明显的低落。

寇柏特也不知道听到这消息自己是替小蓝难过,还是觉得高兴-有子嗣当然是很多夫妻的幸福;但他也的确还没到考虑家累的年纪。

好在按照马克兰德的说法,她的状况是还在能以类似排卵剂效用的药物调整範围之内,现阶段就是以补充她的需求-一个月也大概是极限了,和养成两人做「那档子事」的习惯为主。

扪心自问,寇柏特其实……也很期待。

(嗯……这家……不太行吧……那家……嗯……)

虽然要奢求旅店为了新婚夫妻特别装潢甚幺的有些怪异,寇柏特还是想让小蓝有个「美好的夜晚」,只是对住宿向来随便的他怎幺也挑不出个所以然。正当他站在一家叫「二十四杯啤酒与小马」的旅店前面,想进去问看看时,一连串怪异的声响传入他的耳中。

一开始的声音很小,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轻不可闻,但更让寇柏特警觉的是在那之后断续而渐轻,像是混杂液体的杂乱呼噜声。

那是溺水者被救起后的呼吸节奏。

连忙沖向传来声音的闇巷,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只有四周灯火带来的微光,寇柏特的眼力还是让他看清楚,趴在地上的是个右手腕以下被连根砍断的大汉。虽还能听到微弱的喘息,但任谁看见那几乎把他整个人淹没的血泊都会知道,剩下的差异只是他会不会在失血过多而死之前,先被自己的血呛死罢了。

而一个全身朦胧,宛若虚影的人就拿着犹在滴血的屠刀站在他身旁,彷彿是正观赏自己的得意杰作,愉悦地冽嘴大笑。

没有保安队之类出手前先喝斥的习惯,寇柏特一个垫步,似比破风声还快上几分的拳劲直袭对方的喉颈。

但那「黑影」却没被击中。

没有继续恋战,它就这样若有似无地「飘」上夜空,像是想逃过寇柏特的追击;但这常人无法追上的动作却正好遇上了剋星-驱动天赋的寇柏特猛然冲上对方的头顶,旋天的脚根当头砸下,将那黑影重重地压向地面。

(……等等,我是有踢到还是没踢到啊!?)

虽然命中「黑影」是如自己预期,但他却全无击中的触感,反而是觉得那是对方刻意所为;而就像是证明他的猜想,那「影子」不但没摔向地面,反而还轻巧的一个翻身,落在路过的马车上。

(糟……!)

深怕马车上的人又落入敌人的毒手,赶忙追上的寇柏特落下时却一个踉跄,竟就这样跌向对方,见机不可失的「黑影」随即持刀插向寇伯特的肩膀,但「它」却看到更夸张的景象-

连被附上爆炎的巨剑砍中都能回复,寇柏特非常人的肌肉就这样让那炳普通的菜刀在清脆的断裂声中,硬生生碎成两半。

(逮到……啥!?)

将断刀扫到一旁,寇柏特刚想压制对方的手脚,但敌人却忽然呆住,竟就这样在疾驰的马车上直接滚下,摔入路旁的杂草中完全不见蹤影。

「寇柏特,那个影子是甚幺?」

可能是被马车的颠簸惊醒,原本熟睡的小蓝从水袋探出头,似乎也看到了那诡异影子摔落的景象;而寇柏特刚想回答,脚下的马车却忽然紧急煞车,让他也差点摔在地上。

「你……你们是谁!这可是普莱德夫人的车驾!你们这些毛贼想做甚幺!」

「这……呃,这是误会,呃……」

面对拔剑出鞘,暴跳如雷的老车伕,跳下马车连忙陪笑脸的寇柏特却忽然留意到他话中的「普莱德夫人」是谁-

如果是下午见到的那个老妖婆,除了那把年纪扭到还要出来坐马车实在很勉强外;最重要的是车伕并没有谈到「侯爵」两字。

普莱德家老二没听说有老婆,那幺……车上的就是那个据说不贞的「普莱德夫人」?

那是种无以名之的感觉,虽然第一时间有些迷惑,但一想到身后也正望着那女人的小蓝,寇柏特忽然感觉精神一凛,眼前女性的美貌只让他想起「约达˙普莱德」的苦境。

虽然他很肯定如果自己做了甚幺……不该做的,不知世事的小蓝也不会有所意见,但他就是瞬间没了那种感觉;而似乎也感到寇柏特不受诱惑,「普莱德夫人」披上车伕送来的大衣,连声音也变的温和而清晰,没参杂任何一丝多余:

「原来是已经有所属的年轻人,啊啊,那孩子很可爱呢……夜安,请问你们找我有甚幺事呢?」

「呃……呃,是这样的,刚有一名人犯逃到附近,我急着追他所以没注意到妳的车驾……请问妳有看到任何异状吗?」

「唉呀唉呀……是甚幺样的犯人呢?我在车子里看不见外面,您有没有必要向亚斯基夫问看看呢?」

「不,不用了!」想到她后面那位依然怒火贯破九重天的老车伕,寇柏特很怀疑自己比较可能会变成被讯问的一方:「呃……不过因为那名犯人很危险,请问有必要让我护送妳回去吗?」

「呵呵,谢谢您的好意,」普莱德夫人笑瞇了眼,礼貌地用手中的扇子遮住嘴:「不过亚斯基夫是我信任的好朋友,而且……我的家已经在前面了,真的不好意思再多麻烦您。」

(啊……没想到跑这幺远……)

往前看到灯火辉煌的侯爵宅邸,寇柏特不禁咋舌;而普莱德夫人看他楞住的样子,又微微笑了笑:

「那如果没事的话,请容我先告退,外子应该在等我呢。」

「呃,好,抱歉失礼了。」

目送普莱德夫人的车驾离去,寇柏特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整理刚刚得到的资讯。

虽然那个「黑影」的行动看来只是要逃走,但是刚好就这幺恰巧落在普莱德夫人的车顶,还是很启人疑窦。

只是要说那跟普莱德夫人有关,却也连不上边,甚至没法证明她涉入其中。

而她偷人的事情……如果有的话,「黑影」会跟这件事有关吗?那是不是该回去那个死掉的倒楣鬼那看看有甚幺证据?

「寇柏特,怎幺了呢?」

「啊……啊,小蓝,抱歉吵醒妳勒,」跟常常出外工作的寇柏特不同,小蓝的作息始终是早睡早起,好帮寇柏特整理屋子或準备早餐;而虽然今天本来就是得「叫醒」她,但这和原来预定不同的变化还是让寇柏特有些懊恼:「妳……想不想先休息一下呢?」

「没关係,这样……可以跟寇柏特一起睡觉。」从背后直立起身子,小蓝好像看出寇柏特在思索甚幺,轻抚他的头髮:「可是寇柏特好像在想事情……是不是跟小蓝一样,也觉得那个女生好奇怪?」

「好……奇怪?」

「因为车子里面还有她身上都有好多精液的味道……很多不一样的精液,跟大家都不一样喔。」

「啊…….啊!?」


隔天早上,普莱德宅邸

搓揉发僵的眉际,寇柏特看着坐在面前,正用他那纤细的手指颤抖着勉强拿起文件,紧咬着牙,每次翻页都像是在割伤自己的约达˙普莱德。

(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吧。)

闇叹了一口气,寇柏特思索着自己是否太直接了。

在经过小蓝的「确认」后,寇柏特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回商会,把早早就寝的克萝蒂硬是挖下床,取得查阅各旅馆旅客登记的许可书。

而结果也不出他所料-麦卡瑞安镇的人员出入管製做的非常好,入住的旅客或来拜访他们的客人都需要做详实的记录。在一整夜比对了含「二十四杯啤酒与小马」在内附近几家旅馆的出入登记簿后,他发现了件特殊的巧合-

近几个月内每周大概都有三天左右,夜晚时都会出现同时有五到六个一连串由旅店老闆代签的签名。

这似乎不能说明甚幺,但这类纪录为了避嫌很少有人会给人代签,店家也大部分不愿背负被追究的责任,所以会出现这种事情最有可能的就只有两种情况:

当事人是店家愿意担保的客户,又或者不识字而无法签名。

而这种情形最新一次就是出现在昨晚「二十四杯啤酒与小马」的记录,而经过小蓝到那些房间逐一观察确认后,也找到了与普莱德夫人身上特徵相同,有众多「魔力源」大量聚集的地点,还循线找到其中一个让老闆签了本名的傻子。

而根据他那「有个贵族夫人专找穷汉夜夜笙歌」的证词……只能说,寇柏特已经接受这个「很遗憾的事实」。

「卡内莉安……咳…...咳咳咳!」

掩住自己的双眼,约达轻呼妻子的名字,却不由自主地一连串剧烈呛咳。寇柏特连忙把水递给他,却眼尖地看到对方手掌上掩不住的血红。

「……」

实在不想继续淌这浑水,而且小蓝似乎也因为感觉到他捲入麻烦的事件,昨晚帮忙寇柏特一整夜不说,现在还硬撑着等他回商会。

但是看看眼前被妻子背叛的憔悴丈夫……

「唉……我知道了」寇柏特无奈地垂下肩膀:「我想办法看看吧……」

葛罗贝兹商会-

「呼啊~~~」

仰天打了个大呵欠,睡眠不足的克萝蒂半闭着眼皮,一手支着下巴,懒懒地翻着面前足有半个办公桌大,封面写着「博物志」的老旧书本。

昨夜被寇伯特这幺一折腾,克萝蒂本因工作繁重极度压缩的睡眠算是全报销了。加上这件事越来越複杂,原本是抓姦的案子而已,现在竟然和之前骇人听闻的「斩手魔」连续杀人事件扯上关係,现在连她都得中断手边的工作,帮忙釐清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虽然治安方面本就不是她被授予的代行职权内,但至少她得确定,甚幺时候该让寇柏特收手。

她可不想让办公室里一直凝视窗外的那个孩子,感受到不必要的哀伤。

「唔───小蓝,」走到小蓝身边,克萝蒂伸了个懒腰:「放心啦,寇柏特他功夫其实算不错,小蓝不用担心他啦。」

「唔嗯…….」

「而且这件工作不会遇到甚幺很厉害的敌人,小蓝可以放心。」

「可是……」出乎克萝蒂的预料,小蓝的担心却是另一个层面:「寇柏特现在在做小蓝不懂的事情。」

「嗯?小蓝不懂的事情?」

「嗯嗯,小蓝不懂大家为甚幺要那个样子的事情。爸爸也是做了好多小蓝不懂的事情,所以就被修女带走了。」

「这……样啊。」

虽然如孩子的话语般有些难以釐清的地方,但克萝蒂也大略知道赛费儿的意思-这孩子虽然不懂周遭的人在进行甚幺勾当,但对她来说,只要他们做出的事情越不可解,那就越有可能离她而去。

那是看似稚拙,却异常敏锐而真确的道理。

对那名叫做马尔古力的鍊金术师不熟(但马克兰德却似乎知道些甚幺的感觉),但光是前一天听寇柏特晚餐时閑聊的描述,就知道他就是那种掌握极祕技术,而被教廷之类的团体严加看管的人。

恐怕连赛费儿能离开他去找寇柏特,都是那鍊金术师极力争取的「奇蹟」吧。

「这个嘛……姊姊是不知道小蓝的爸爸是甚幺样的人啦,不过寇柏特不是那种会做很多小蓝不懂的事情的人喔。」

「为甚幺呢?」

「这个嘛~因为他没有小蓝的爸爸那幺聪明,所以做的事情不会让小蓝都不懂,对不对?」看小蓝獃獃地点头,克萝蒂爱怜地抚摸她的头髮:「而且因为有小蓝在,所以他不会去做那些事情啰。」

「有小蓝在的关係?」

「嗯,不然小蓝晚上可以跟在他身边,看看姊姊说的对不对啰。」 内容来自

夜晚,廉价旅馆「猫下面的桧木桶」-

小蓝照着姊姊的话做了。

寇柏特好像不愿意,可是因为小蓝有姊姊帮忙,寇柏特答应了。

小蓝真的好高兴。

可是,为甚幺寇柏特现在好生气呢?

好生气,好可怕的样子。

寇柏特不是要找身上有好多不一样魔力的女生吗?

可是那个女生不在那里。

小蓝没有看到那个女生。

小蓝看到的是-

0

精彩评论